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报完喜,满载而归地回到李家,姐姐李美丽准备了一百个鸡蛋和两只大母鸡,还有两斤红枣和两斤红糖;大嫂给了两斤面条,还有老江头给的五张大团结。
另外小哥和小姑子家以及两边的亲戚家没去报喜,江河实在没时间去跑路了,他的时间宝贵,得陪着老婆孩子。
“阿河,你去报喜,爸妈没说什么吧?”李美好担心地问。
江河一怔,随即说:“没说什么呀!只问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诓骗爸说,是女孩,妈说不可能,说你的肚子的形状一定是个男孩。”
“那你咋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实话实说了呗。”江河笑着回答。
“那他们什么反应?”
“肯定高兴呗,奶说你立了大功,为江家添了人丁,爷给了五拾元钱,让我给你买好吃的。”江河眉飞色舞,兴奋地说。
“爸和妈呢?他们啥情况?”李美好有点好奇。
“刚开始,妈听说你生了个男孩,就让我接你回去,要伺候你坐月子。”江河忙不迭地说:“可爸听到我明天就走,又改变了主意,说你在娘家更自由,等小宝满月了,再接你们娘俩回去。”
“满月了,我也不回去,我就住在娘家,我还得上班呢,住这儿方便。等到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就带江山回去住两宿。”李美好听后,想了想,然后说。
“那行,爸他们过几天来看你和小宝,到时你和他们说清楚。”江河顺着她的意思。
“你也跑累了吧?来,躺下歇歇。”李美好拍着床沿。
“哎,我确实累了,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就躺一小会儿。”江河说着,就朝床边走去。
李美好艰难地把腿往里挪了挪,腾出小半边床给江河躺下,江河的头靠着美好的脚和衣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确实累了,昨晚几乎没睡什么,一大早就赶早班车,直到此刻,他才放松下来。
李美好半躺着,看着很快入睡的丈夫,心中百感交集,曾经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就当上父亲了,现在的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眼圈旁边似乎还是青色的。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吗?这才两年,就把人折磨成这样。
不,应该是生活,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到底追寻的是什么?难道是幸福?
可不是幸福么!李美好看着脚头的丈夫,又看了看身侧的孩子,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幸福!
她多希望时光就此静止,把这幸福的时刻牢牢锁定。
夜渐渐地深了,王力滨白天骑着自行车跑了好几个村,终于在一个牛贩子那谈好了条件,不过他最终还是说要看了牛才能定价。
回到家,他也累得够呛,一进屋就直奔厨房,随便扒拉了两碗饭后,倒头睡下。
初四的鹅毛月,发出微弱的光,照在窗户上。王力滨翻身跃起,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和手电筒,还有一把弹簧刀,用一个旧书包装着,背在了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四周静悄悄地,只偶尔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
凭着熟悉的记忆,他疾步奔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朝邻村而去。
白天早就踩过点了,王力滨在杨文华屋前十几米前停下,他从背包里摸出个包子,然后又朝前走,“汪汪”一条黑影扑了过来,他忙将包子扔了过去,那条狗闻了闻地上包子的香味,接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多大会儿,吃完包子的黑狗便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王力滨将黑狗拖到一边,几个箭步就窜到了牛棚前,他利索地掏出铁丝,几下便打开了那把大铁锁,他掏出手电筒照了照牛棚里的几条牛,认准了一条膘肥体壮的大水牛,解开绳索,牵起便走,牛儿受了惊吓,“哞哞”地叫了起来。
王力滨早有准备,又从包里掏出胶布把牛的嘴巴缠住,不让它发出声音。
搞定一切后,他熄了手电筒,牵着水牛就出了牛棚,他没敢走大路,而是牵着牛往大堤上走去,渐渐地,一人一牛的身影就被夜色笼罩了。
王力滨这次私自行动,没找老搭裆黄三,他不想分一杯羹给他,这样他就赚得多些,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王力滨沾沾自喜时,对面来了两个人影,由于天太黑,互相都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
王力滨开始紧张起来,那两个人摸不清对方的虚实,但深更半夜牵条牛在外面走的,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人。
于是其中有一个人开口了:“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偷了牛卖到哪儿去?”
王力滨本就做贼心虚,听到此话,还不吓得屁滚尿流,他也不敢吭声,扔掉绳子,转身就跑。
“诶,你别跑呀!你是谁呀?我们还没看清楚呢?”先前开口的人又喊道。
另外一人连忙上前捡起牛绳。
王力滨跑得更快了,只怪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你别把他吓坏了,这牛肯定是他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