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个人的房间,一下子多了三人,人多了气氛却一下子冷了。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却无人动筷。
“表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此?”乐瑶讪讪一笑,硬着头皮开口,却换来了关瑾君的一记冷眼。
关瑾君不答她的话,转而看向花程锦,“科考在即,花郎君不在家温习功课,倒有闲心出来走亲访友。”
乐瑶心知花程锦这是受了她的连累,才会被表哥这般对待。
忙接过话头,“所谓劳逸结合,功课在于平时积累,临时拜佛烧香用处不大,倒不如……”
“倒不如你闭嘴!”关瑾君见她总是向着这个花程锦心里越发的气。
乐瑶心累无力,今日实在不想再和他置气,缓缓叹气压低声音哀求道:“表哥,饭前不训人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是是是,饭菜都凉了。”关淑蓉一向爱说爱笑,可在哥哥和太子面前,她也不敢多说话。
早知道今日出门会遇见他们,她就不拉夭夭出门来了,白白浪费了一桌好菜。
“既如此大家动筷吧!”见两个小姑娘拘谨的厉害,夏侯珏淡淡一笑,“不必拘礼,我与你们哥哥是好兄弟,也就是你们的兄长,自家人随意些才好。”
“是”两人规规矩矩点头,只低头看面前的菜。
乐瑶偷偷瞄了一眼桌中央的胭脂鹅脯,想吃但又不好意思伸手夹。
她怎么偏偏坐这个位置,面前一水的清淡素菜。
突然一双筷子夹了鹅脯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多吃些!”
“万万没想到晨风也有这般细心柔情的一面,这将来也不知是哪个有福之人能得你这般对待。”夏侯珏一脸暧昧的看着两人调笑道。
晨风那样冷静自持的性子,竟被这小姑娘逼的失了分寸,竟不管不顾的冲进宫,巴巴的要了圣旨又不想逼迫佳人。
刚刚两人在对面茶楼,正聊着要事,一见对面自家表妹见了外男,就不管不顾的冲来,属实叫人意外。
没想到他也有这般患得患失紧张担心的时候。
夏侯珏睨了一眼关瑾君,淡淡道:“吾瞧着花郎君,一表人才才华出众,不知可定了亲?”
“回太子殿下,小生不曾定亲,家中贫寒,未免唐突了佳人,只等高中后再考虑此事。”花程锦看了眼乐瑶,作揖回禀道。
关瑾君的手一顿,放下筷子冷冷道:“所谓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我倒觉得花郎君应该先置办了家业,安稳下来才能心无旁骛安心准备科考。
花郎君也不必过于自谦,以你的家世若要寻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倒也不是难事,何来唐突一说。”
乐瑶闻言诧异抬头看向关瑾君,双眸里带着指控:表哥,你拿这话劝别人你不害臊吗?
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拿这理由推脱相亲的吗?
花程锦见关瑾君亲昵的替乐瑶布菜,又听他这么说,想想他这样的人家,即便高中了,只怕也高攀不起国公府的门楣。
心里不由五味杂陈,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再没了胃口。
夏侯珏看热闹不嫌事大,劝道:“唉!什么门当户对的,若是彼此有情,这些自然不是事。
再者世上也并非所有世家都看中门第,像国公府不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亲不看门第,只看人品。
花郎君也不必过于气馁,京里这样的人家大有人在。”
花程锦瞬间双眸晶亮,“当真?国公府里,真有这样的规矩?”
“是,我祖父定下的规矩!”关淑蓉一听终于能插上话了,忙傲娇的仰起头笑道。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关瑾君一个冷眼扫过,关淑蓉讪讪低头。
“小丫头没说错!你干嘛这般严肃。”夏侯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开了花。
见他吃醋实在是新鲜的紧。
一顿饭下来,各有各的心思,倒是乐瑶装聋作哑被投喂了个十成十的饱。
“花表哥告辞,他日表哥高中,我必亲设宴宴请表哥,就当答谢表哥。”临别前,乐瑶朝着花程锦盈盈一拜。
“有表妹这句话,我定日日苦读,争取春闱一举中第。”花程锦激动得连连作揖。
关瑾君不耐烦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还不快上车!”
马车里,乐瑶扭头看向关瑾君,“表哥,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来茶楼?”
“无事便不能出来逛,怎么打扰你和花郎君叙旧了?”关瑾君理了理衣角,面色虽平静,心里却是醋意翻涌。
“表哥你,”乐瑶凑近关瑾君,压低声音道:“你嘴能不能不要像生了刺一样扎人。”
“比起你扎人心窝子的本事差远了。”他们俩究竟谁更会扎人,心里没点数嘛!
“我俩果然不适合在一起,你能想象两个刺猬抱在一起的画面吗?”乐瑶讪讪一笑,低头道:“所以那个圣旨……”
关瑾君冷笑一声,“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闲聊,你看你又生气了!”简直没法沟通了。
“哥哥,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关淑蓉放下窗帘,转头见两人交头接耳好奇道。
“无事。”关瑾君心里气闷,闭目靠坐在车壁上养神。
关淑蓉也没在意,忽然想起白日里夭夭问的问题,看着面前风光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