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面容狰狞,手握尖刀,朝着门帘一划。
本就破败不堪的门帘顿时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汉子钻进里屋,一脚踩在床板上,那砖块搭起的破床瞬间四分五裂。
“陈老鬼,你他妈死哪去了?给老子出来!!!”
没有看到老人身影,汉子怒火中烧,又一脚掀翻了房中仅剩的桌椅。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屋子里刹时变得一片狼藉。
“出来,陈老鬼,给老子出来!!!”
汉子一脸凶狠,冲出屋来,就准备将这破茅草屋一把火烧了。
刚冲出屋门,一眼就看到了陈长生满脸怒容地站在屋外,死死地盯着他。
“呵呵,小杂种,老子正要找你算账呢?等老子烧了你这破房子,再一刀捅死你!”
汉子嘴角勾起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火柴。
随着“嘶啦”一声,火焰燃起,汉子当着陈长生的面,点燃了屋内的门帘。
茅草遮盖的屋顶,本就干燥,遇火即燃,刹时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汉子提刀来到陈长生面前,见陈长生不闪不避,当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尖刀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冷笑道:“小杂种,跑啊,怎么不跑了?”
看着居住数年的茅草屋在烈火里倒塌,陈长生的眼眸之中,透着深深的不舍。
这里承载了他太多记忆,如今随着一把大火,终将化作尘埃。
随着茅屋燃烧倒塌,屋后的一座孤坟显露在汉子眼前。
他微微一愣,随即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嘴角一抽,脸上的狠厉之色更加浓郁。
“我说陈老鬼这只剩一口气的老家伙能跑哪里去呢?原来是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小杂种,你爷爷都死了,你还活着干嘛,老子今天送你归西,让你陪这老家伙一起下去,你看可好?哈哈~”
汉子满脸杀意,掐住陈长生的手掌,就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另一只手中的尖刀抵在少年的大动脉上,缓缓用力。
“杀猪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杀人呢,小杂种,你放心,我的手很稳,保证你死得很快!”
陈长生脸庞通红,呼吸困难,但他的眼眸之中,并不恐惧。
他平静地看着汉子,眼底也闪现深深的杀意。
这些年,他不但欺负自己,还时不时将爷爷打得遍体鳞伤。
若不是三个月前,这家伙又将爷爷打成重伤,爷爷怎么会死?
想到此处,陈长生嘴里迸出三个字:“杀了他!”
“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汉子身后响起。
汉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剧变。
他一回头,却刚好看到一抹亮光飞来。
‘嗖’地一声。
亮光在汉子的脖子上一转,一颗头颅瞬间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陈长生挣脱束缚,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爷爷死了,仇也报了,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一道血袍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陈长生看了看还在燃烧的茅屋,以及屋后那孤零零的新坟,点了点头。
李知恩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抓。
陈长生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云雾缭绕间,发现自己竟然飞到了天上。
绵延不断的青山从脚下滑过,罡风呼啸间,脸颊生痛。
“我们这是去哪儿?”
陈长生问道。
“血河门!”
李知恩言简意赅。
陈长生心中一惊,脑海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血河门!
听名字,似乎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爷爷说,血河门无法无天,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地方,只怕是邪魔歪道!
不知在天上飞了多久,陈长生被罡风吹得四肢冰冷,全身都止不住颤抖。
李知恩终于提着他,落在了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
几座破旧的木屋,坐落在山谷里。
“这是我的道场,以后你就在这里修行!”
李知恩说着,一拍腰间的小布袋,两枚红色的玉简飞出,悬停在半空中。
“这是我血河门的基础修行功法,你拿回去自行修炼!”
陈长生嘴角微微抽动,心中一阵腹诽。
这就是跟你修行?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血河门,我已经带你进来了,功法我也给你了,你若是怠慢了修行,我要你好看。”
说着,李知恩冷哼一声,随手朝前一抓。
远处的一座木屋中,陡然响起一声惨叫,随即一道身影被凌空摄了过来。
这就是仙法?
陈长生心神皆震,目瞪口呆。
那身影被李知恩摄在空中,悬浮不动,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入门三年,还是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