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
血蜈蚣昂着脑袋,似乎在向陈长生请功。
陈长生眼眸大亮,发现这家伙好像灵智不低。
否则,也不可能听懂自己的话,并且还知道把李玉田的储物袋带回来。
“小蜈, 辛苦你了!”
陈长生大口喘息了几下,极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法力。
连续强行使用缩地成寸,他的整个身体此时都传来强烈的酸痛。
这种酸痛,不但作用在皮肉,就连骨髓,都渗透了进去。
休息了一阵,陈长生这才伸手,扯下血蜈蚣屁屁后的储物袋,伸出手臂放在地上。
血蜈蚣‘咝咝’了几声,便顺着他的衣袖,钻进了竹筒里。
陈长生第一次觉得,这血蜈蚣不再可怕起来。
他甚至都觉得它有些可爱。
杨剑雄的灵识,不可能探入小云峰,陈长生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站起身子,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脱下,收入储物袋,紧接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灰衣。
这是小云峰的制式服装,他如今身为大师兄,本可不用穿这个。
但他一穷二白,上山之时,啥衣服都没有。
如今就算想换其他的,也没得换。
据说在坊市,有一种宝衣售卖,不染尘埃,水火不侵,还要随心变幻款式。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一件。
暗夜即半将过去,东边的天际已经破出一道曙光,陈长生眼眸之中,神采飞扬。
魏刚被自己所杀,张无忌死在血潭,李玉田在灵蛇峰外,炸成了一地碎肉。
他来到血河门小云峰后,认识的三个师兄,都死了。
虽然他们都对自己不怀好意,但最终活下来的人,是他陈长生。
修仙之路,道阻且长!
想得长生,还得小心谨慎才行。
也许,下一个...
陈长生抬眼看向小云峰顶。
迷蒙的雾气,终年不散,只有手持令牌,才能自由出入。
这小云峰,除了师尊,再无人敢在陈长生面前放肆。
他随手拿出几粒丹药,丢入嘴中,体内伤势在慢慢恢复。
“爷爷,我记得你说的话,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陈长生喃喃自语,看向远处翻起的鱼肚白。
朝阳初升,少年大步向前,神态轻松潇洒。
......
小云峰顶,血潭赤红,腥味弥漫。
陈长生静静地立在潭边,看着李知恩将几名灰衣弟子丢入潭中。
“师尊,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
有人大声哭喊,涕泪横流。
“师尊,我愿为你做牛做马,不要杀我啊!”
有人跪在潭边,磕得头破血流。
还有人破口大骂,不顾一切。
“血河门果然是邪魔歪道,李知恩,你枉为人师,不得好死!”
那人骂了一阵,又调转矛头,望向陈长生:“陈长生,亏我还当你是个好人,所以你当大师兄,我没有说半个不字,没想你也一点人性都没有。
这么多师兄弟,每个月都有人被投入血潭养尸,你居然可以无动于衷?你若是还有一点良知,还有一点人性,你马上下山,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让他们各自逃命!”
陈长生双手抱胸,沉默不语,冷眼旁观。
“聒噪!”
李知恩冷哼一声,手掌一挥,那几名大声哭喊的灰衣弟子,身形不受控制地落入血潭。
血潭之水翻涌之间,便将几人身影吞没。
“你这小子,倒是骂得挺起劲,这样吧,你若是有本事,下山去骗一人上来代替你,这次,你就可以逃过一劫。”
李知恩眼中红芒一闪,冷冷说道。
那人一愣,随即脸色大喜:“师尊此话当真?”
“天黑之前,都有效!”
李知恩斜眼看了一眼陈长生,眉头一皱。
这小子,为什么最近总让他有些隐隐不安呢?
那人并没有理会李知恩的神情,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陈长生面前。
“大师兄,我要下山,你快带我下山!”
陈长生冷冷一笑:“下山?下山做什么?你要去跟所有人讲这里所发生的事?让他们各自逃命?”
“自然不是,他们若是走了,我去骗谁上来?”
那人毫不在意陈长生的嘲讽,脸色变得冷漠无比:“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俢仙界亘古不变的真理!你身为大师兄,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呵呵!”
陈长生冷冷一笑,挑了挑眉:“杜思齐,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人名叫杜思齐,见贤思齐的思齐。
陈长生原本对他还颇有好感,据说上山之前,曾是一名读书人。
陈长生从小家贫,从未上过学堂。
若不是爷爷教会了他识字,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