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剑意却并未取得想要的效果,尽数砸进他口中之后,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分波澜。
同时,一阵恐怖吸力涌升,朝剑无双笼罩而去。
他只觉体内衍力不受控制的流逝,同时神体皮肤在快速的老化着。
他在吞噬!
然而一切都已然来不及了,剑无双难以脱身。
秃顶罗汉在狂笑着,肚大如斗,直接将其整个鲸吞入腹中。
当最后一缕华芒完全消失后,整个过程不过才数十息的时间,抑制不住的兴奋在他前后两张脸上浮现。
只要被他吞噬,哪怕是衍仙都绝无可能逃脱。
秃顶罗汉已然陷入狂喜,他已经开始能够想象到自己完全跨出那一步时的景象了。
一想到此,秃顶罗汉不再停留,直接纵身飞掠向八臂怒目。
重新端坐在八臂举目的头顶,他冷冷瞥了一眼正在大地苦苦抵挡的几人,然后便闭目开始消化。
他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彻底踏出那一步!
此时此刻,一袭黑袍的剑无双进入到了一方古怪空间中。
入眼望去全都是混沌阴霾,脚下是略微潮湿的地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刻所在的空间便是那秃顶罗汉的肚腹中。
身处那混沌诡异阴霾里,身体中的衍力在缓缓剥离,然而剑无双脸上却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甚至早在先前,那秃顶罗汉升起吞噬的念头时,剑无双就已经明悟了,将计就计就进入到了他的肚中。
如果说,身边没有三帝君的话,剑无双必然不敢如此贸然涉嫌,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在三帝君还没有离开之前,都将是他最大的底牌。
而能够最大限度的直接镇灭这个颇为阴险的婆娑老祖,从内部突破将会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从腰间取下钵阳瓶,剑无双直接拔出了瓶塞。
紧接着,三道身形便争先恐后的从钵阳瓶中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烫死本帝君了。”
“都怪你这个老匹夫,你没事睡觉不就得了,瞎往里面注什么衍力,害得本帝君的胡须都险些落了难!”
看着三帝君相互怒骂,剑无双又是一阵头大,这仿佛已经成了这三人固定的出场方式了。
“都闭嘴,休要在小友面前落了风范。”重瞳老者咳嗽了一声,而后向前一步微笑道,“小友唤我三位出现,可曾又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剑无双也未犹豫,当即便拱了拱手,将这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与了三帝君听。
一番话毕后,三帝君转头打量了一番四周。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在那家伙的肚中?”
“这家伙的境界还算不错,距离那一步都已即将圆融了。”重瞳老者抚须道。
威仪老者不屑一哼,“歪门邪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此心境哪怕是他再修行下去,也绝无可能成为一方帝君。”
“废话连篇,这承前断后,又有几人能像咱们这般优秀,能够得大气运,登临帝位后创造天庭,广纳天骄的?”高瘦老头趾高气昂道。
出奇的是,这一次另外两帝君并未反驳,全都是一脸赞同。
“……”
“三位前辈,可有法子能够对这家伙予以重创?”剑无双又是拱手道。
三帝君闻言,正了正色,又是左右观望了一番之后,高瘦老头得意一笑,“这又有何难,这老小子实力已达巅峰,却并没能踏出那一步,就说明着他的心性有着裂
缝,我们只要找到,一切便都不攻自破。”
剑无双点了点头,然后当先迈步朝前走去。
而三个身着破损帝服的老头,则全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充当指路的角色。
于昏暗中前行,有着三帝君的气运加身,体内的衍力再未消散,并开始有恢复的迹象。
拨开层层雾霭,无数早已没有意识的修士真魂漂浮在这古怪空间内。
“真是浊臭之辈,我敢肯定,这老小子一身的邪功绝对是从真武阳那里习来的。”高瘦老头厌恶的一挥手,同时一道帝辉便裹在了剑无双的身上,“莫要沾染上了这些因果。”
其余两帝君肯定的点了点头,挥手开始驱散这些靠拢上来的真魂。
待完全驱散这些真魂,剑无双在心中默数了九万余步之后,便抵达到风声凄厉呼啸之处。
有狂暴罡风肆虐,但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三帝君一跃从剑无双背后跳下,站在了最前方。
“这应该就是那老小子的最薄弱处了,苏河老儿这次就该你出力了。”高瘦老头目不斜视的道。
“搞得本帝君何时没出过力一样。”重瞳老者撇了撇嘴,在说话的同时,手掌向前一拂。
登时,一道复杂到极致的掌心纹路,携带着帝辉,轰砸向那最薄弱处。
这一方古怪天地骤然震颤,有凄厉嘶吼不知从何而起,响彻四野。
一道道散发着金芒的裂缝开始出现。
而高瘦老头和威仪老者也在这时同时动身,各自抬起手掌一挥,两道恢弘而又布满帝辉的掌心纹路,齐齐镇向前方。
合三道帝君之力,无上帝辉奔涌,轻易破开这方古怪天地。
虽然早有预料,但如此轻松写意,还是让剑无双暗吃了一惊,那种无法抗衡的气息,在三帝君挥出帝纹时,便出现了。
同时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当初在万目天时,他不管不顾的击杀了其中一个帝君真影后,恐怕他也绝无可能活着离开万目天了。
那种无法相抗衡的霸绝,哪怕仅仅只为帝君真影,也令人心神皆颤。
与此同时,正坐在八臂怒目肩上吸收悟坐的秃顶罗汉,猛然圆睁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肚皮。
以肚脐为中心,一道道金纹蔓生而起,几乎是瞬间便布满了他整个肚子。
下一刻,更是直接爆裂开来!
携带亿万缕华芒的辉光喷薄而出,光映了整个婆娑天。
“不!”秃顶罗汉艰难出声,他想要不顾一切的逃遁,但他整个神体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了一个丑恶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