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御书房。薄烟袅袅中,檀香味儿弥漫了一室。
尹琏见礼起身,神色略微凝重,“皇兄,今日之事,您怎么看?孟长歌那厮留不得,以他和宁谈宣的关系,难道您真恩准他去考羽林军?”
“三弟,关于孟长歌,朕自有决断,你且莫急。”尹简弯唇一笑,轻推茶盏,端得淡然若定。
尹琏一怔,眸中现出几分残冷之色,“皇兄打算除掉他么?”
“三弟,无朕旨意,谁也不许妄动孟长歌。”尹简声线温和,语气却不容置喙,“你把这话一并带给老四、老六,太后那边,朕已谈过,任何人都无需为灵儿出头。”
“是!”尹琏拱手,躬身退出。
尹简低头,呷口热茶,水汽浸润了眼睫,他思绪冗长,记忆翻越跳转,脑中的影像,渐渐与一张脸重合,心底某一处,莫名变得柔软。“皇上,今晚您翻哪位娘娘的牌子?”高半山进来,恭请示下。
尹简抬眸,只淡淡三个字,“朕独寝。”
……
四海客栈。
长歌严肃拒绝宁谈宣的好意,“小爷虽不好龙阳,但男人的臀部,乃父母妻儿才可瞧,你……你算哪门子?”
“呵呵,本太师为官,既然是父母官……”宁谈宣不置可否的笑答,故意朝长歌挤了挤眼,“我勉强做一回你爹吧!”
“噗!”
长歌忍无可忍的喷了一口唾沫星子,“你占小爷便宜!”
宁谈宣不幸中弹,美艳无双的脸上,沾了几滴长歌的口水,他登时脸黑如焦炭,口中隐隐发出磨牙的声音,“孟长歌,当心本太师强抢你做男宠!”
“哈哈哈……”长歌笑得打滚,“那小爷定然阉了你这个大美人!”
“你这张破嘴,迟早会惹得屁股再挨揍!”宁谈宣抬袖拂了下脸,冷声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长歌愉快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宁谈宣开门步出时,唇角微勾了勾,眸底染上一抹不明深意的笑痕。
离岸后脚进来,捂耳皱眉,“笑太多小心你长皱纹!”
“嘁,你嫉妒就明说!”长歌敛了笑,重新趴回在床上,又开始哼唧,“蜜饯买回来了么?好难受啊!”
离岸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她,长歌接过,欣然一笑,忙打开取了一颗吃起来,离岸却笑得阴邪,“晚上的药,也该喝了,钱掌柜很快就送来。”
长歌手一抖,小脸灰灰的,“不,不用了吧……”
“你觉着呢?半夜疼时可别叫唤。”离岸轻松的反将一军。
长歌顿时焉了,今儿才是月事第一天,按惯例得疼去半条小命的,她不吃药就等死吧!
“这药……我不是踢床底了么?”离岸忽然瞧到枕头角边的药膏,凝声道。
长歌眉尖轻蹙,“这是宁谈宣给我的,说是来自宫中御药房,而拓拔简的药和他的一样,这说明了什么?”
离岸稍想了下,道:“拓拔简要么是宫里人,要么是和宫里有关系的人!”
长歌点点头,心中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而这个想法,令她的心,无端漫升起一种恐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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