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丽正从食堂打饭回来,看到周医生揪住丈夫在问责,十分诧异地问。
“陈医生”,周建波扭过头,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三份盒饭,马上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个人是您的家属?”
周建波是泌尿科的,从没见过顾沐风,更不知道他是陈医生的丈夫。
“嗯,他是我丈夫,因为公司出了急事,他急着去处理,开车速度太快,撞了你母亲,真是对不起。”陈雅丽心里十分后悔,如果不是她去公司闹事,丈夫也不会撞到人了。
“陈医生,我妈在乡下辛苦了大半辈子,父亲又去世得早,去年我才把她接到省城来,接送孙子上幼儿园,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气。”周建波呜咽着,泪水夺眶而出。
“周医生,真的很抱歉,可是事已至此,你是医生,肯定知道,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接下来还是要商量怎么解决后续的事情。”陈雅丽劝导周医生。
“刚才主治医生说了,很有可能会苏醒过来。”顾沐云急切地说。
“呵,你也听到了,是很有可能,而不是一定,也许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周建波哽咽着说。
“你别太悲观,也许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顾沐云劝说道。
“哎,只能静观其变了。”周建波叹了一口气,沉痛地说道。
“大哥,沐风,你们先吃饭吧。”陈雅丽将盒饭递给兄弟俩。
这时,警务人员也到了医院,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了顾家人。
“什么?陈医生?”顾沐云看着记事本上的中年妇女的称谓,有一瞬间的懵逼。
“周医生,你妈是不是杨柳村的?”顾沐云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激动地问。
“诶,你怎么知道我妈是杨柳村的?”周建波也十分纳闷,开口问道。
“你妈是村里的接生的医生吧?”顾沐云继续问,他心里一阵波涛汹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现在这情形,不乐观呐。
“嗯,整个杨柳村的产妇生孩子,都是我妈接的生,有时还给邻村的接生呢。”说到陈医生,做为儿子的周建波有点自豪。
“说起来,我妹妹当年在槐花村插队,还在你母亲那里生过孩子呢。”顾沐云有心试探周建波,看他母亲以前给他讲过没有。
“嗯,是有这么回事?都二十多年了,我妈也就前两年才跟我说的,说那女孩未婚先孕,产下了一死婴。”周建波思忖着,惋惜地说。
“你妈真是这样给你说的?”顾沐云紧追着问。
“嗯,她跟我说完,还叹了一口气,说那女孩命可真苦,才生下孩子两天就下地干活,结果大出血死了。”周建波回忆着往事。
“你母亲再没说别的?你再想想。”顾沐云不甘心,继续问。
“哦,她还说,那天可真邪门,村里的李婶也到诊所来生孩子了,本来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产妇临产时,家人才把我母亲叫去接生,可李婶的婆婆不管,李婶肚子疼得难受,才自己慢慢走去的。”周建波眉头紧蹙,不胜唏嘘。
“是这样啊,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李婶产下了一个死婴,而我妹妹生下的孩子顶替了李婶的孩子。”顾沐云推理道。
“这怎么可能,李婶那么多孩子,怎么会替别人养孩子呢。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周建波当即否定。
“可令人费解的是,李婶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了,长得和我妹妹如出一辙。”顾沐云和盘托出。
“有这么奇怪的事?那李婶他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周建波心下狐疑。
“她倒是没怀疑,只是她老公以为这个女儿不是自己下的种。”顾沐云苦笑着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去村里调查过?”周建波困惑不解,问。
“可不是,今年农博会召开时,那个女孩在会上展出她们厂的产品,当晚新闻播出时,我弟弟看到了她,当时他差点惊掉了下巴,简直就是我妹妹脱的壳,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就去了乡下,探了探虚实,结果查到你母亲这儿,卡壳了,村里人都不知道她在省城哪里。”顾沐云边陈述事实,边看周建波的反应。
“真有那么像?这其中恐怕真有隐情,只是我母亲她——”,周建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是想等到她元旦节回家,我们再去一探究竟的,可老天爷捉弄人,将我们弄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顾沐云说到这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谁都没意料到的,你也别太伤感了,万一我母亲真醒不过来,不是还有亲子鉴定吗?”本来是顾家安慰周建波的,现在倒成了周建波安慰顾沐云了,两人互相望着,竟然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陈雅丽在旁一直专注地听着,听到这儿,心里也有了底,难怪顾家三兄弟和公公婆婆一致认为那个女孩就是小姑子的孩子,原来还调查过呀,这事儿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恨自己前几天听到公公要将一家业绩好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