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玻璃花房也像香港山顶的那个一样漂亮,同样一应俱全,芭蕾舞鞋和练功服挂满整整一面墙。
她心情很好,换上练功服后,先是做了下把杆训练热身,然后继续练《胡桃夹子》的独舞部分。
直至天色暗沉,夜幕降临,方才停歇。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她一边拿过毛巾擦汗一边走到玻璃桌前坐下,桌上有仆人送来的红茶和点心。
她倒了杯红茶,口渴到一饮而尽。
玻璃房中安装了感应装置,天色暗了过后,屋子里的灯自动打开。
外面的风吹得大,屋外的花朵在风中摇曳。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能看到矗立在前方不远处的恢弘城堡,院子里灯火通明。
她去摸包里的手机,想拍一张照片。
一练舞她就不会碰手机,专心致志练舞。这会儿打开手机一看,有好几条高俞林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说的男朋友就是贺静生?】
【你还跟他在一起?你别告诉我你真爱上他了?!】
【那老男人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他就他妈是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有妈生没妈教的下三滥伪君子!仗着兜里有俩臭钱就他妈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回来这么久我已经想通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出轨的确是我不对,我管不住下半身,可勾引我那混血女人绝对是他安排的,还骗我说会带我进硅谷!当时我被导师莫名其妙针对刁难,包括在学校被当众戳穿让我颜面扫地,这全都是他给我下的套!还有在地下拳场,根本不是想帮我,就是想借机打死我!他想毁了我,为了让你跟我分手!】
【他现在对你还有点意思,等哪天腻了,说不定这些手段就会用在你身上!他这种身份的人,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你小心被他怎么玩死都不知道!】
【你觉得你过得幸福,无非就是他有钱!好吃好喝供着你,他要像我一样穷光蛋无业游民一个,你能看上他?!】
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来高俞林对贺静生的痛恨幽怨,极端揣测,谩骂。
最后一句,开始对她人身攻击,嘲讽她拜金虚荣,只是为了贺静生的钱才跟他在一起。
沈蔷意深觉被冒犯,也无端勾起了一阵火气。
高俞林怎么不想想,如果她真的是爱钱的女人,那么当初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以前的事她不想再提,没必要和高俞林掰扯这些。
尤其言语粗鄙地骂贺静生,更让沈蔷意生气。
高俞林将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了贺静生的身上。就算地下拳场那次,是她亲眼目睹他被打个半死,可她也永远忘不了当时她为他求情,他却反咬一口气急败坏骂她多管闲事。
地下拳场的事说到底是高俞林主动找上贺静生,贺静生此举就算过分,也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而已。
沈蔷意之前的确很怕贺静生,贺静生本人也曾说过他不是好人,可这么久的朝
夕相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否定的,现在他们早已坦诚相待,贺静生那么信任她,将他的过往将他整个人都透明化地剖开展现在她面前,他们之间早已没有秘密。
况且今天告知贺静生关于高俞林这一事,贺静生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很认同她的做法,甚至还提出过要帮忙。
她根本不信贺静生会做这种事。
高俞林如今的遭遇固然令人可惜又唏嘘,她也的确同情,可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高俞林嘲讽她没关系,怎么能如此恶意揣测贺静生。
沈蔷意屏住一口气,迅速在屏幕上打字:你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他才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他很好,而且我们要结婚了.......
