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福王殿下、福慧公主殿下的?他们是你外甥、外甥女,直接唤他们明珠、曦儿就好!你可是这俩小家伙的舅舅,没得这般生分!”
乍一闻得宁耀仁的话,宁雨菡便是不甚赞同的瞪了他一眼,嗔道。
宁耀仁闻言,“哦”了一声,挠了挠头,唇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望向两个小家伙的目光,越发晶亮,眸中难掩对两个小外甥的喜爱:
“三姐,你瞧!两位小殿下……哦,不,是明珠和曦儿,他们正在看我呐!啊,三姐,你看!明珠和曦儿正在冲着我笑呐!”
*
两个小婴儿精力有限,宁雨菡与宁耀仁陪着他们玩闹了一会儿,两个小家伙便开始眼皮打架,不住打着小哈欠,显然又是困了。
宁雨菡见状,遂挥手吩咐乳母把明珠和曦儿带回耳房去休息。
与此同时,周嬷嬷又不由低声提醒:
“娘娘,宁家其他人还都在正殿那边候着呢。您看……”
周嬷嬷是想问宁雨菡见不见这些宁家人。
若是要见,她这便去请。
若不欲见,便遣了这些人出宫。
闻言,宁雨菡一派不置可否:
“哦?他们还都在正殿呢?”
周嬷嬷闻言,点了点头,据实以告:
“是!宁家众人一直都在正殿那边候着呢。”
而一旁的宁耀仁,见状,则是明显有些犹豫,想了想,他还是踌躇着开口道:
“三姐,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此番上京,大姐也随着我们一起入京了。”
宁雨菡闻言一挑眉:
“哦?大姐她也和你们一同来了京城?”
若是宁雨菡记得不错的话,大姐不是在那位老巡抚府上为妾的么?
她虽听说大姐在那巡抚府上并不受宠。
可,作为这老巡抚的妾室,大姐宁雨薇怎能随意出得府中,还随娘家人一起过来京城?
这老巡抚府上就无人阻止、亦或者是过问的么?
对此,宁雨菡不由有些诧异,也有些意外。
将宁雨菡的诧异看在眼中,宁耀仁闻言,则是一叹:
“三姐,你只怕还不知,大姐的夫主——那位纳了她为妾的老巡抚,之前,因着青州官员受贿一事,也被革职查办了。因此,还直接丢了乌纱帽。那老巡抚受不了打击,惊怒交加之下,直接病死了。
这老巡抚前脚刚死,他那正妻便将大姐她们这些妾室,统统赶出了家门。
可怜大姐被赶出门时,身无长物,身上仅有的一些银钱、首饰,以及几件稍微值点儿钱的衣物、物什,也被那正妻命下人搜刮了去。大姐走投无路,只得回了宁家。唉。”
宁雨菡闻言,也禁不住皱眉:
“那……大姐回宁家之后,父亲母亲是个什么反应?他们就这样接纳大姐,让她在娘家住下了?”
宁雨菡太了解她那个无良爹宁东山、与嫡母谢氏,究竟是个什么德性了。
以这两人的为人,她可不信,大姐被老巡抚府上扫地出门、净身出户之后,回到宁家,宁东山和谢氏会欣然接纳她。
宁东山与谢氏,岂会如此好心?
他们又什么时候对家中的几个庶女,如此好过?
难不成,是太阳打东边升起了,她这无良爹和嫡母转性了?
而乍一闻得宁雨菡的话,宁耀仁则又是一叹:
“怎么可能?三姐,父亲母亲是何为人,你还能不清楚?大姐那副模样回到咱家,父亲母亲岂能容她?
大姐回家的头一日,父亲母亲便劈头盖脸训斥了大姐一通,各种埋汰她,说她没用。而后,便是一直对大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张罗着要再挑一户人家,把大姐再一乘小轿送与他人。
若不是突然有军爷去到赵县,接我们一家入京,大姐这会儿只怕早已被父亲母亲,再一次送与他人了!”
闻言,宁雨菡眸光微闪,心道一声:
果然!
她就说宁东山和谢氏,不会这般好心。
不尽可能的“物尽其用”,榨干她们这几个庶女的剩余价值,他们岂会甘心?
思及此,宁雨菡的眸中划过一抹讥嘲。
与此同时,一旁的宁耀仁又再次踌躇着开口道:
“三姐,大姐处境着实艰难,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适当帮一帮大姐?”
话才一出口,宁耀仁又连忙摆手,补充了一句:
“当然,一切还是以三姐、以及明珠、曦儿为重。顾好你们自己个,才是第一位的!”
宁雨菡闻言,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二弟倒知些分寸,并没有一味的劝她,定要帮扶大姐。
这样很好!
至于大姐宁雨薇——
听起来确实挺可怜。
不过,她也不是圣母。
不会见着个可怜的就帮。
且再瞧瞧吧。
若是她真的值得她帮扶,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