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适宜!”冷凝萱喝了口阮太太递给她的茶,慢悠悠地说,“被你百转千回的撒娇声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
“讨厌!”阮柔柔亲昵地倚在冷凝萱的肩膀上,歪头笑眯眯瞅着她娇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笑话我!”
冷凝萱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顾盼生辉的眼眸里盛满了悠远的哀伤,淡淡的声音里夹着深深的内疚:“是啊!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也一点没变!”
阮太太瞅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冷凝萱,歪头对着阮柔柔温柔地说道:“柔柔,上次去欧洲旅行的时候,你不是买了礼物给凝萱的吗?还不快去拿下来给她!”
“哦!对啊!凝萱,你等我一下哦,我这就去拿!”阮柔柔白瓷一样可爱的娃娃脸上,蕴满了灿烂的笑容。
阮柔柔人如其名长相甜美可爱,性格纯真温柔。从小到大,开心生气都摆在脸上,丝毫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阮太太望着女儿一蹦一跳向楼上跑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抹了抹鬓角,笑容和煦地看向冷凝萱:“凝萱,今天你下班很早啊!是不是悠然告诉你,我们回来了?”
阮太太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微笑着望着冷凝萱絮絮叨叨:“柔柔这个孩子啊,一下车连门都没进,就跑去找翎寂了。这么多年啊,她是天天念叨着翎寂、翎寂……,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冷凝萱捧着茶有滋有味的啜着,懒洋洋的像只猫似地窝在沙发上,笑眯眯的不说话。
阮太太看多了她这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平常这时候早就远远躲开,忙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你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柔柔那个傻丫头还是对翎寂念念不忘呢?”
冷凝萱知道现在继续装傻充愣也不是办法,心里一动,吹着热茶慢声问:“那晚的事她记起来了吗?”
“没有!记不起来反而是件好事,我只希望她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阮太太淡淡的笑意里蕴着一抹忧伤的牵强。
“是啊!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冷凝萱笑容也微微僵硬着回答。
“咚咚咚!……”楼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冷凝萱和阮太太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阮柔柔领了一个精致的牛皮纸袋跑了过来,望着她们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冷凝萱望向阮太太,两人会心一笑,异口同声说:“没有啊!”
单纯的阮柔柔也就信了,一屁股坐到冷凝萱的身边,从精致的牛皮纸袋子里拿出两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递到冷凝萱的面前。
“给你和悠然的!希望你们喜欢哦!”阮柔柔可爱的俏脸上笑颜如花,歪着头对冷凝萱说道。
冷凝萱打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用紫钻镶嵌而成的,精致的紫色鸢尾花的吊坠。冷凝萱对珠宝很有研究,这个吊坠上的紫钻全是全天然的,应该是切割Royal—Purple—Heart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冷凝萱盯着紫色鸢尾花吊坠,明媚的眼眸里绽放着满满的笑意:“谢谢柔柔!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阮柔柔粉嫩小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歪着脖子轻轻靠在冷凝萱的肩膀上,温温柔柔喃着。
我好喜欢!一句平常的赞美,让阮柔柔顷刻间忘记了走遍整个欧洲,才为她寻来这个最适合的礼物。
冷凝萱合上黑色天鹅绒的盒子,瞥到放在一边的牛皮纸袋子里面好像还装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很好奇随手一拽:“这里面是什么啊?”
阮柔柔急忙伸手抢了过来,紧张兮兮藏到了身后,白嫩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冷凝萱,嗫嚅着说:“这个……这个是给翎……寂……的!”
“哦——!”冷凝萱声音婉转悠扬,美艳的脸上蕴满了揶揄的微笑。
窘迫不堪的阮柔柔连忙苦着小脸向阮太太求救:“妈妈!你看凝萱又笑我了!”
“笑你什么?那对红玛瑙的袖扣本来就是你挑来送给翎寂的啊!傻孩子!”阮太太无限宠溺地安抚着女儿。
阮柔柔羞涩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红云,羞涩的咬着红唇,默不作声的缓缓低下了头。
阮太太看看外间的夕阳渐渐西斜,又转回头看向冷凝萱,微笑着说:“凝萱啊,今天阮妈妈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六年多没回来了,家里都没收拾好,这几天我们还准备住酒店呢?”
一听说要住酒店,阮柔柔满腔的不情愿,撅着小嘴看向阮太太,不满地抱怨着:“妈妈!我不喜欢住酒店,我讨厌酒店房间的味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住凝萱家,她家反正有那么多空房间!”
人家又没邀请你去她家住,阮太太被女儿的直言不讳,搞得尴尬不已,大声喝止:“柔——柔——!”
“柔柔说得对!我家空房间很多,你们就住我家吧!阮妈妈,我们两家这么熟了,干嘛那么见外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冷凝萱心里再不情愿,也只有接过话茬,主动邀请她们去自己家做客。再说,如果阮柔柔住到自己家里去,她们也可以多加试探,说不定可以查出那晚事情的蛛丝马迹。
得到冷凝萱的邀请,阮柔柔欣喜不已,连客气的推却都省了,欢呼雀跃地大叫起来:“哦——!太棒了!我去收拾衣服,现在就跟你回家!”
“你这个孩子啊!真是一点不懂客气哦!”阮太太满脸笑容的小声轻责着。
小的都邀请了,大的自然少不了了。
冷凝萱慢慢把渐渐冷去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歪头看向阮太太,微笑着说:“阮妈妈,你也收拾几件衣服,打电话叫上阮爸爸,晚上就住我们家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阮太太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
“嗨!这有什么啊!小时候我不是也经常住你们家吗?再说了,家里需要怎么收拾,还要你监督着。这就近照看,不是更方便些!”
“那……那好吧!那我们就打搅了,凝萱!”阮太太说完站起身也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