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测,还是三公子单纯。
离开之前顾昭淮硬塞给段月一个令牌,据说除了城主和大公子的住处,任何地方都去得。
于是段月拿着令牌大摇大摆的去了凌风崖,看看三公子小可怜。
凌风崖寒冷刺骨,寸草不生,三公子窝在山洞里瑟瑟发抖,见到段月跟见到了亲人似的。
段月把手炉递给他:“大公子呢?”
三公子努努嘴:“崖上练剑呢。”
不愧是大公子,果真努力。
他很快注意到了段月手腕上的丝巾:“蓝色的,这不是我二哥的吗?”
“对呀,他还把这令牌给了我呢!”段月炫耀的扬了扬手里的令牌。
三公子震惊了:“哇!这令牌他都舍得给你,这可是父亲赏给二哥的,连藏宝楼都可以随意出入呢!”
又怀疑的上下扫了段月一眼,虽然好看是好看,但到底也是个瞎子,魅力就这么大吗?
“藏宝楼?”好地方。
“原来这令牌这么重要,我我都不敢不敢拿着了。”段月有些惊慌:“不如三公子先帮我保管着吧。”
三公子先是眼前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去:“算了吧,我知道二哥的脾气,他决定好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我若是把你这令牌要了去,他定然要找我算账。”
“不会呀,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这话说的,三公子很是贴心,可是他还是忍痛割爱一般道:“他既给了你,便不会让他落在别人手里。”
段月故作为难:“可我又不会用,更不敢用。”
“这有什么不会用,不敢用的!”三公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倘若这令牌在他手里,藏宝楼都被他搬空了。
“三公子现下我既然跟着您过日子,那这令牌也理应有您的一份,等您出去了,不如带我去藏宝阁见识一番。”
“自然自然是好啊!”三公子小鸡啄米式的点头:“你还算有点眼力见儿。”
又聊了一会儿,段月便告辞了,三公子恋恋不舍的给段月送到了洞口。
段月看似是离开了,实则身子一闪,在凌风崖搜寻了起来。
以她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讲,这镇山玉既是陌影城至宝,要么便在藏宝楼,要么便是在禁地。
她趁着四下无人将昆吾剑放了出来,自从进入到凌风崖的范围之内,昆吾剑就仿佛遭到了什么感应一般,一直在心神中不断震颤。
传说镇山玉也是一件神器,会不会昆吾神剑与镇山玉之间存在着一些感应?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段月想跟着昆吾剑去找。
谁知昆吾剑一被放出来就立刻冲向了崖壁,在上面不住的砍着,力道虽不大,却也印出白痕,上面的小石子扑簌簌往下掉。
段月赶紧一把握住昆吾剑,生怕昆吾剑的动静引来大公子的注意。
莫非此处有问题?
段月蹙了蹙眉。
手中掐诀,布下了一个结界,紧接着握着昆吾剑向山体挖去。
这山崖石头极硬,便是段月用昆吾剑也挺费劲。
昆吾剑一直在嗡嗡作响,直到挖了好久,终于挖到了一处空间。
原来山体之内是空的。
段月走了进去,可是这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更没有什么灵气魔气的气息,她的神识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眼前也只有一片漆黑。
但这里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段月握紧了昆吾剑,有些心慌。
她自从失明以后,便习惯了用耳朵和神识感受周围的一切,每个人的气息是不同的,因此她能辨别的出来。
再加上一直有祝声昀当她的眼睛,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便。
可是现在,她有些无措,真真切切体验到了盲人的世界。
不是一片黑暗。
而是鸦雀无声的一片虚无。
她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做,前方又会有什么样的未知。
“祝声昀。”段月忍不住轻声在心里呼唤起来。
没有回应。
“祝声昀。”她又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人对于未知,才是最恐惧的,尤其是在段月看不见的情况下,恐惧就会被放大。
脑子里想了无数可怕的情节,什么瘦长鬼影通通浮现。
她有点怂,但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脚下软乎乎的,沙沙作响,像是踩在草丛上。
可是凌风崖不是寸草不生吗,山崖中间怎么会有草呢?
难道这里的不是草?
这种事就是不能深想,越想越渗人。
“别怕,我在。”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些温情,段月都想哭出来了。
“你醒啦?”
“嗯。”祝声昀轻轻应了一声。他虽然在沉睡,却感应到了段月心中的害怕和慌张,便强行醒了过来。
毕竟,他们心意相通。
虽然他一向的话少,可是段月却觉得无比安心,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她竟然依恋他。
祝声昀看得清周围的一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