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在边境屯兵十万,拿着圣旨要求赵益交出兵权。
赵益之前私自募兵的消息传到朝廷,那时正是赵益率兵征讨肃州王的时候。
为了稳定赵益,这件事就被放到一边。
如今肃州王已经伏诛,赵益功不可没,朝廷经过商议,只要赵益愿意交出兵权便功过相抵。
连大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狗娘养的,卸磨杀驴这一套那些人玩得真溜!”
“大将军,如今怎么办?您可不要听他们的傻傻把兵权交出去。”
没了兵权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待宰的羔羊,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庄大运也骂道,“狗日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当初叫我们平叛的时粮草没有一颗,银两也不支援。
我们自己把人拉起来了,叛军也剿灭了,这回又借口我们私自募兵,想把我们搞下去,美得他们!”
如果大将军被卸了兵权,他们这些忠心跟随的下属能有什么下场显而易见。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么舍得放下如今的好日子。
以前驻守榆城的时候,别说军饷了,饥一顿饱一顿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自从大将军上位以后,就算是大雪大旱的灾年,都没有让他们饿过肚子。
上战场亦是一样,大将军从来都是跟着他们冲锋陷阵跑在最前头。
这几年,朝廷没有发一分军饷,粮食也不支援,全靠大将军想办法周转。
就这他们的日子也比以前好太多。
他们也不是傻子,放着好日子不过奢望朝廷能有良心对他们好一点。
几个将士七嘴八舌,骂娘的、商量对策的,什么都有。
赵益坐在上首没有说话。
良久,就见贾仁玉站起来沉声道,“大将军,不如我们反了吧!”
场面一下寂静起来,须臾,陆续有人跟着附和,“大将军,反了!”
“既然他们不给活路,我们何必拼死拼活在前面冲锋陷阵。如今到处乱做一团,各地起义叛乱不断。用我们时一切好说,用不上了就像块破布一样被扔掉,咽不下这口气!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们杀出一条血路!”
赵益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悄然出去,将营帐周围警戒起来。
总兵府上下一片安静,下人做事轻手轻脚,生怕打破这一刻宁静。
炎炎夏日,知了在树梢上叫得人心烦。
苏叶端来镇过的绿豆汤,“夫人,姑娘,喝点绿豆汤消消暑。”
“谢谢姐姐,你们也下去喝点。”阿庆起身接过来放到花氏面前。
花氏打着鱼戏莲叶双面刺绣团扇,面容愁苦。
乌嬷嬷叫来小丫头,吩咐她们拿网过来将树上的知了扑下来。
“娘,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急也没用。”
爹从一个大头兵走到现在,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
她相信爹能应对过去。
花氏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
大军压境,不管如何选择,他们的路都不好走。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太难了。
阿庆喝了一口绿豆汤,味道冰凉爽口,还有一点甜,应该是加了糖的。
“娘,你也喝一点。”
花氏无奈笑了笑,“适量就行了,绿豆汤寒凉,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阿庆一碗已经下肚,又重新盛了一碗,“喝两碗就不喝了。”
见她一点都不受影响,花氏烦躁的心情倒是奇异地慢慢平静下来。
“人家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我爹在咱们不用担心。”
“你说的对,咱们一家人在一处,不管怎么样都能撑过去。”
乌嬷嬷道,“将军心有成算,夫人您就将心落回肚子里吧。”
阿庆:“该吃吃该喝喝,大姐的及笄礼不是马上要到了吗?您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忙起来。”
花氏好笑道:“你这孩子居然使唤起老娘来了是吧。”
“我这不是给您找点事情做省得您一天就知道唉声叹气吗。”
花氏戳了戳她脑袋,“就你懂得多!”
想明白了,花氏调整好心情开始处理事情。
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府里下面的人也该敲打敲打,省得那些心思浮动的人闹出什么幺蛾子。
前头的事情她管不了,至少这个后院她要守稳了。
当天傍晚,赵益才从军营里回来。
晚饭也没吃,赵益就将阿庆叫到书房。
“阿庆,爹有件重要事情交代你。”
阿庆拉了小板凳坐下,“爹,你说。”
赵益将事情一字一句详细交代了阿庆,事出紧急,让她今天晚上就带兵出发。
花氏收拾了一包行李递给阿庆,她眉头打结拧做一团,脸色忧虑不已,“外面那么乱,不能派别人去吗?”
“娘,别人哪有我厉害,您就放心吧,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