“没得谈吗?”
对于这句狂妄之语,张玄云的心里并无一丝质疑,脸色凝重。张玄云没把南宫歌当成是一个晚辈,而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绝不能轻视。“我为人,不可失信。既承诺要保其命,岂可退步。”南宫歌淡然一笑。“世子不怕与玉清古族为敌吗?”话是如此,张玄云却还是平淡的模样,气势内敛,并未爆发,犹如一头潜伏于林木深处的凶虎。“所谓敌对关系,取决于玉清古族,而非我。”南宫歌轻语道:“要是玉清古族让步,一切皆大欢喜。”“世子想护住霍丫头,应知其特殊体质,莫不是心动了,欲据为己有?”张玄云这句话明显是想要分裂关系,让霍染萱的心里出现一丝波动,不要过于信任他人,免得被当成了掌中玩物。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相助家族。霍染萱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压制着,不去胡思乱想。此刻,老祖张玄云点了出来,让霍染萱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内心却有异样波动。“呵。”南宫歌轻蔑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想要何物,随手可取。天下之大,炉鼎体质的天骄虽然很少,但我欲以炉鼎而成己身,用不得等到今天。”南宫歌要想用炉鼎之法增进修为,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甘愿献身。“你当真不肯让步?”张玄云沉默了很久,还想坚持。“是。”南宫歌点头道。“老朽出手,强行将霍丫头带走,世子能如何?”换做别人,张玄云不会废话,动手即可。然而,面对着神秘莫测的琅琊世子,很是警惕,没敢直接调动天地灵气,以强绝的姿态处理此事。聊到了这里,南宫歌嘴角的浅笑慢慢消失,神态认真,少有的严肃之色。“呼”一阵风,不知从何方而来,让定格住的山河画景有了一丝别样的颜色。霍染萱等人没太在意这些,风起而已,很是平常。张玄云却有了极大的神色变化,莫名有了压迫感。拿着拐杖的左手,不由得紧了几下。腐朽枯败的身躯,被寒意包裹住了,凉飕飕的,潜伏着一抹看不到、摸不着的杀机。张玄云从未想过,这种紧张不安的感觉,是从一个修炼不过千年左右的小辈身上而来。江水被玄力禁锢,飞溅于虚空中的浪花像是与虚空相融,溅射出来的水滴颗颗分明。好似时间定格于此的画面,乃张玄云的无上道威而起。但,清风徐来,无形间破解了张玄云的手段,怎能不让其心惊。“前辈出手,霍姑娘会死。”南宫歌眼神漠然,咬字清晰,简短直白:“她死,晚辈必以毕生所学,斩断玉清古族之根基,被璀璨时代的滚滚浪潮而冲灭。”“轰”声音清冷,却如惊雷,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脑袋上面。霍染萱呆滞住了,微微张开朱唇,真想不到世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震骇程度,相当于世俗界的一只稍微强壮点儿的蝼蚁,对着一头大象说,要将其族群给灭了,无比荒诞。何等狂妄之言!张玄云第一反应是震惊,没料到南宫歌会有这般言论。随后,心生怒意,且有一丝讥讽和质疑。传承了无数年的不朽古族,根基之深,岂是想断就能断的。毫不夸张的说,即使这次魔渊帝尸的事件,让各大古族的顶尖存在陨落,也顶多是有一些较大的影响,可还远远到不了根基断裂的层次。与南宫歌平静的眸子对视着,张玄云心里的那份怒意和质疑,不由自主地散去,转而不受控制的有了一丝恐惧。为什么这样? 我这是相信他的这番威胁之言吗?斩断古族根基,如此荒谬之语,完全不用理会。张玄云越是安慰自己,越觉得心头一紧,窒息感扑面而来。“世子好气魄啊!”许久,张玄云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深邃苍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歌,低沉沙哑的说道。“前辈真要下手,应当先把我杀了。不然,我可不会坐视不理。”南宫歌的冷漠渐退,又恢复成了儒雅随和之样,笑容如春风。杀了南宫歌,很多强者动过这个念头。出于种种原因,最终放弃了。先不说将其杀了以后会承担什么后果,能不能杀掉都是一个问题。南宫歌明面上的修为是元婴,上不了大世的舞台,但其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战力吗?绝非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可对南宫歌动了杀念,以免惹祸上身。“今日之事,玉清古族会牢记。”张玄云威胁了一句。“无妨。”南宫歌不怕麻烦,淡定自若:“记着也好,往后若有机会,晚辈会前往玉清古族拜访,论一论我这侍女之事。”“好,那老朽恭候世子到来。”张玄云退步了,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嗖”转眼间,张玄云从水面消失,远离了此地。为何心生惧意,张玄云说不出个具体的原因。面对南宫歌漠然眼眸的那一瞬间,如同面对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渊。张玄云不敢赌,真要因霍染萱之事,动摇了族中根基,后果太过严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需暂避锋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