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布置法阵的斯丁轻咳一声,亲信收回手掌,面色冷肃,“总之,奇达千夫长,请知道一件事,我们现在所有行动,都是在为你的无能擦屁股。”
他挥挥手,身后两人按住给他两拳的狂暴武士,挥起利斧砍了下去。
那武士临死瞪大双眼,挣扎不休,死死盯着奇达,满眼的难以置信。
“大人……”
有亲信上前,站在奇达的身边,“要不我们干脆……”
“听命令!”
奇达站在原地,冰冷吐出这三个字。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那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斯丁亲信嘿嘿一笑,满意道:“这就对了,失败者,要有失败者的自觉。放心!我们不会杀太多人,凑足八个人就可以了。”
很快,八个人头怒睁双眼,围着灵肉捏成的塑像摆一圈,目光交集在其上,仿佛杀他们的是这个雕像一样。
此时八人的鲜血铺红地面,斯丁双手虚握,像是操纵着看不见的大毛笔,操纵着地面鲜血缓缓流动,构成一个个诡异森然的咒文和邪异惊悚的图案。
极寒之下,热血也会很快冰冻,但这八人的血液,一直都在散发着滚滚热气,在地面滚动。
斯丁沉浸在法阵的构造里,十祭之中,他正面作战能力最低,背后阴人能力最强,因其性格便是如此,欺软怕硬,背后捅刀,所以在接受血颅神赐予的灵界知识时,一眼就喜欢上了恶毒残忍的诅咒之术。
不需要经历残酷的血战,还可以让敌人痛不欲生、惊恐万分地死去,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法阵很快构成,斯丁阴沉沉笑道:“奇达,许些手下的性命,上报战死即可,不必心怀愧疚,他们是为诛杀强敌而奉献自我。我稍后施展血毒诅咒,对方会血有剧毒,腐烂肌肤,毒毁内脏,这次你要是再取不回对方人头,我也没办法帮你。”
他说完,不管奇达的想法,双手伸到半空,轻轻挥动,双脚踏着奇怪的步伐,开始在法阵中跳起祭祀舞,口中念诵着怪腔怪调的咒语。
随着斯丁的动作,地面上的法阵亮起红光,如沸水一般,咕嘟咕嘟冒着泡,只是这瞬间炸裂的沸泡,不是圆形,而是一个个痛苦哀嚎的人脸形象。
几乎就在同时,周围奇达等人,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好像从世界中分割出去,形成了独立的小空间,寒风不再刺骨,变得若有若无;阳光不再刺眼,变得暗淡无光;空气不再充足,变得稀薄沉重,四周突然多出来无数充满恶意贪婪的视线,令众人皮肤刺痛,生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然而望向四周,外面空无一人。
这视线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刚在战士们的脑海中升起,四周又传来磨牙吮血,爪子撕挠的声音,这声音刺耳尖锐,刚一出现,就惹得众人眉头大皱,纷纷捂住耳朵。
唯独斯丁伸开双臂,觉得这声音美妙绝伦,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妙乐,脚下的步伐更加癫狂古怪。
法阵中哀嚎的鲜血进入八个头颅中,使它们的毛发飞速脱落,皮肤迅速长大,直到撑成鼓鼓的圆球,达到再也不能膨胀的地步,斯丁抽出腰间的一把白骨祭祀刀,用极快的速度在八个头颅眉心割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乌黑浑浊的血液自眉心溅射而出,精准地滋在灵肉塑像上。灵肉塑像吸收这些血液,迅速开始膨胀,变得圆圆滚滚,只留下扭曲的五官在其上,化作一颗黑红的头颅,后面刻着对奇木的名字。
斯丁满意地点点头,祭祀刀自颅顶刺下,将灵肉雕像变成的黑红头颅扎了个对穿,顶死在木桩上。
谷鞊黑红头颅发出极为刺耳的尖叫,很快干瘪下去,两道黑红的血光自口中喷出,在天空盘旋一圈,似乎有些迷惘,最后飞向对奇木驻地的方向。
寒风凛冽,阳光刺眼,空气再度流通,众人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们从那个分割出去的小空间回来了。
众人惊惧地望着斯丁祭司,却发现他眺望血光消逝的方向,一脸的阴沉和迷惑。
怎么会有两条诅咒血光?
……
山上驻地,朱尧和对奇木进行搬离的扫尾工作。
之前的转移太过仓促,很多东西没有整理好,主要是转移老弱妇幼,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各项物资当然都要搬空,一件都不留给敌人,反正这地方是没办法再住了。
“给,强大生物的残骸。”
对奇木随手甩来两块灰突突的石头,朱尧急忙用手接住,入手后发现滑腻软黏,手感非常古怪,近前一看,原来是两个眼睛,瞳孔倒竖,类似蛇瞳。
朱尧没有纠结这台球大的眼睛是什么生物上的,转手扔进了邪恶洞窟中,获得200经验值。
他犹不满足,问道:“还有吗?”
对奇木说:“没了。这里都是我打劫血颅部落弄来的东西,稀奇古怪的不少,可强大生物的残骸还真是少,之前又快白花花的肉,能不断蠕动,看着诡异,让我一把火烧了。”
朱尧咧了咧嘴,可惜道:“留给我多好。”
“也不知道你要这玩意,你也没提先说啊!”对奇木拍了拍手掌,把掌心的灰拍掉,说道:“现在知道了,给你留意着。”
“平时你们吃肉剩下的骨头也不用扔,留下来,我也收!啥骨头都要。”
骨头属于尸骸,量大之后,同样可以提升经验值。
对奇木的反抗组织现在人数有五六百人,冬季的主要食物来源同样是狩猎到的野兽,每天能剩下不少骨头。
话说,自己好像可以向各个部落购买骨头啊!
朱尧心神一荡,像战吼、元虫这样的部落,每天消耗的肉食可不在少数,不光会剩下骨头,还有内脏,这可都是经验值。
他越想越觉的这是妙招,能稳定地获得经验值,细水长流下,数量一定可观。
对奇木自然是答应下来,骨头虽然能制作成骨器,可制作起来比磨制石器都麻烦,而且易坏,加之从血颅部落那里缴获不少金属器具,骨器已经位于淘汰的边缘。
两人正说着,洞窟突然飞进来两道血光,分别进入两人的身体。
顿时全身像针扎了一般,剧痛起来。
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