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兰芷的坟就葬在黎城郊外,马车刚停稳,就听见一阵哭声。
“夫人啊!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如今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爹了。”乐昌宁跪在坟前哭的凄惨无比。
乐瑶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这一幕,“乐老爷这是做什么?我娘坟头的草都多高了,看不见啊,光顾着哭,求鬼不该有个求鬼样,香烛元宝呢总该准备点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可是你爹!”王荷衣瞪着眼就要训斥,被乐昌宁眼神制止。
“如今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闲钱买这些。”乐昌宁站起身。
想要走近些,却在看见乐瑶背后的关瑾君时停下脚,“孩子,当初是爹爹不好,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这才做下那等蠢事,你就看在我是你亲爹的份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好啊,这事就这么算了”乐瑶痛快答应。
乐昌宁昏黄的眼仁瞬间亮了几分,“瑶儿说的可是真的?既然……”
“既然如此,那咱们从今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从前的一切我就不再记恨了。”
“这话什么意思?”乐昌宁怔愣一瞬,开口问道。
“就是咱们再无瓜葛的意思,以后走在街上就当不认识就行。”乐瑶走到坟前,朝春花伸手,“给我铲。”
“我来吧!”关瑾君从春花手里接过铲,走到坟前拜了拜,便开始铲坟周围的杂草。
乐琳琅眼睛一直从关瑾君出现就没再移开过,“姐姐,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如此绝情呢?”
“是不是一家人你们心里清楚,还有这里是我娘的安息之地,曾经虐待过她的人还是不要出现在这的好,当心我娘显灵,晚上去找你们。”乐瑶面目狰狞吓唬他们。
“你……”乐昌宁好话说尽,却还是不见她松口,气急败坏道:“那你总能叫那些官差别再总盯着咱们家了吧!”
“官差?什么官差?”乐瑶诧异转头。
“你装什么傻呢,不是你的这位好表哥命令那些当官的盯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黎城的?”
王荷衣叉着腰指着乐瑶,“若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这些年他们无数次想要去上京投奔她,都被那些官差给拦了回来,甚至收走了他们的路引。
“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扰了我姑母的清净,我保证你们的日子会比现在难过百倍。”关瑾琳放下手中的铲,转身冷冷扫向三人。
“还不快滚!”何琳拔出剑,三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表哥,多谢你”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难怪她这几年在京都,过得这般清静。
“没什么,你若真要谢我……”
“表哥,我们快弄完,明日就启程回家吧,我想祖母了。”乐瑶被他眼中的光吓到,忙岔开话题。
他们之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彻底的走偏了。
初见时,她一时忘形言语调戏了他,当时以为那只是一个寻常的春梦,一时色迷了心窍,这才做下这等孽事。
若人生只如初见,我一定不再嘴欠,好好的做个合格的表妹,也不至于现在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
“何琳?这是什么情况?”乐瑶看着门口的两辆马车不解的问。
“是郎君,他说一辆马车太挤了。”何琳尴尬摸摸头,哪里是马车太挤,分明是郎君想与姑娘单独相处罢了。
乐瑶听完没在意,她和丁雨确实没什么可聊的,这样安排免得相顾无言尴尬。
可她刚坐稳,关瑾君跟着坐了进来。
“表哥”乐瑶诧异的看着大步走进来的人,“我去后面找丁姑娘。”
“你在躲我?”关瑾君冰冷的眸子带着怒意,从昨日开始她就一直刻意躲着他,这种感觉实在令人不快。
“丁雨不与我们同行,这次行程就只有我们,总是要换过来的,就别多此一举。”关瑾君将人硬拉回坐垫上。
“丁姑娘不与我们同行,她知道吗?”乐瑶诧异,“那我们要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关瑾君闭目养神,昨夜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她也如这般时时刻刻躲着他。
连梦里都不安生,着实气人。
“姑娘,他们这,如今竟都这般不避讳了。”二丫既气又急,恨不能冲进马车将那个贱女人拖出来。
“……”丁雨双眸阴翳的看着前面的马车,等她开了医馆名扬天下的时候,她就不信将军能对她不动心。
马车刚驶出城。
“小姐,他们的马车怎么不见了?”二丫从车窗探出头,前面已经没了马车的踪影。
“侍卫大哥,将军他们的马车呢!”丁雨猛的掀开帘子看向驾车的人。
“将军和表姑娘有要事,吩咐属下护送二位姑娘走水路先回京。”
丁雨心口揪痛,双眸圆睁,“为什么总是要抛下我?”
另一边,乐瑶偷偷看向闭目养神的人,看来逃避也不是不办法,索性就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劝服表哥。
“表哥,你觉不觉得好男儿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