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凌茉回借夜色掩护,从窗户悄无声息地逃离,每走几步便神经质地回头张望,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刻,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转身一看,眼前除了风流倜傥的韩子丰,还能有谁?
他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似是对凌茉回的狼狈处境颇感有趣。
“怎么,后面有恶狼在追你吗,如此行色匆匆?“韩子丰笑问,话语中带有一丝戏谑与关切。
在凌茉回的内心深处,傅言晟的形象似乎比任何野兽都更让人心生畏惧。
她勉强挤出一个苦笑,“差不多吧!“
未待她多言,韩子丰已二话不说,温柔而坚定地拉起她的手:“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连影子也找不到的地方。“
凌茉回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莫名涌动着一丝信任,没有丝毫犹豫,跟随着韩子丰的身影隐入夜色。
山凌深处,樱桃凌茂盛葱郁,绿叶之中点缀着颗颗樱桃,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凌茉回坐在一株老樱桃树的浓荫下,手中把玩着一颗颗鲜嫩多汁的樱桃,酸甜交织的滋味在口腔中漫开,让人心情愉悦。
“真是难以置信,韩庄主竟然有这样一份闲情逸致,在这后山种下了如此壮观的樱桃凌。”
她感慨道,脸上洋溢着由衷的欣赏。
韩子丰手持折扇轻轻遮住下半张脸,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若我说,这樱桃凌的存在,全是为了你一人所栽,你会相信吗?“
凌茉回听罢,只当是韩子丰的玩笑话,轻轻摇头,眉眼间含笑:“韩庄主莫要拿我寻开心了,我们相识不过半天,哪有那么多故事。“
然而,韩子丰的神情却异常认真,摇头苦笑间流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失落:“凌茉回,难道你真的完全忘记了我吗?“
正当凌茉回欲开口追问,一股冷冽的气息突然从她背后袭来。
“凌茉回!“一道沉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穿透空气,惊得她猛然回头。
傅言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的樱桃树旁,脸色阴沉,满是不可置信与怒意。
张兮月的声音适时插入,带着几分虚假的关怀:“表哥,还是耐心和嫂子沟通吧,千万别再生气了。她万一再做出什么损害傅家名声的事,吃亏的还不是咱们自家人。”
凌茉回闻言,眉头紧蹙:“张兮月,你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傅家名声的事情?”
“嫂子,你昨晚登上那位公子的船只,今天又私下与他出游,难道还能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张兮月反问道,语调刻意提高了几分,试图引起更多的注意。
韩子丰合上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踱步至凌茉回身边,语气中带着不悦:“我不过是邀友同游,享受一番自然的乐趣,怎么到了一些人的嘴里,就成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昨晚这位小姐分明是和那位邹公子一同到来的吧?按照你的逻辑,你们之间岂不是早有瓜葛?“
傅言晟闻言,眉头紧锁成一团,目光犀利地转向张兮月:“你和邹博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兮月慌忙摇头,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眼神中满是无辜与急切:“表哥,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在街市上偶然与邹公子擦肩而过,绝非他口中所述的刻意相遇。”
凌茉回闻言,眉宇间凝结起一层寒霜,冷冽异常:“张兮月,你应知晓,种下的因,必收其果,害人者终将自食其果!”
傅言晟见状,快步上前,意图拉住凌茉回的手臂:“跟我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凌茉回敏捷地侧身闪避,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疲惫与不悦:“傅言晟,我此刻实在不愿意见到你。我费尽心机来到这避暑山庄,为的是找一片安宁之地,哪怕只有几日的清净。可你,为何就不能让我喘息片刻呢?”
傅言晟的眼眸中怒火隐忍闪烁:“凌茉回,难道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你敢于如此对我?”
一旁,韩子丰轻笑,温文尔雅地介入,他的手轻轻搭在凌茉回肩上,带她远离了紧张氛围:“傅首辅,既然凌小姐眼下没有见面的意愿,何不换个时间再谈?”
凌茉回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预感到在这避暑山庄的悠闲时光恐怕将屈指可数,因为傅言晟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有没有兴趣去放风筝?今天的风正好,最适合这样的活动。”
忽然,一个轻松愉悦的声音打破了沉闷。
凌茉回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张兮月正细心地用一方绣花丝帕为傅言晟擦拭额头上的细汗,那场景,不了解内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们才是情深意重的一对。
“好吧,去就去。”凌茉回答应得干脆,心里却暗暗不服,凭什么他就能与其他女子如此亲近,而自己就连拥有一个普通男性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到了放风筝之时,韩子丰展示出了他在娱乐方面的天赋,风筝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在蓝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