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故作无奈地回答:“唉,还不是因为表妹对那头筹奖品爱不释手,一个劲儿地央求我帮她赢回来,我这个做表哥的,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试试能否借助幸运女神的眷顾,满足她的愿望了。”
凌茉回聆听着傅言晟的解释,那深藏在字句间的情感脉络逐渐清晰。
她恍然领悟到,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正是因为他辨识出那枚银簪正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新婚之礼,如今却甘愿将其作为比赛奖品,以此满足张兮月的期待。
凌茉回决然地放下手中紧握的纸牌,眼神转向那即将拉开帷幕的马球赛场。
傅言晟策马扬鞭,让人几乎难以相信这是出自一位常年于案牍劳形的官员之手。
相比之下,与他同场竞技的张兮月则显得生涩。
随着比赛的深入,傅言晟矫健的身姿吸引着众人,尤其是那些闺秀们。
“若非他早已成家,我恐怕都要忍不住想要嫁给他呢!”
凌茉回闻此言,只能苦笑着摇头。
曾经拥有他的喜悦如梦似幻,如今面对他的冷漠疏离,那份痛楚却如同尖刀剜心。
正当凌茉回沉浸在思绪的漩涡中时,魏若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凌茉回,别光顾着看热闹,陪我上场打场马球!”
她慌忙找寻借口:“抱歉,我身体不适,就不去拖累世子您了。”
然而,魏若明并未因此退却,他爽朗一笑,宽慰道:“没事的,你就陪我走个过场,真打起来交给我就行。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袁芳芳神情热切:“茉回,世子都这般恳求了,你就看在他的面上,给个机会,让大家见识一下你与傅言晟的巅峰对决吧。”
凌茉回这才留意到,不仅袁芳芳,周围众多观赛者的眼眸中,同样流转着对这场较量的热切期待。
那些人的好奇心与八卦心理,像无形的压力般涌向凌茉回,令她不禁摇头苦笑,真是让人头疼的人性啊!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内心的抗拒,毅然决然地跨上马背,步入了赛场。
当她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她清晰捕捉到,傅言晟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瞬间冻结,直刺人心。
只见魏若明与傅言晟胯下的骏马犹如脱缰之箭。
而凌茉回与张兮月这边的景象却迥然不同,两人皆非马球高手。
尤其是凌茉回,其骑术与张兮月相比更是相形见绌,两人更像是误入战场的闲庭信步者。
张兮月狡黠一笑,目光紧紧锁定凌茉回,直言不讳道:“嫂子,既然那支银簪你已不再珍视,何不慷慨赠予我呢?我想,它在我手中会得到更好的珍藏。”
凌茉回闻言,面色如常,“你知道它是属于我的,却不知晓,他人使用过之物,再回转于己,心中难免会膈应么?”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冰凌,直戳张兮月的虚荣心。
然而,张兮月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只要是与表哥有所关联的一切,我都视若珍宝,绝无半分膈应之意。”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傅言晟近乎痴迷的执着,让凌茉回心中暗自叹息。
张兮月此举,或许只是为了在傅言晟面前刷存在感,以博取他的关注。
然而,傅言晟将赠予她的物品转赠给张兮月,这种行为在凌茉回看来,无疑是公然侮辱。
此刻,凌茉回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烈火燃烧,她紧握马鞭,狠狠一挥,鞭梢重重抽打在马臀之上。
马儿承受剧痛,发出一声嘶鸣,疾驰而出。
凌茉回在剧烈的颠簸中,尽管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但她凭借着过人的聪明才智与原主的记忆碎片,迅速调整状态,逐渐掌握了驾驭这匹烈马的窍门。
就在傅言晟全速冲刺,志在必得之时,凌茉回巧妙操控马匹,精准地横挡在他的前方。
傅言晟猝不及防,只能紧急勒住缰绳,他的马儿在即将撞上凌茉回座驾的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停住了狂奔的步伐,扬起的蹄尖几乎擦过凌茉回的脸颊。
傅言晟怒不可遏,双目圆瞪,厉声喝道:“凌茉回,你这是故意找茬,存心破坏比赛规则!”
面对傅言晟的指责,凌茉回面色如霜:“傅言晟,我明确告诉你,我绝不允许你赢得那支代表着我尊严的银簪。你现在最好明智地选择主动认输,否则,只要我在场,见你一次,我便挡你一次,绝不留情!”
傅言晟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不是你自己亲手把它送出去的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关心起它归谁所有了?”
凌茉回面对他的挑衅,语调沉稳却斩钉截铁,“任何人都可以拥有它,唯独你傅言晟,绝对不行。”
傅言晟闻此,脸色愈发阴沉,冷哼一声,“哦?我不行,那魏若明就可以是吗?”
未待凌茉回开口,四周观众席上骤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世子赢了!”
那欢呼犹如狂潮,瞬间席卷整个赛场,将两人之间的对峙暂时淹没。
微凉的春风轻轻吹过,凌茉回乌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