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往心里去。”许妍为了宽慰她连忙开口:“爸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和妈内心都很关心你。”
许吻听见这句话很开心,眼睛亮晶晶地开口:“真的吗妍妍,那他们知道我结婚的事情有说什么吗?”
其实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姐姐心情好的许妍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爸妈没说什么,可能是我上次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他们没听见吧。”
面前美味还在散发着热气的佳肴像是瞬间就失去了色彩,许吻低下头久久没说话。
自己早就该想到的,明明已经搬出家好几天了,父母也没有打过一个关心的电话。
压抑的情绪像是潮水包围着她,挤压着胸腔,绝望且窒息。
许妍现在恨不能给自己抽一个嘴巴子,让她多嘴。
“妍妍,这是奶奶给我们织的毛毯。”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许吻抬起头将放在地上的袋子中的毛毯拿出来交给妹妹,平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开口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哦,下次上课需要的标本还没做完呢。”
许妍知道自己无法挽回姐姐留下来,也只能跟着她一起离开。
在提出送她回家被姐姐拒绝以后,许妍只能坐着车子离开。
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人烟寂寥的街道,许吻又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是自己来到父母身边跟随他们一起生活的第一年。
一家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大日子是妹妹的九岁生日。
父母的眼中并没有这个刚刚从乡下赶过来的女儿,只是将妹妹介绍给参加宴会的宾客,称呼妹妹为“我最珍贵的明珠。”
那一天人生地不熟的许吻换上之前从来没有穿过的连衣裙,怯生生地躲在宴会厅里的大柱子旁边注视着父母和妹妹其乐融融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满心期待父母也会为自己准备一个这样的生日,因为自己的生日就在妹妹生日的下一周。
间隔这么近,她觉得父母应该不会忘记。
只可惜十五岁生日那天,从天亮等到天黑,只有还在老家处理后事的奶奶打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吃长寿面。
父母知道以后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说是下次会让她和妹妹一样。
下次又下次,父母不是出差就是开会,许吻也很理解他们,只是会有些失望并且暗暗更加期待明年的生日。
一直到她今年二十七岁,都没有得到一场如同十五岁那年见到的生日宴会,甚至一个生日蛋糕也没有。
他们似乎对自己漠不关心,但是自己确实又享受到了比小时候更加好的资源。
所以爸爸妈妈还是爱自己的,他们只是太忙了……还好自己已经成年了,也不再需要生日蛋糕了。
许吻拍拍自己的手,继续慢慢地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
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此时正好走过了服装店,玻璃映射出她的五官。
“是雪水化了吗?”
许吻疑惑不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自己脸上的水擦干净。
正准备重新出发,面前却落下一阵阴影,她抬头只对上一把黑伞,往上看,还有傅宴时深邃的眼眸。
“小古板,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男人的语调波澜不惊,许吻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想想这是人家的私事,她过问不太好。
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掏出帽子,展示给面前的男人看:“傅先生,我找到帽子了。”
天气太过于寒冷,以至于许吻说话都吐出白气。
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傅宴时,向他展示帽子的样子让男人想起小狗。
只是才一个下午不见,许吻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傅宴时垂眸注视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摸向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许吻的眼尾,声音低沉无比:“小古板,你哭了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开口,许吻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
“只是雪花融化罢了。”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情,所以在许吻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带着她上车了。
一路上许吻都表现地十分正常,两个人安静的回到别墅中。
许吻告诉他自己要去做标本后就独自走上楼了,单薄的肩膀似乎还有点抖。
老管家有些担心她,便旁敲侧击地提醒傅宴时要不要去为夫人送杯姜茶。
“你想去就去,不用在这里试探我。”
作为能在商业圈呼风唤雨的男人,傅宴时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深意,将鲜嫩多汁的牛排送入口中,漫不经心地回答。
老管家便转身吩咐厨房准备一杯姜茶,男人望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慢条斯理地享用着。
小古板真是有能力,这么快就让老管家关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