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地狱。
然后,便是无休止的鞭挞。
直至天亮。
——
当真是一夜。
炽欢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嗓子也哭哑了,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着他摆弄,自己窝在他胸膛这处玩。
哀红眼尾还染着未消的泪痕,红肿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半张着,就算在睡梦里也时?不时?照着那咬一口。
看过?去,男人那处也是被她咬得不堪入目。
红通通的,像熟透到软烂的红果实。
他却毫不在意?,乌发披散,蜿蜒肩膀和胸膛,落了几缕在他壁垒分明,也满是暧昧抓痕的腰腹。
额间垂下的碎发半掩乌浓的眼眸,他支着头,静静看着扒拉在他怀里的少女。
看着看着,这双眼眸里的凌厉被消融,残暴被消融,里头的血腥都?似乎消弭成了一池春水。
少女的唇每拂过?他胸膛一次,春水便荡起。
帐外的雨似乎停了,将要破晓之时?,零星的月色随风映进?帐内。
月色下,男人指尖戳了戳少女绯色的脸颊。
“殿下……”他唤她,声?音轻得恐惊天上人。
“我的。”
话落,他又戳了戳她脸蛋,又道:
“殿下。”
“我的……”
……
接下来,他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也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像疯子的呓语。
……
“殿下……”
后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后,当他唤出“殿下”二字,指尖却停在她面颊的毫厘之处。
“殿下……”他睫毛颤着垂下,轻声?喃喃,“您是我的吗。”
萧灼垂下了手。
凄冷月色染上他睫毛,他想起了那个?为她打造的笼子。
把鸟关进?笼子,就再也不会?飞走了。
把她关起来,她就永远都?属于他了。
“殿下,永远都?得是我的。”
萧灼眼里浸满缱绻的情/欲,他闭眼,在她后颈落下一吻。
再睁眼时?,那乌浓眼瞳里便缠绕着藤蔓疯长?般的占有欲。
拥有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后,便会?更不想放手了。
他想,就算攥着鲜血淋漓,也得是他萧灼的。
就算毁,也得毁在他手上。
——
炽欢献祭自己,走入野兽的牢笼,将他的狂暴安抚了下来。
当她再一次和他说,她要待在醴国?京城,去找苏家军时?,萧灼沉默良久,却没有再发疯地禁锢她。
在旌旗飞扬,尘土漫天的阵前,在大军将要拔营的号角声?中,他眉眼低垂,只对她说:
“据线报,戎狄佯攻醴国?主城门,实际主力却在进?军醴国?后方,那处凶险,我不能?将您带在身边,虽苏家军在城内,但兵荒马乱,流矢丛生,您务必小心,戎狄声?东击西,且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攻打主城门的势头并非锐不可挡,只要死守城门,必能?耗其粮草,等我歼灭戎狄主力赶来,便能?解被围之困。”
他一字一句地嘱咐她,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却哑得像裹了沙砾。
炽欢认真听着,没有打断他。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昂起了纤细柔美?的脖颈,束着的高马尾垂在背后,被风吹得有些荡了起来,男人一身银白甲衣,高大凛然,而少女一身红色戎装,背负箭筒,鲜艳热烈,似是直要破开这昏暗日色。
两?人对望而立,眼里清晰映着彼此的身影,萧灼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她脸上移开。
“我原本是想让人将您送回羌国?,等我解决好这一切后,我便会?回去找您。”
听此,炽欢一滞,昂着的脖子都?僵了下,唇边扬起的浅笑也没了。
心脏又被捏了下。
“但您……”男人却笑了,后面的话吞入唇齿,转而道,“别骗我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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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离开我了……”
“求您。”
男人沉黑的目光渐渐哀伤,声?音破哑得似是要流血。
他身后是千军万马,他站在权力顶峰,却依然用如此卑微的姿态求她。
求她不要离开他。
好像,他还是她的奴隶她的狗。
也只想当她的狗。
炽欢忽然觉得难受,她不想被那目光注视,总觉得他像一只湿漉漉的,在等主人疼爱的狗,可是……
他分明是皇帝了。
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甚至覆灭整个?国?家。
炽欢低下头去,闷闷地应了声?,又舔了舔唇瓣,她想张唇说点什么?,但两?人之间沉默片刻,便是号角连天,战鼓催征。
不远处的将领朝萧灼行礼示意?,萧灼点了点头,摆摆手后,给炽欢牵来了一匹马。
在炽欢翻身上马,将要扬鞭时?,萧灼仰起脖子,迎着昏暗日色看她。
他微微阖了下眼,忽然问了句:“殿下,您希望我活吗。”
战场凶险,是生是死皆是天定。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