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摇头:“我不想睡,睡觉好浪费时间。”她没有很多时间。
说着不想睡,眼皮却在打架。
阳光从窗户照到了温长龄脸上,她把眼睛眯了起来。谢商移了移椅子,把光挡住,她抱着他的手臂,不知道他动什么,就也跟着移了移椅子,以刚刚一样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光又回到了她脸上。
她今天很黏人。
谢商很喜欢她这样子,左手不动,让她靠着,用另外一只手去拉窗帘。
她摸到他的手,目光宁静温柔:“疼吗?”
“不疼。”
谢商手腕上有齿痕,是她昨晚咬的。
温长龄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她有破坏欲,有施虐欲,也不光是对谢商,有时候也对自己。但昨晚她很收敛很控制,因为谢商的伤还没好,她没有乱来。
“谢商,你吃药了吗?”
“还记得我当初找你典当吗?”
虽然这个典当是她设的一个局。
他十几岁的时候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好奇的时候,他年幼时身体不好,很多事没做过,后来身体素质上来了,他开始报复性地玩各种刺激心跳的游戏,对异性关注很少。再之后谢清泽去世,温长龄被他恨上了,她的名字跟魔咒一样,刻在了他脑子里,哪还有什么别的异性。
为了不影响别人观影,她很小声:“你学生时代是不是很受欢迎?”
温长龄在谢清泽的手机里见过谢商十八九的样子,照片应该谢清泽抓拍的,他在骑马,单手拉紧马绳,身上的气质很独特,有纤细的少年感,也有青年人的成熟沉稳,清冷疏离中带着年少特有的意气和不羁,高坐马背,优雅明朗。让她想起了一句诗: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谢商靠过来听她说话。
谢商不用考虑:“没有。”
除了第一晚,后面不管温长龄多不肯,谢商都会避孕。
这个电影的时代背景是国人思想还没有解放的时候,家里给定了亲的男主在他已经适婚的年纪遇到了女主。
当时典当的时候说好了,他帮她解决曾志利,她会爱他,现在也算兑现了承诺。
谢商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能让温长龄放弃复仇,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跟他父亲有关的事情。
哪怕他们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谢商还是没有把握,没得到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谢商叹气,怕了她了。
“他比较傻。”谢商说,“回头我说说他。”
那就好。
她倒是会自我批评。
搭帐篷的地方离露天电影院有一段距离,山间的小路在晚上会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沿路有地灯,把草染成了嫩黄的颜色,影子随风摇曳。远处,四散地坐落着各种颜色的帐篷。
“好。”
“不行,我不同意。”
“不用说他,我觉得他人很好,对你很好。”
她转头问谢商的意见:“你想吃什么?”
“你念书的时候没遇到过有好感的对象吗?”
她装傻:“嗯?”
“谢商。”温长龄拉拉谢商的袖子,“后面那个人说这个电影是个悲剧,我不喜欢悲剧,我们回帐篷吧。”
“是因为那条短信你才对我好吗?”谢商的眼神里带着不确定的小心和谨慎。
他有一点相信了,或许温长龄真的在爱他。
“谢商。”
她把她的衣服搬到谢商那里,和谢商一起做饭(谢商做),一起散步,一起去超市。
“买你想吃的,我不挑食。”
结账的时候,温长龄偷偷把避孕套放回去,被谢商看到了。
温长龄有点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瞌睡醒了几分:“我跟你说,你的朋友谷易欢,他好幼稚哦。昨天早上,他用匿名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是反渣女协会的,还说协会已经盯上我了,要我好好对男朋友,不然他们协会不会放过我。”
温长龄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谢老板,你哪里不挑食。”让她数数,“你不吃葱姜蒜,不吃内脏,不吃胡萝卜,不吃芹菜,不吃香菇,不吃豆子。”
温长龄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星星,我在兑现我的承诺。”
温长龄觉得他太谦虚了。
“那是为什么?”
“你不是不想生小孩吗?”
温长龄态度变得正经又严肃:“那也不同意。”
谢商的伤好得差不多,温长龄是个兴致来了什么都要玩一玩的性子,疯起来很疯,谢商对她有求必应,除了一件事。
温长龄叹气:“你好难伺候。”
谢商在笑。
之后的一周,温长龄把自己变得很忙碌。
“吃了。”
谢商一只手推车,一只手牵着温长龄,她正对着一堆蔬菜苦恼。
电影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前面的女士已经回头了六次。电影里正好在放男女主的学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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