字打了一半,沈蔷意的理智回归,删了个精光。
怎么还一时冲动跟一个病人计较起来。
高俞林妈妈是让她来劝高俞林的,要是真这么回了,万一高俞林一受刺激又有了自杀念头,那她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沈蔷意迅速调整好情绪,回复:【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修养身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健康。】
没回应高俞林的种种怨念。
消息发过去后,将高俞林这几条消息删除记录,怕被贺静生看到,这些话实在太难听了。她自认为自己是脾气不错一个人,她听了都觉得生气。别看贺静生平日里儒雅斯文彬彬有礼的,其实他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被人如此污蔑谩骂,怎么能忍受。
退出了微信之后,打开了相机,拉大镜头,对着窗外的风景,拍了一张照片。
又举着手机换了一个角度,却被意外入镜的一道颀长身影吸引了全部目光。
她先是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放下手机,弓着背悄悄地顺着墙边的绿植走到了门口藏起来,刚藏好贺静生就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目光先是扫了一圈,许是没见到沈蔷意,正要从裤袋里摸手机,沈蔷意便踮起脚尖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贺静生的背后,随即一蹦,朝贺静生扑过去,颇有一种吓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中气十足地“嘿”了一声。
结果贺静生却预判了她的预判,在她扑过来的那一刻就率先转过身,胳膊一拢,将她顺势搂进了怀中。
她双脚离地,他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在身前。
“你早就发现我了?”沈蔷意惊了一跳。
贺静生只挑眉,笑而不语。
老远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配合。
“真没劲。”沈蔷意失望地努努嘴。
“那再来一次?”贺静生一本正经,给出了解决方案,保证道:“我好好配合,一定表现出你想要的效果。”
沈蔷意没忍住噗嗤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他无趣还是太有趣,是在跟她讲冷笑话吗?
“那更没劲。”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贺静生永远都能做到如此从容沉稳又运筹帷幄的。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
事能让他乱了阵脚。
她扭动着腰肢,晃动着腿,挣扎着要跳下去。
可就是这么一动,即刻感受到了一股坚硬滚烫的温度,就抵在小腹处。
存在感这么强,沈蔷意想忽视都难。
好几天都没有过,如今被他一碰都能有反应,变成一滩水。
就这么触一下,感受一下,她的身体就开始微微颤栗。
正当她吞着唾沫想跟他说回房间时,贺静生的吻便已然密不透风地落下来,他含她的双唇,搅弄她的舌头,抱着她往前走,直到她的背抵上了一片冰凉,是前面一整面的落地镜,她的练功服背后大片裸露。毫无间隙地触碰上镜子,冰得沈蔷意肩膀一缩,下意识挺胸朝他温暖的胸膛靠去。
贺静生的手掌附上去,隔挡在她与镜子之间。
刚刚那一阵儿,被镜子冰得打颤,这会儿他的掌心就贴在她的皮肤上,又烫得她快要融化。
沈蔷意虽然瘦,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纤瘦却不羸弱,常年练舞也有明显肌肉,却因为他的触碰,背后娇柔肌肉一点点收缩紧绷。
贺静生的手从她的背慢慢挪到了前襟,揉了两下后又折回后背,顺着脊柱往下到了尾椎骨。
沈蔷意身体的酥麻也顺着他的手自上而下。刚刚练完舞累得直喘气,喝了杯红茶就缓过劲儿来了,结果这会儿又开始不停地喘,连呼吸都断断续续。
他的吻细细密密,从唇角到颤抖的肩膀。
“......我们先回去吧。”她说话发音都好似艰难,残存着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在透明的玻璃花房,但凡路过一个人都能清晰目睹这里面的活色生香。
“别人看不见。”
他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仆人今晚不准靠近这一片区域。
他将她放下,她柔软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任由他摆弄。
“不行......”她还是有所顾虑,“这里没有那个.....”
贺静生捉住她的手,“你摸摸看。”
牵引着她的手去摸他的裤袋。
裤子已经被撑到了极限,她艰难地探进了裤袋,指尖触到了铝箔袋的触感。
她抓了出来,手中竟然是....套子。
而且裤袋里面还有,她全都拿了出来,零零散散七八个,惊愕又羞涩得不行,“怎么.....怎么这么多....”
他还真是有备而来。拿这么多,是准备在这里不眠不休到天亮吗?
贺静生从她手中拿起一枚,她的手指蜷缩,其他的尽数掉落在地,他握住她肩膀,她被动地转过身,趴到了镜子上,脸热得像发了高烧,触到冰凉才得以缓解。
镜子如此清晰,照映两人此刻姿态。
沈蔷意看见。
贺静生贴近,吻她的后颈,高大的身躯渐渐伏低,冰凉的镜框一寸一寸划过她的脊背。
沈蔷意觉得心里好空好空,此时此刻只满心期待被他填满,闭上眼睛抿紧了唇,却
迟迟等不来身后的动静。()
她茫然睁开眼,回过身却见贺静生又轻轻将她的裤子穿好,站起身搂住她的腰,远离冰凉的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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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柔柔的吻她的唇,没有了丝毫急躁。
沈蔷意一脸不明所以,他怎么不继续了?
