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东接江夏,南临西海,北通各番邦小国,地方不大地理位置却是极佳,南来北往的商旅众多鱼龙混杂。
按理这样的地方应该非常热闹才是,可这里才刚入夜街上便空无一人,小巷中不时传来狗吠。
忽而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在茶馆后门停下后见四下无人,这才在门框上敲击了四下,紧接着门打开,黑影快速闪进门里。
没有人注意到在茶馆的房顶上站着两道黑色身影。
“原来真的有猫腻!”何琳气的直咬牙。
双眸死死盯着那黑色长袍带兜帽的身影,恨不能眼神穿透他面上的獠牙面具看一看究竟是何人。
他不敢相信,与他们一起相处了五年,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竟然会背叛。
知道他家困难,营中兄弟没少帮他,更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放他回乡探亲。
可他却利用他们的信任,与敌人勾结在了一起。
何琳越想越气恨不能现在就冲去丁家抓住丁明暴打一顿。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楼下传来谈话声,是茶馆老板宋成阳。
他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之前查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如今看来他问题大了。
“邢珂那老贼突然反水背刺了咱们一刀,如今其他番邦诸侯也纷纷倒戈,全都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利,君上很不满意,若是再这般你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面具男声音低沉语气中满是威胁。
宋辰阳惊恐跪地求饶,“求君上开恩,我只是一个小平头百姓,我只是负责传递消息罢了,此事与我无关啊!
还求大人无论如何向上面求个情,今后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办事,求你了!”
“这次的事……。”
“阿嚏”
就在这关键时刻,关瑾君的鼻子却莫名痒了一下,呼吸瞬间紊乱。
“谁?”黑衣人立时警觉了起来。
“该死!”关瑾君懊恼不已低低咒骂了一声,迅速下了屋顶,朝着院内飞去。
何琳被这突然状况惊呆了,郎君会打喷嚏,居然还骂脏话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郎君,郎君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太好了,不对?问题的关键不在这,而是他们暴露了,何琳反应过来迅速追了上去。
屋里,茶楼老板已经凉了,地上满是血迹,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人就这么死了?”何琳诧异的看向关瑾君,“线索就这么断了。”
“派人封锁这里。”关瑾君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本就冰冷的脸庞此时显得更加阴冷。
……
“母亲、妹妹,你们早些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哥哥出门小心些!”丁雨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家哥哥,若不是她和母亲拖累了哥哥,哥哥也不必如此。
“唉,放心吧!没事的。”丁明面上挤出一个微笑转身出门锁上院门。
刚一转身,便看见将军出现在他家门前,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刻他心里没有害怕没有被抓后的惊慌无措,反倒是松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将军,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丁明一下子扑倒在地,“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将军放过我的家人。”
“丁明,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可是东肇人,平日里兄弟们待你也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背叛,究竟是为什么?”何琳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重重给了他一拳。
丁明倒在地上任由何琳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整个人就像木头一般闷不吭声。
“哥哥……”丁雨听见门外有声音,悄悄从门缝中看去,就见哥哥被人按在地上打,忙冲出来,“求你们别打了,我哥哥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我和母亲拖累了他,求官爷看在哥哥与你们同袍一场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究竟怎么回事?”关瑾君冷冷开口。
丁雨跪地将丁明扶起身,紧紧抱在怀里护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里都是他们的人,我们跟本斗不过他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答应他们,否则我们一家人都活不成的。”
“将军,一切都是我的错,大约就在一年前,一个面带面具的黑衣人突然闯进家里,用母亲和妹妹的性命威胁我替他们办事,如若不然就用了他们的命,我想过反抗,可他告诉我整个淮州都有他们的人,但凡我有不忠之心,他们就会对我的家人不利,若是我自己,我宁死也不会背叛将军,可我不能连累家人。”丁明挣扎着起身。
“他们究竟是谁?”何琳面色阴沉开口。
“我不知道”丁明虚弱的摇了摇头,“我只见过他两次,他们也并不十分信任我,我每次回来都是和茶楼的老板宋辰阳联系的,至于他们还有多少人,都是谁我并不清楚。
只知道似乎淮州城里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我……”
“呜……”一支利箭不偏不倚直插丁明心脏。
“哥哥!”丁雨瞪大双眸看向倒在怀里的哥哥。
“大胆贼人!”何琳大喝一声,朝着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