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乐瑶掀开车帘抬头看向城门口,疑惑问道:“表哥我们来这干什么?”
“这里是我娘生活过的地方”关瑾君挑开车帘看向窗外,神色间隐隐透着落寞。
原来表哥也是来祭拜母亲的,“你不是不记得儿时的事了吗?”
“并不是全然不记得,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脑海里总有个模糊的身影,只依稀记得她总是独坐窗前垂泪,像是在等什么人,可直到死她等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这些年他一直想找到关于母亲的蛛丝马迹,但却什么都查不到,像是刻意被人抹去了一样。
“那大舅舅就没有与你提起过关于她的事吗?”乐瑶也好奇,之前听何琳提过,但是对于表哥这个神秘的母亲,他也知之甚少。
关瑾君轻轻摇头,“父亲从未与我提起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每一次只要我一开口,他总是避而不谈还非常严厉的责令我今后都不许再提起,仿佛我母亲的存在就是一个禁忌一个耻辱。
长大后我就自己悄悄的查,可她就像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的一样,我只知道父亲是在二十二年前,与陛下一起下江南巡视时,遭人暗算受伤被母亲救下,两人互生情愫,之后父亲离开,却没有带走母亲,最后让她一个人在孤独和怨恨中死去。
这么多年我只查出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谣传,却无从考证,几年前我终于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这里。”
乐瑶完全不能理解,疑惑道:“不应该啊!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嘛!究竟什么身份才会让大舅舅如此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提起只言片语。”
按理说,私生子不生也生了,不能出现也已经公之于众了。
那私生子她娘也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呀!一个过世的人而已,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这些我也有想过,我爹是大将军,或许我娘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我爹恨她欺骗了自己,这才一走了之。
亦或者我娘身份卑微,是秦楼楚馆里的妓子,不被国公府所容。
我甚至想过我娘或许背叛了我爹,他因爱生恨才会对我娘的事避而不谈,能想到的我都查过了。”
“表哥没想到你也是写话本子的一把好手,哪有你这样想自己娘亲的。”
你就不怕你娘半夜入梦揍你。
马车入城没走多久就在一处一进小院门前停下。
“这里就是我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我儿时待过的地方。”关瑾君轻车熟路推门走了进去。
小院正中间一株光秃秃的树,房门紧闭,四处结满蜘蛛网,院中杂草丛生。
看着院中那个孤独又落寞的身影,她的心又痛了,谁能想到一向风光无限丰神俊逸的表哥,也能有这般落寞的时候。
美人伤心,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想要将伤他之人包括她自己都噶了博他一笑的冲动。
“表哥,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这怎么行,这里已经许久无人打理,条件实在太过简陋了些,还是去住客栈吧!”关瑾君皱眉看着破烂不堪的院落,实在没办法住人。
“唉!总是住客栈有什么意思,这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晚上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生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就当露营怎么样!”乐瑶兴致勃勃朝春花喊道:“你们去街上买些肉,晚上我们在院子里烤肉。”
“是”春花一听兴奋的拉着何琳往外走。
月明星稀,院子里四人席地而坐,围着火堆烤肉,满院飘着烤肉香。
“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情趣?”乐瑶一边转动手中的树枝,一边得意的朝关瑾君挑眉。
“行军打仗时常露宿山林,已经习惯了,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关瑾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哦,对不起我忘了。”乐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瓶酒,“今晚不醉不归怎么样?”
“出门在外不许饮酒。”这是关瑾君多年来的习惯,但凡出门在外便滴酒不沾,时刻保持清醒。
“吃完早点休息,明日便启程回京。”
“没劲!”乐瑶放下酒躺下。
关瑾君背靠大树看着睡在对面的人,一张白净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平添一份温柔娴静。
“娘亲,这是孩儿认定的人,今日特带她来见见您,希望您也能像孩儿一样喜欢她。”
关瑾君抬眼看向已经熟睡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夜半子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关瑾君立即警觉,起身走到乐瑶身边,“瑶儿,醒醒!”
“又有刺客?”有了上次的经验,乐瑶立即警觉起来,“在哪?”
关瑾君一言不发盯着墙角杂草丛中,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漆黑的人,仿佛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慢慢朝着她们都方向挪动。
“啊,鬼啊!”春花刚一睁眼就见到这一幕,三魂七魄差点没吓出窍。
声音惊动了墙角的人,那人慌忙往后退,何琳立即翻墙去追。
须臾,何琳手里提溜着个衣着褴褛,身形瘦弱约摸能看出是个女子的人走了进来。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