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就知道贪玩!害我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回家等着挨罚吧!”
袁芳芳不甘示弱,反驳道:“还不是你们非要我嫁给那个曾杰,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凭什么我的婚事不能由我自己做主?”
“孩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能说不的?”袁家诚语重心长,但凌茉回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曾杰,在原著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浪荡子,与那些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不同,曾杰行事狠辣,实乃真正的恶棍。
想到这里,凌茉回不禁担忧,若是袁芳芳真步入了曾家的大门,是否会同样被卷入那个黑暗的旋涡之中呢?
凌茉回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思绪纷飞之际,傅言晟已无声无息地迈上了马车。
“凌茉回,我有些事想要……”
未等傅言晟的话语完全铺展开,凌茉回便像急流中的鱼儿,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眼中闪烁着迫切与不安,追问出声:“听说伯爵府正筹谋让袁芳芳与曾杰喜结连理,这消息可是当真?”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关切。
傅言晟的目光轻轻掠过被她温暖小手紧紧攥住的手腕,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闪过深邃的眼眸:“伯爵府的权势已日渐式微,若不与新兴贵族联姻,恐怕未来的几代人都难以避免家族衰落的命运。”
“这背后的棋局,你我作为局中人,确实无力左右。”
傅言晟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曾家风雨欲来的现状,让他也不免忧虑。
袁家非但无法借此机会沾光,还极有可能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一同沉沦。
袁芳芳与其家族,在书中的描述虽然寥寥数语,但在凌茉回心中,袁芳芳是无可替代的朋友。
面对好友可能面临的不幸命运,凌茉回无论如何也无法袖手旁观。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曾家近年来行事多有争议,你真的认为伯爵府与他们联姻是明智之举?别忘了,袁家诚是你肝胆相照的兄弟。”
这句话,直击傅言晟的心扉,他顿时陷入了沉默。
凌茉回深知,傅言晟正秘密调查户部的种种黑幕,或许已掌握了不少关键线索,但要撼动根基深厚的曾家,谈何容易。
“即便不能阻止这桩婚事,至少我们可以争取时间,拖延也是一种策略!”凌茉回尝试着说服傅言晟。
傅言晟的意见在袁家诚那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分量,对于他人的话语,袁家诚或许置若罔闻,但对于傅言晟的建议,他会字字斟酌,句句掂量。
傅言晟微微蹙眉,轻声回应:“我会竭尽全力。”
看到傅言晟态度有所松动,凌茉回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随手提起一旁的食盒,里面装着精心准备的樱桃汁。
“我亲手熬制了樱桃汁,要尝一尝吗?”她的语气里充满期待。
“不必了。”傅言晟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一想到那些樱桃来自与他纠葛复杂的韩子丰的庄园,他的心中就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凌茉回自傅自地饮了一口樱桃汁,再次开口问道:“你之前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呢?”
此时,傅言晟缓缓反手覆盖在凌茉回搭在桌沿的手指上,目光深邃而温柔。
“凌茉回,我决定了,我想与你共度此生,从此不再提及分离之事。”
凌茉回闻言,口中尚未咽下的樱桃汁如同决堤洪水,猛然喷洒在傅言晟的衣袖上,她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咳嗽连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茉回瞠目结舌,怀疑傅言晟是否只是一时冲动。
“抱歉,我……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我的耳朵似乎不太灵光,不小心还弄脏了你的衣服,让我来擦擦……”
凌茉回慌乱地掏出丝帕,用力擦拭傅言晟的白衣袖口,却不知今日他穿着的恰是洁白如雪的衣衫,汁渍在她的擦拭下反而更加明显。
傅言晟面色阴郁,轻轻抽回手:“够了,别再擦了。”
之后,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傅言晟闭口不言,凌茉回也不敢轻易打破这份静默,尴尬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感到窒息。
趁着马车短暂歇息的时机,凌茉回借口透气,与袁家诚交换了位置,想要逃离这份压抑。
“茉回,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和我哥在一起有多沉闷,特意来解救我了!”袁芳芳笑语晏晏。
凌茉回原本想半开玩笑地说,这次换座更多是为了自己寻求一片清净天地,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
就在这抹温柔的暮色即将完全消失之时,高耸的城墙与繁华的城市轮廓缓缓映入眼帘,马车终于驶入了城门。
凌茉回立于大学士府宏伟的门前,脚下青石板路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她仰头望向那片沉沉的夜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那是一种混合着迷茫与无力的情绪。
府邸的高墙深院,此时仿佛成了她内心困境的某种象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