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我没有凶你,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黎觉夏刚想捂耳朵,两只手就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她立马换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倔强道:“你不仅凶我,你还打我,陆云景,我要去佛堂告诉你爸爸妈妈!”
陆家老宅里修了一座佛堂,里面也确实有陆云景的父母,不过已经是细胞碎片了。
俗称——骨灰。
两老生前非常疼爱这位儿媳,比起儿子,黎觉夏倒更像是他们的女儿,贴心又孝顺,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会告状、会撒娇,跟他们二老十分亲近。
陆老夫人缠绵病榻时还经常拉着黎觉夏的手,嘱咐个不停,生怕她受了欺负,临终前更是留下了一句八字箴言。
“有事找她,她来做主!”
后来,黎觉夏确实没少麻烦这位已故的婆婆,每次和陆云景吵架,她就去佛堂告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当天晚上陆云景必做梦,梦里老太太指着他的鼻子教训,就差跳出来揍他一顿了。
他并没有那么思念二老,次数多了,也挺不习惯的。
于是,夫妻俩在玄关处僵持住了。
最终,还是陆云景先低头。
“书书,刚才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在听,这次就不用麻烦爸妈了。”
“陆云景,你怕了?”
“嗯,我害怕了,我应该及时给你情绪反馈,不应该这么冷漠,我从现在开始改正。”
“哼,你要是下次还这样,我就带着两个儿子走,让你找不到我们,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好,不会有下次了,我错……咳!”
“你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咳嗽什么?”
黎女士的视线都被眼前这人遮挡住了,见他话说到一半,黛眉微蹙,抬手就是一拳,故作凶狠地威胁道:“才刚说完,你又这样!陆云景,你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去小楼住吧!”
“咳,觉夏,不许胡闹。”
陆云景微微侧身,又往楼梯口扫了一眼,而后便坚定地移开了视线,平静的脸上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顺着他的目光,黎觉夏也好奇地抬眸望去。
等看见楼梯口站着的人后,她的表情几经变换,唇瓣翁动,显然有些尴尬。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学着陆云景的样子,状似无意地移开了视线,只是睫毛有些许颤动。
陆祈承目光深邃,搭在红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扫了眼不远处双双埋头、沉默不语的两人,半晌后才开口,语速放得很慢,却掷地有声。
“爸,妈,我先去茶室,你们随意。”
陆云景:“……”
黎觉夏:“……”
空气凝滞了两秒,等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黎觉夏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羞愧道。
“陆云景,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是不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跟你闹,承承也不会看见这么尴尬的画面,万一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什么阴影,我打死你!”
陆云景抬手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波澜不惊地纠正道:“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还没有谈恋爱,哪里懂这些?”
“……他应该懂的。”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在家里注意一点儿,不可以教坏儿子,咱们要做称职的爸爸妈妈,明白吗?”
“嗯,明白了。”
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黎觉夏眉目舒展,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派优雅温柔的模样。
她脚尖轻顿,正想去客卫整理一番自己的形象,突然想到了阁楼里的陆祈川,连忙揪住了男人的衣袖,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糟糕,差点忘记了正事,陆云景,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你要认真听,能不能做到?”
后者看着她骄纵又肆意的模样,心下满意,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应和道:“能的。”
“好,那我给你简述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简单来说,就是咱们家小川很厉害,住院期间有幸成了司医生的男朋友,后来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问题,司医生提了分手,小川被甩了,他很伤心。”
“什么问题?”
“分手的原因我不知道,承承也不知道,估计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但小川一回家就上楼了,拒绝和我们沟通,午饭晚饭也没吃,阁楼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早在进屋前,通过黎觉夏的只言片语,陆云景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这段恋情早有端倪。
当初在病房里,当着他的面,陆祈川压根儿没想掩饰,甚至还有隐隐的炫耀意味,又是装难受,又是在被子下偷偷动作。
这种拙劣的行为,只有恋爱中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分手,当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不明白黎觉夏方才在门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件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他是陆祈川的父亲,可以给他提供资金人脉的支持,也可以为了他动用陆家的势力。
不过,仅此而已。
感情这种东西,可以强求,但也得看看对象是谁。
司医生看起来可比他老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