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八月三十号。
上午九点二十七分,谢商打电话给温长龄。
“长龄,你在哪?”
温长龄说:“我在上班。”
“在医院吗?”
“没有,在出外勤。”她问,“怎么了?”
谢商当时就在医院,陪翟女士去的,想要见见她。
“没什么,想你了。”
冷淡的温小姐:“哦,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
谢商没有打开盒子:“祝先生想要什么?”
温长龄自顾自地倒酒。
周氏集团因为周晟被捕大受牵连,但周家做了这么多年艺术品生意,旗下拥有多家拍卖行、画廊、鉴宝行,还有瓷器玉器工厂,就算是烂船也有三斤钉,周康仪死了,周晟在监狱里,又没有遗嘱,周家二叔、周家的出嫁女、周家的旁支亲戚们都想分一杯羹,周家开始乱,一窝蜂似的争得头破血流。
手术时间很长,傅影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她的秘书中途来了,给她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她也没去换。
她脸上是没有任何邪念的表情,仿佛正在探讨的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她问谢商:“你对我有性冲动吗?”
“嗯。”
温长龄哦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是爱我的。”
谢商很理智客观地说:“也可能只是感动、愧疚、心软。”
那月月喜欢陈白石吗?怎样才算喜欢才算爱呢?
他言简意赅地说,他的弟弟今年是晋升的关键,偏偏这个时候迷上了赌博。他为了给弟弟填窟窿,在砚禾堂拍卖了一副书法作品,现在周家出事,砚禾堂要被彻查,他既怕弟弟出事,又怕自己被殃及。
温长龄第一次对爱这个东西,产生了思考。
她刚刚用手机查,怎么确定爱上了一个人。
“长龄。”
见他不回答,温长龄扯他的袖子:“嗯?”
实木桌上放着纸笔,香炉,还有一本有些旧的诗经,这房间里不管是陈列在墙的档案,还是桌椅香炉,都有种岁月沉淀的质感。
谢商过去:“怎么这个点喝酒?”
也是在二号,如意当铺来了九月的第一位客人。
谢商视线移开。
谢商还要她爱他,他也好烦。
“为什么突然对这些好奇?”
祝焕之其实心里还是有顾虑的,毕竟谢商是半个律师,他心里很没底:“我的弟弟遇到了点麻烦,另外我也遇到了点麻烦。”
他想求谢老板解困。
帝宏医院的救护车刚好“路过”东站十字,刚好碰到车祸现场,刚好抢救了伤员。
当品用精致的盒子装着。
月亮像明珠,明珠在谢商的眼睛里,亮亮的光,温柔地看身边人:“我是你第一个男朋友,对吗?”
只是温长龄的眼神太干净了,他反而不敢看。
“是啊。”
哪个说谢四公子是歹笋来着,这分明是门阀贵子。
祝焕之很上道:“谢老板想要什么当品尽管说,只要我这里有。”
你说笑什么,吃到了甜头呗。
三十一号的晚上,谢商因为周家的事去了一趟花间堂,周家想请ke律所代理案子,谢景先没有同意。
“月月。”
祝焕之收起打岔的心思:“谢老板,我想当点东西。”他把带过来的东西放到桌上,“这是我的当品。”
温长龄又问:“那你对别人有吗?”
“没有。”
温长龄也不敢离得太远。
她是来接应傅影的,找晏丛安排了一辆救护车。虽然傅影的车花了大价钱,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温长龄从助听器里听到了车辆的撞击声,声音大到让人耳鸣不适。
“对啊。”
怎么可能没有。
谢商笑。
傅影的秘书到护士站来了。
八月三十一号,周晟被逮捕。
温长龄某些时候,略迟钝:“你笑什么?”
当天晚上,温长龄以叶子先生的名义,用虚假的地址,把所有证据打包发给了警方和检察院。
温长龄哼哼:“你好烦。”
他回:“嗯,有。”
陈白石一直没醒,主刀的医生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有得到回应,温长龄很着急:“刘师傅,东站十字,快点。”
出来的搜索结果里,有一个她觉得有道理——从“身体语言”去判断。上面还引经据典地说明了,说个体心理学之父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中指出:人们也许认为爱还在,但性吸引停止了。这绝对是假的。嘴巴会说谎,理性有时也会糊涂,但身体反应不会说谎。
温长龄想要过去,隔着远远的距离,傅影对她摇了摇头,用唇语说:【我没事,不用过来】
“不要离得太近,以免被发现。”
她按了一下助听器后面的一个按钮:“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