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淮之眼中闪出几分怀念。
顷刻,便立即现回原形。
他眸光死死地盯着地面,声音清冷,带着恍惚,“要是你几个月前这样告诉我,我一定乐的发疯。可一切都晚了,白茶。我喜欢你这么久,我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沈白茶目光一暗。
稍许,她低声讲:“可是沈佳言怎么办,她跟你订婚了。”
“我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跟那种人订婚。”
白茶被这人的话噎了几秒。
随即反应过来后,她冷冷地看向周淮之,确定地说,“可你喜欢我,就是背后跟沈佳言上床吗?”
周淮之怔愣住了。
他神色有些忸怩,嘴巴张了又张。
最后,也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浑身死气沉沉。
白茶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有感情洁癖,我永远都不会跟一个白天还说着喜欢我,晚上却躺在了另外一个女生的床上。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周淮之一言不发。
他拼命地揉搓着头发,身上冷汗直冒,最后只是嗫嗫道:“白茶,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沈佳言,她趁我喝醉!”
“你们男人每次做错事,都会用这个借口吗?”
周淮之唇上的血迹鲜明。
血肉斑驳,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仍然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白茶,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不会放你走的。”
*
这其中的沉寂一直持续到白茶被带到顶楼。
她瞧着私人飞机,眼神不善地盯向周淮之,嘴中喃喃着,想要讲些什么。
可最终,她只是冷冰冰地瞧着对方。
“放开我。”
白茶对着身后的保镖怒吼。
她冷凄凄地瞪向周淮之,再次确认,“你真的不准备放我走!”
对着那厌恨的目光,周淮之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默默对着手下使着眼色。
赶紧加快下面的动作。
这一幕,让白茶躁动不安的心愈发动荡,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对方带到什么地方。
还有,她悲切地想。
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周寅礼。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求婚啼笑皆非的场面......
*
过去种种美好幸福的时刻好似图片一样。
一帧一帧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沈白茶苦笑了一下。
她知道,每个世界系统都会给她屏蔽死时的伤痛。
忽地,她推开保镖的胳膊,用最大的速度朝着楼边跑去。
二十七层楼高的大风足以让白茶站的歪歪扭扭。
见到这一幕,足以令周淮之吓得心肝欲裂,他下意识地上前。
但却被沈白茶大喊着拒绝。
他顿了下,害怕地往后退,“白茶,你不要冲动。你想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站在原地。”
周淮之试图吸引白茶的视线。
背地里却挥手示意起保镖往两侧走。
*
“不要动,周淮之,我说过,再动我就跳下去。”
沈白茶举着手指向对方,威胁地说。
果真,周淮之不动了。
他咬着牙安慰似地说:“白茶,过来,只要你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白茶回了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
她有这么傻。
只是她才往下面看了一眼,对面就传来一个急迫的声音,“不要。”
熟悉。
白茶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淡淡的烟草味席卷在她的鼻尖。
可沈白茶只想哭。
泪水粘黏在她鸦羽般的长睫上,她哭的简直上气不接下气,小奶音哼唧,“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
“都怪我,都怪我!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寅礼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更带着疲惫。
身上还不时地传来那刺鼻的烟草味,让白茶不禁皱了皱鼻子。
*
她吸了吸鼻头,纤手在男人的背上锤了锤,小声讲:“放开我。”
揽着她的身躯一僵。
随后动作加重,开口的声音里带着虚弱却肯定,“乖宝,就算你想跟我分手,我不会同意的。”
沈白茶:???
不是,好不容易见面。
莫名其妙。
她恶狠狠地在男人的胳膊上拧了起来,语气骄横,“你在说什么呢!分手,你是不是出轨了。”
周寅礼眉眼放大。
他着急地摆手,“没有,乖宝,你知道的,我爱你。”
忽地,他眼睛亮晶晶的问,“你推开我,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沈白茶地铁看手机老人脸,“我是嫌弃你身上的烟味太大。”
周寅礼一怔。
随即动作迅速,飞快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要不是白茶阻拦,他甚至想把衬衣也给脱掉。
这种画面,在家她一个人看看就算了。
外面?
成何体统。
但随之而来的,更多却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以及看向周淮之时,浑身都要溢出来的冷笑。
*
“那妈妈,后来呢!”
乖乖糯糯的宝宝音,周思茶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白茶美滋滋地在那圆润的小脸上摸了摸,“后来啊!”
她扬起头,一脸幸福地透过玻璃看向坐在桌前,正在办公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
对方的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
反而愈加迷人,就像陈年精酿的葡萄酒,醇香持久。
沈白茶低下头,亲了亲自家宝贝儿子,耐心地说:“自然是爸爸打败坏人后,把妈妈救了回去。两人在城堡里结了婚,还有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宝宝。”
“可爱的小宝宝。”
白嫩的小脸因为思索变得紧皱。
看的白茶直想笑。
她捂住嘴,一脸认真地看着满脸疑惑的小朋友。
最后,对方惊喜地大叫:“妈妈,那个宝宝就是我,对不对!”
“是哦!”
*
“Lucas,不要坐在妈妈怀里。你很重,会累着妈妈的。”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可Lucas蹦跶着小腿,委屈着眉毛,嘟着嘴告状:“妈妈,爸爸说我很重。Lucas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重。”
白茶给了某人一个无语的眼神。
蹲下身宠溺地摇晃了一下宝贝的脑袋,体贴地讲:“妈妈也觉得Lucas一点也不重。我们去餐厅吃饭去,不带着爸爸。”
“好哦!这样妈妈就是我一个人的喽!”
被抛弃的周寅礼恨恨地瞧着走远的二人。
再次在心底怒骂。
就不应该心软,同意白茶的建议。
他完全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他和白茶之间的隔板。
铁的,不透风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