正当要问,他率先开口:“你来例假了。”
“.......”
这例假来得实在太猝不及防,她推开贺静生,自己看了看。
果然在内裤上看到了一点红色痕迹。
自己推迟了这么久的例假终于来了,结果这会儿沈蔷意并没有一点欣喜,反而失望得很。
.....怎么偏挑这时候来了。
的确有够扫兴,毕竟这个节骨眼上都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贺静生的回应竟然是:“看来喝中药确实有用。”
他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她的小腹,“痛不痛?”
她抬起眼看他。
他的眼神是那么纯粹真诚。
他没有因为这个意外降临的不可抗力因素而感到败兴,反而第一时间关心她的身体。
明知道贺静生是真的爱她,她还是会因为这细微的细节给感动,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爱。
沈蔷意摇头:“不痛。”
可能这中药真的很有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痛经不严重,但以往总会有一些轻微的坠痛感。
也可能下午跳了这么久的舞,剧烈运动过后肾上腺素让她感知不到吧。
总之现在没有任何不适。
“先回去,万一.....”
贺静生的话还未说完,沈蔷意就主动攀上贺静生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将他剩下的话都吞入口中。
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帮你吧。”
镜子前的她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解开了他的皮带。
小手难以包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净低调的戒指。
这么近的距离,就在她的眼前,只隔咫尺。
热度似乎通过空气传播过来,拂过她的面庞,她实在不好意思看,吞了吞唾沫,闭上了眼睛。
贺静生垂眸,从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的神情,目光所及是她大片裸-露的背,肌肤白如凝脂。锁骨凹陷,胸脯呼吸起伏。
她微微张开了她玫瑰色的唇,颤抖又紧张着靠近。
贺静生不由自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手指抽搐了两下。
喉咙像是被扼住,有些快要窒息的感觉。
邪恶的念头只需要一瞬间便滋生。
他想,想用力摁她的脑袋,将她的唇越摁越近,摁到最深,让她的唇张到极限。
可是,在她要含的时候,他却摁住了她的后颈,随即捏着她肩膀将她提起来,让她的唇吻他的唇。
“不用。”他嘶哑着嗓,“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她在生理期还要来照顾
()他的感受。
贺静生将沈蔷意打横抱起来,离开了玻璃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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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静生的生物钟在清晨五点,沈蔷意在清晨六点。
昨晚没做成,反正她是难受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的,贺静生就不清楚了,裤子都快被他撑破了他还若无其事说不打紧。
早上醒来的时候贺静生不在,沈蔷意洗漱完去换了衣服。
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今天姨妈量多起来了,她有些苦恼,她的姨妈量以前一直都不多,结果这次跟溃堤了似的,一动弹就能感受到在往外流。
今天下午有演出,一整天都要剧烈运动,万一侧漏了那得多尴尬啊。
家里的卫生巾是贴片式的,换做以前用这个绰绰有余,可现在她不敢冒险。
最保险的方式还是需要用卫生棉条才行,以前不敢用是因为怕痛,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性-生活,倒也无所谓了。
等她去剧院了再买吧。
和贺静生吃了早餐后,司机开车送她去了剧院,刚到剧院门口就碰到了Ada。
Ada眼睛微微水肿,臭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两人打了个照面。
沈蔷意主动朝Ada打招呼,“Goodmorning,Ada.”
即便两人平日里关系不好,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该有的礼节不会少,可今天这次Ada非但没有回应她的问候,反而在看见她时脸色明显更难看了,目光不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瞥见剧院门口还未驶离的豪车后,敷衍又不情愿地说了句:“Morning,Cynthia.”
再然后就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了剧院。
沈蔷意一头雾水,这小公主今儿脾气怎么这么大。
进入剧院,沈蔷意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就被叫过去集合,说是有消息通知。
所有芭蕾舞演员都汇聚在了宽敞的排练厅。
众人纷纷不明所以。
直到看见一名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气质绝佳,面带微笑,中气十足地说道:“大家早上好,我叫Keira,今后我会接替Hedy的位置,担任艺术总监一职。”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那Hedy去哪里了?”有人问。
“oh亲爱的,Hedy很幸运,”Keira还是微笑,“她已经升职进入董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