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叔,你也挺早!”
这一年,陈长生修行没有懈怠,终于踏入了炼气一层。
这种实力,虽然在修仙者中,属于最弱的,但面对凡人,依然能做到碾压。
王二,也不过是被打怕了而已!
一个杀猪户,性格狠辣,横行乡里,恶事做尽,但每年除夕,却总是跑到庙中求神拜佛,寻求安宁。
真是好大的讽刺!
举念奸邪,任尔烧香无益。
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
王二放下手中的大猪腿,随即快步跑到神台前,从怀中掏出一片干净的抹布,小心地在这木质鎏金的对联上,细心擦拭。
“土地老爷灵得很,若是来晚了,土地老爷出门了,那不白拜了,哈哈~”
王二望了陈长生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但脸上却不露分毫。
一个狗杂种,今年也不知从哪里学了些歪门邪道的把式,居然当着众多乡亲的面,把自己踩在地上,反复殴打,真是让自己面子都丢尽了。
土地老爷啊,你快快显灵,把这小子给收了吧!
我看他不是被邪灵附体,就是妖魔转世,你一定要早点显灵,把他收了啊!
陈长生踏入炼气一层,感知已比凡人灵敏,虽没有灵识,但对于杀机恶意,还是能模糊感应到。
王二的心中所想,他并不清楚 ,但那隐晦的眼神中,所藏的阴狠,陈长生洞若观火。
不过,陈长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自己做了一场修仙梦后,他知道,这个世界之大,远非凡人所能想象。
不过一个凡人的恶意罢了,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若是老实本分,以后不再对自己和爷爷动手,陈长生也懒得理会。
陈长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从凡人的群体里,游离了出去。
这是心态的转变,也是意识的觉醒。
这一年来,他将茅层修缮,为爷爷寻找药治病,努力修行,但他从未主动去寻找过...修仙者。
他希望那是一场梦,杀望那只是一道不存在的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那不是梦,那一切,都是真的。
风雪更大了,王二将神台打扫干净,见陈长生静静地坐在蒲团上,不发一言,他也不好打扰。
这一年时间,陈长生就像突然长大了一般,虽然身体还是瘦弱如孩童,但那眼神,却像是成年人一般,变得坚定。
王二收起抹布,朝土地老爷跪拜之后,便退出了庙门,走进了风雪里。
风雪呼啸不断,将土地庙里的烛火吹得明灭不定,陈长生起身,倚着庙门,抬眼望去。
风雪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袍身影。
陈长生若有所思,脸上并不惊讶,他来此,本就是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猜想。
师尊,他果然又来了!
“你也来拜土地老爷?我怎么没在青溪镇见过你?”
陈长生的眼中,透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声音清脆。
李知恩脸上显露出一抹异色,他皱眉盯着陈长生,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一如往常的阴冷。
在他的灵识扫视之下,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家伙,明显只是一个凡人,为何刚刚,他却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
难道 ...是自己看错了?
李知恩面无表情地走进土地庙,没有理会陈长生的话语。
一个小小的凡人,他还没放在眼里。
走进庙中,李知恩看着威严的土地神像,眼神阴沉,在他的灵识扫视之下,这泥塑神像,根本没有半分仙力,只是一个死物。
他来此,自然不是来拜这劳什么土地的。
随着灵识潮水般散开,土地庙内的一切,尽皆映照在他识海。
他的眉头,慢慢皱起。
老不死的玩意,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丝气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消散,如果今年再追踪不到,明年只怕更淡。
李知恩衣袍如血,在烛火之下,更显殷红。
陈长生看着李知恩的背影 ,眼中透着疑惑:“你在找什么?”
李知恩抬起头,双眸直视向土地神像,泥塑神像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其上的彩绘已经有些斑驳,但那双似能看透众生的眼眸,却依然如故。
李知恩看了半晌,这才收回目光,挥袖转身,准备离去,但就在此时,一旁又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我对这里很熟悉,也许能帮你也不一定...”
陈长生眼眸之中,透着不属于这个年岁的自信。
李知恩在庙门口停下身形,转头看向陈长生,后者并没有退害怕, 反而再次开口:“青溪镇我也很熟悉,你若是要找人,我也能帮你!”
李知恩眼神闪烁,沉默了片刻,忽然神情一动。
老不死的知道我会找他,肯定布下了迷踪法阵,但以他的伤势,绝逃不远,也许,他就藏在这附近地镇子里。
只是...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