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究竟是哪儿疼?哪里热啊?
昕儿——”
成郡王妃闻言,面色便是陡然一变,一迭声道。
与此同时,她已加快脚步,奔着榻前,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榻上的李昕,哪里是醒来了啊?
此时,李昕分明闭着眼,躺在榻上,面色潮红,不住的摇头、扭身挣扎着。
适才,李昕所说的话,分明就是他的呓语。
而此时,李昕分明一副梦魇的模样。
见得李昕在榻上不住挣扎呓语,喊疼、喊热,不断呼唤着叫人去救他,成郡王妃的眼眸中,浮起一抹心疼。
她下意识伸手,去触碰李昕,却发现,李昕的身子一片滚烫。
成郡王妃孙淑慧见状,不由得大骇:
“啊——,怎么这么烫?”
她沉着脸,望去一直在榻边伺候的府医:
“府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府医,原本神色便十分凝重,闻言,当即一脸凝重的向着成郡王妃拱了拱手:
“王妃,小的适才已经查看过大公子的伤势,也都一一给大公子处理、包扎过了。
只是……”
话到这里,府医的话头一顿,面上明显浮现几许为难。
成郡王妃闻言,不由皱眉:
“只是什么?府医你还不快说!”
府医闻言,则又是一揖,将头垂得更低,这才继续恭声道:
“禀王爷、王妃,大公子的伤势十分严重,其中有几处,伤得较深,恐以后,会留下疤痕。”
一边说着,府医禁不住向着李昕脸上的伤,那边瞄去:
他有句话,并不敢明说。
那就是——
大公子脸上的伤,乃是最为严重的。
被狗咬得极重。
这往后,只怕是铁定要留疤了。
而且,疤痕恐还不小。
换句话来说,大公子只怕是要破相了。
这……
皇家宗室之中,承袭爵位的,就没有哪一位是那破相之人。
眼下,大公子破了相。
只怕是……
这成郡王府的天,要变了啊!
乍一闻得府医的话,成郡王妃便是面色煞白,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幸而被一众随侍在侧的丹桂和秋菊给一把扶住,这才堪堪没有摔倒。
然而,纵使如此,成郡王妃也是脸色煞白,如遭雷击一般:
“什么?要留疤?”
竟然要留疤!
成郡王妃的目光,下意识瞥向榻上的李昕,那被包的严实的脸上,心中一阵无力与悲凉:
府医自以为行事隐秘,她却瞧得分明。
她分明瞧见,府医适才话落之后,下意识那向着昕儿脸上的一瞥。
成郡王妃孙淑慧也是个聪明人,哪里会不知,府医这一瞥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联系到之前,她所看到的,昕儿脸上的伤……
所以说,她的昕儿,是破相了?
那……成郡王的爵位……
昕儿往后,还如何继承成郡王的爵位?
不但继承不了爵位,破相了的皇室宗亲,也断不可能在朝堂上有什么作为,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对待、嘲笑,就不错了!
那……她的昕儿往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她的指望怎么办?
她的一切期望与指望,不就要尽数落空了么?
思及此,成郡王妃孙淑慧的心,便是不断下沉,心中满是苦涩:
她和她的昕儿,怎的这么命苦?
唯一的希望,就这样被抹灭。
就在成郡王妃心中一片悲凉之际,府医又再次开了口。
只见府医,又躬身一揖道:
“王爷、王妃,小的说的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大公子一直昏迷不醒,且还发起了高烧。
这也便是大公子为何会一直梦魇,说胡话,还喊热,身子这般滚烫的原因。”
闻言,成郡王妃瞬间回神,不由得斥道:
“混账!你是怎么办事的?
既然大公子高烧,你还杵在这里做甚?
还不赶紧想办法,给大公子退烧!”
府医闻言,心下叫苦不迭,却还是只得连连作揖:
“是!是!是!王爷、王妃,小的已开好了药方,还请遣人赶紧去抓药、煎煮,给大公子服下。
还有——
赶紧打些凉水、拿帕子过来。
还有烧酒!
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要赶紧将大公子的烧给退下来!”
长时间高烧不退,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如大公子这般,被畜生抓咬、又落水受惊的。
这般高烧不退,可是很危险的。
大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大公子这般的还未成年的孩子。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