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牵连到四皇子,所以陆霁明也不敢随意处置,将冷傲天关进兵马司的地牢中后,便写了封折子呈给了昭武帝。
此时的昭武帝正在为太后不愿见他而心烦意乱。毕竟当初是太后让他下旨赐婚给萧容时与林舒瑶,可没过几天他自己又取消了,所以太后知道后连他去请安都赌气不愿见了。
再加上如今朝中的大臣们闹着让昭武帝重立太子,连着几夜都没睡好,这会陆霁明的折子一呈上来,简直就是触了逆鳞一般。
“传四皇子觐见!”
魏茂深知此时的昭武帝怒气值达到了顶峰,也不敢耽误一分,即刻便去宣旨。
等御承渊到了宣微殿,还没跪下请安,便被昭武帝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当初长乐侯府的二爷魏启山在彭城任职期间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朕早就定了他的罪,又收回了长乐侯的爵位,全家贬为庶民。虽罪不及稚子,你可倒好,竟偷偷藏了他的女儿做你的侍妾,怎么?是对朕的旨意不满?想日后找时间为她申冤不成?”
御承渊忙跪下,惶恐回道:“请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心。”
“绝无此心?那你为何将她收入府中?你可知她私下里买通碧血阁,胆敢在云京城里刺杀清平县主与睿王,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样的女子你还敢要?”昭武帝瞥了御承渊一眼,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话从何说起?儿臣根本就不认识她,什么侍妾?”御承渊抬起头一脸茫然道。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倘若一会魏梓柠过来与他对峙,他必须在第一时间让她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她,否则这刺杀当朝王爷和县主的后果他可无法承担。
毕竟他现在急需在昭武帝的心里树立良好的印象。
昭武帝仔细打量御承渊的面色,却发现没有一丝破绽。他自然知道魏梓柠已经死了,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死无对证。
可他也知道,御承渊不知道魏梓柠死了,若是御承渊此刻有一丝动摇,那就是欺君之罪。
御承渊垂眸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知道此时昭武帝必定在盯着自己,他不能紧张,要表现的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才行。
良久后,昭武帝似乎相信了此事与御承渊无关,缓缓说道:“既然与你无关,那这事就交给其他人来调查。”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御承渊猛地抬头说道。他害怕魏梓柠会扛不住刑罚而招认了与自己的关系,所以他绝不能冒险而让其他人来调查此事。
昭武帝看向他,唇角勾起笑了笑,“近日你去为皇后侍疾请安也累了,此时就交由睿王好了。”
睿王?
御承渊的双拳紧握,牙齿咯吱作响。他不知为何父皇现在对萧容时这般看重,可面上依旧风轻云淡道:“听闻睿王掉下悬崖后受了重伤,如今伤势未好,岂能担此大任,还是交给儿臣来吧。”
“朕心意已决。”昭武帝语气淡淡,不再理会御承渊,埋头开始批改其余的奏折。
御承渊见状只好行了礼退出了宣微殿。
听到御承渊出去的声音,昭武帝抬眸看了看,眼神微黯。
***
回到府里后,御承渊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立马派人去将兵部尚书章从赫和抚安侯世子爷顾夜轩给请过来。
不多时,两人前后脚到了。
顾夜轩看到章从赫后,本想开口询问妹妹顾婷的近况,可又怕惹的御承渊不快,便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见过殿下。”两人异口同声行礼道。
御承渊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坐下再说。
两人在御承渊下首坐下后,便听他开口问道:“不知二位觉得睿王如何?”
“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萧容时?”顾夜轩先开了口,然后思索了一番道:“他刚回云京城不久,如今却备受圣上关注,又破例封了睿王,似乎…”
“似乎得到了圣上的偏爱。”章从赫接着顾夜轩的话说完。
御承渊点点头,“本殿也是这么认为。如今兵马司的人抓捕了碧血阁阁主,还牵扯到了本殿,说本殿与刺杀睿王和清平县主有关。”
顾夜轩和章从赫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睿王与清平县主坠崖是魏梓柠联系碧血阁做的,所以皆面带不解,“这不明摆着是无稽之谈?”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如今父皇将此事交给了睿王,让他去调查,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御承渊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萧容时这人深不可测,之前还曾打断了我儿的腿,甚是可恶。”章从赫冷冷说道。
“竟有这等事?”御承渊满脸诧异,“看来他这个人有极大的问题。”
顾夜轩和章从赫沉默不语,他们也觉得萧容时出现的时机不对劲。消失了这么多年不说,如今突然回来没多久便被昭武帝予以重任,前往华亭县与八皇子处理灾后重建一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殿下可知,当初从我尚书府偷走信件的人是谁?”章从赫眯着眼眸问道。
“是谁?”御承渊道。
“徐小侯爷。收买我府中之人,趁乱进入府内窃取信件,如果不是听了萧容时的命令,徐郡亭怎么会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