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回她,“应该不会,算日子你四婶是三月中的产期,这才二月份呢。”
还差一个多月,再快也不会提前一个月的。
阿庆面色一变,没有大事她四叔极少会写信回来,“难道鞑子来犯了?”
自爹重创鞑子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鞑子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花氏神色也有些凝重,边拆信封边问大管家,“老四可有信件送来给将军?”
“回夫人的话,没有。”
花氏点头,没有就好。
若真是鞑子大范围来侵,老四的信自然会送到相公手里。
信件既然送到了后院,说明就是找她的。
信封已经被拆开了,花氏看信速度快,两张信纸没一会儿就看完了。
阿庆凑上去问,“娘,四叔怎么说?”
花氏随手将信递给阿庆让她自己看,“你四叔找我借乌嬷嬷呢。”
“借嬷嬷?”
阿庆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四叔担心四婶生孩子的问题,所以想让经验丰富的乌嬷嬷去榆城坐镇。
一看信中内容果然如此。
“娘,您借吗?”
花氏嘴角弯了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借什么,娘忙得很,身边哪里离得开乌嬷嬷。再说你们的身子都是嬷嬷调理的,她走了谁来缓解你们的压力。”
早在得知文韵怀孕之事后,她就精挑细选出几个接生婆和近身伺候的妈妈送去榆城,有两个还是在乌嬷嬷手下调教过的。
哪里还会少人。
再说老四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想到借乌嬷嬷去伺候文韵。
想必是文韵知道乌嬷嬷的本事,自己动了念头这才撺掇老四写信要人的。
乌嬷嬷是她贴身伺候的老人了,若是离得近了去指点一两天尚能说得过去,可让乌嬷嬷长途跋涉到榆城给文韵伺候月子,她还真想得出来。
就是大姐生铁蛋的时候,乌嬷嬷也只是过去教了几次谭嬷嬷。
哪像文韵一样,开口就让乌嬷嬷回去贴身伺候她月子。
乌嬷嬷这样的能人,就是在她身边,也配有两个小丫鬟伺候她。
文韵真是好大的脸。
之前瞧着是个脑子灵光的,莫不是怀孕怀傻了,这种要求都提得出来。
“娘,您不会生四叔的气吧?”
花氏忽然笑了,“别人蠢我有什么好气的,平白气坏了自己身子。咱们女人可得少生气,放宽心才能活得长久呢。”
阿庆也觉得四叔和四婶的要求不妥,不过长辈的事情,她不好置喙什么。
她揣测道:“会不会是四婶身体不舒服,乌嬷嬷经验丰富又擅长药理,想着她在会安心一些。”
花氏摇头:“以你四叔的性子,你四婶真有事这信件就不会慢悠悠送过来了。”
老赵家的男人都会疼媳妇,老四只会比几个哥哥更甚。
阿庆一想也是,以四叔对四婶的重视程度,应该不会有事。
花氏拿笔在另一份礼单上圈圈点点,对着大管家道,“送去榆城的东西,这几样就不必准备了。”
得让文韵知道她对此事的态度。
大管家接过礼单退下,花氏转头对着她们姐妹几个说道,“凡事都有一个度,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人情来往都要把握好,万不可越界了。”
文韵要做嫂嫂的身边人去近身伺候她坐月子,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赵剑鸣姐妹俩连连点头。
礼单已经拟定好,天色渐晚,姐妹三人陪花氏用完晚饭才离开主院。
房间里灯火通明,阿庆弄了许久才将袖珍弓弩改进完。
她才打了个哈欠,陆珠立马凑上来,“姑娘,可是要睡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阿庆摆了摆手,“给我研墨,还没给二哥回信呢。”
今日事今日毕,况且二哥给她借钱估计等着钱用,娘不让她借钱,早点回信过去让他死心也好。
喜鹊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姑娘,纸张已经铺好,墨水也磨好了。”
陆珠铜铃大的眼睛瞪向喜鹊,那眼神就像你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怎么姑娘下一步要干什么你都知道!
这样搞得她很被动啊,她什么时候才能升级成姑娘的一等大丫鬟?!
喜鹊无声笑了笑,陆珠认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她,气哼哼地歪过头。
给赵朔写完信,阿庆吩咐道,“让绣纺给二哥多做几套衣服跟着信件一起送过去。”
娘只说不能借钱,也没说不能送衣服。
江南阴雨绵绵,二哥连衣服都不够换,怪可怜的。
喜鹊脆声应下。
三月天气渐暖,阿庆从他爹那里收到一个好消息,大哥赵湛要回来了。
大哥连除夕都没有在家过,这次终于要回来了。
阿庆赶紧回去告诉她娘这个好消息,被赵益叫住了。
“得知消息爹第一时间就派人去给你娘送信了,你就不用跑了。等会儿议事,你也坐在边上听一听。”
怎么要她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