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拂晓,迷蒙的晨雾缭绕在山间,令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
陆陆续续的蓝色身影,从薄雾中出现。
顾平升负手于背,在广场上等着人到齐。
一盏茶后,加上宁扶桑一共四十人,无一人迟到。
顾平升露出欣慰的笑意,夸赞道:“很好,都在规定的时辰前到了。”
众人脸上浮现出被夸赞的喜色,随后顾平升话锋一转:“不过一次的准时算不得什么,凡事贵在坚持,老夫希望你们能数年如一日的保持今日的态度。”
“弟子谨记顾长老教诲!”
顾平升摆摆手道:“从今日起,老夫就是你们的授课夫子,你们皆是我的学生,在外门的这三年,唤我顾夫子即可。”
众人从善如流改口:“学生明白,定当牢记顾夫子的教诲。”
顾平升的目光从一众人身上扫过,此次拜入宗门的弟子中,年龄最大的正好卡在宗门规定的四十岁这个门槛,三十九岁,相貌苍桑,有望秋先零之态。
被顾平升看着,李野山心里有些忐忑,但好在,顾平升的目光很快移开,看向了别处。
“既然人已经到齐,进去后自己找位置坐下。”
顾平升的话音落下,大家这才有所动作,往他身后挂着“传道庐”三个大字的屋子走去。
传道庐建立在高山之巅,很是僻静,三面有窗,可以看见外边寒梅探枝、飞鸟相逐,连绵白雪纷扬。
宁扶桑选了个窗边的位置,方便她看风景。
阮三娘默默坐到了她的左手侧。
相比于其他人而言,她还是和宁师姐熟一点。
其他人也都是和自己的舍友坐在一起。
等过了一会儿,估摸着大家都已经选定了座位,顾平升才从外面进来。
他的案桌面向着大家,要长出许多,桌上摆放笔墨纸砚和一整套杯盏,还有插着绿梅的花瓶,最边上放了一个矩形的木盒,并未上锁,但宁扶桑看得出来,木盒上有一层禁制。
顾平升落座后,看向宁扶桑:“你上来。”
阮三娘十分有眼力见地起身让宁扶桑出去。
顾平升并指凝出一抹灵光,屈指一弹,落到木盒上,禁制消失,转头吩咐宁扶桑:“将他们的身份玉牌发下去。”
宁扶桑知道顾平升是想叫自己认人,所以将这个差事交给了自己。
她站到木盒边上,拿起第一块玉牌念道:“周佩儿。”
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女童,从角落里起身,连忙上前接过玉佩。
玉佩白中透青,质地细腻,触感温润如水,清透无暇,周佩儿小心地捧着玉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里浮现出明显的欢喜神色。
宁扶桑继续念到第二个名字:“赵虹。”
她念的速度很快,加上总共也没多少人,半盏茶的功夫,宁扶桑已经将身份玉牌全部发放完毕。
“顾夫子,学生可以回去了吗?”宁扶桑问道。
顾平升看了她一眼:“怎么,自己的身份玉牌不要了?”
三年前宁扶桑从外门被罚到洗剑池,她外门弟子的身份玉牌自然也被收走。宁扶桑并不知道那块玉牌现在在哪里。
顾平升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递出:“收好。”
宁扶桑眉眼轻扬,接过属于自己的身份玉牌:“多谢顾夫子。”
顾平升淡淡颔首,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事实上,宁扶桑的身份玉牌一直由余万武保存着,直到前几日,他亲自交给了自己。
顾平升清咳一声,将众人从沉浸在拿到身份玉牌后的喜悦情绪中拉回来。
“拿到自己的身份玉牌后,记得好生保管,若有遗失,需要及时到清律阁登记,拿灵石重新补办。”
这些东西其实宗门发放的那本《清规戒律书》上都有,顾平升还是叮嘱了一遍,以免有人没有看见这一条规定。
宁扶桑低头,将自己外门弟子的身份玉牌挂在腰间。
上方,顾平升已经开始正式授课。
他声音清亮,不疾不徐,传到屋子内的每一个角落。
“修炼一途,广泛来讲,可用两个字概括,即修灵。”
“所谓修灵,是指炼天地灵气为己用,所有术法都是建立在灵力的基础上施展的,没有灵力,则万法不成。”
“御风而行、仗剑斩妖自然也就是空谈了。”
听到这里,大家还算能听懂,但越到后面,越觉满头大雾,缥缈至极。
顾平升观察他们的状态,多半是云里雾里,没有听懂了。
他慢饮了一口茶,给大家时间消化前面所讲的东西后,继续开始新的内容。
“接下来我们讲修炼的境界划分——”
原本已经头晕目眩,不知所以的众人,撑起塌下的脊背,恢复几分精神。
境界划分这种死板的东西,只要记下来就行,应该很简单了吧?众人心里生出信心来。
顾平升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继续讲道:“修炼之境,初为一到九重境界。每一重境界可划分为初期、中期、巅峰三个小境界。”
“一重境初期时,丹田气海处,所能容纳的灵力,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