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送送你吧!”陆无双望着顾悠然急急离去的背影,客气地大声喊着。
景涛见这个虚伪的女人连站都没站起来,知道顾悠然这个只会说好话的师妹是完全在利用她的愧疚心里,不觉心中有些恼火。
“林朔,我也走了!”景涛冷沉沉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去。
“哎——!景大少,你急什么呀!等等再走。”陆无双连忙叫住了景涛,有条有理的说道,“你现在别去追着我的师姐,万一被冷大少的人看到了,他们两个就得闹别扭,实在不利于我们的计划啊!”
景涛缓缓转过满是阴鸷的脸,冷声说:“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行行行!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陆无双不悦地瞥了一眼景涛,揉揉鼻子,低下头小声嘀咕,“我不说,就当我师姐是傻子吗?哪天她知道你装瞎子,还不恨死……”
陆无双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喉咙被人扼住了。
“啊……额……”陆无双一下子就喘不过起来,无力的双手拍打着景涛的手臂。
“陆无双,我警告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R市还轮不到你来翻天!你最好对悠然好点儿,否则,我就把你扔江里喂鱼!”
景涛声音阴沉沉的,妖孽的脸上满布杀气,让人感觉鬼气森森,特别恐怖。
“额额……”陆无双手上拍打的力气越来越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景涛动手,林朔以为他只是吓吓陆无双。
现在一看不得,要闹出人命了,急忙上来拉扯景涛的手臂,好言好语哄着:“景涛,你快住手!”
景涛根本就不理会他,诚心要弄死这个想利用顾悠然的卑鄙女人。
“无双快没气了。你伤了她,就不怕顾悠然生气!”
林朔果断喊出“顾悠然”的名字,景涛一晃神,立刻松了手。
陆无双身子一软,瘫倒在沙发里,摸着疼痛不已的喉咙,不断咳嗽起来:“咳咳咳……”
“记住我的话!”景涛甩开“导盲杖”,头也不回地向包厢门口走去。
林朔看着咳嗽得满脸通红的陆无双,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坐到她身边,替她拍着背,柔声安抚:“不是跟你说过,R市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他!他是个疯子……”
——
天色已黑。车速快到极致,路灯光斑斓的快速掠过车内人的俊脸,抚的那脸色都是斑斓不定的。
冷翎寂紧抿着唇,昨晚也是这时吧,他搂着轻睡的她在怀里,心胸间被填满说不出的温柔。
那时他暗暗地想,就这样天长地久也真不错。
天长地久……冷翎寂唇边扯开一个嘲讽的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该死的幼稚的?
到了家冷翎寂控制不住的大力推开门,顾悠然也刚回来,正坐在玄关,换好了鞋却没起身,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撞上墙发出好大一声响,顾悠然吓的眼睛都瞪得圆圆地瞅着他。
冷翎寂满腔的火,就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给瞪没了。
“你怎么……回来了?”顾悠然有些口吃的问,捡起刚才被他吓的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通话已经结束。
冷翎寂扫到那通话时间,沉声问:“和谁打电话呢?”
他气场冷得让顾悠然陌生,下意识老实回答:“景涛。”
冷翎寂抿了抿唇,沉默了。顾悠然则低下了头去,蹙着眉头也不吭声。
屋里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过了好久,冷翎寂忽然笑起来:“你低着头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顾悠然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难受,垂着眼皮惴惴不安地认错:“是我错了。”
“说说,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瞒着你……和他见面。”
冷翎寂笑意淡了几分,轻轻的“哦”了一声,转念又诧异地问:“你们不是常见面吗?这算什么错!”
顾悠然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把隐瞒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陆无双回来了……我……我今天见了她……”
冷翎寂没让她说下去,他在她身边的鞋柜上坐下,和她并肩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感情:“顾悠然,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保镖说跟丢了你,我有多着急吗?”
“我丢下手里的事情就跑出去找你,从我们分开的地方,我一点点去找。我又跑去景涛的小公寓,看看你在不在那里。当时我的心里就像缺了一块,痛得要死。”
“后来一想,担心是萧诗韵要找你的麻烦,我又立刻冲到她的家里,质问她威胁她,叫她把你交出来,我差点失手就要了她的命!”
“呵呵呵……!最后……原来不是别人掳走了你!而是你自己跑了!我真是傻得可怜!你不需要我的关心和保护,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冷翎寂说得不急不缓、从容淡定。顾悠然脸色越来越白,他说完,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可那份难受和以往被谁骂都不一样,一股气憋在五脏六腑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陆无双回来了,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吧!顾悠然,你现在终于可以轻而易举的骗过我了,恭喜啊!”冷翎寂抬手摸摸她的头发,鞋都没换直接踩着进屋,“咚咚咚”上了二楼,“嘭”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那声响彻整栋楼的巨响,跟甩在了顾悠然脸上一样,她扭过脸,眼泪“啪嗒吧嗒”掉下来。
夜里顾悠然一个人睡在空空大大的床上,翻个身再翻个身还是碰不到人,心中一阵的窒息。
真寂寞呀!原来这就是孤枕难眠的滋味哦!
她在寂寞里睡过去,做梦时回到了冷翎寂说的“恭喜啊”的时候。
梦里的顾悠然听着冷翎寂淡淡的说,萧诗韵聪明能干,心脏像颗玻璃球似的碎了一地。
冷翎寂冲她诡异一笑,修长的腿落下来,蹭亮的皮鞋踩在那片碎玻璃上,来来回回捻动。
顾悠然被那阵剧烈的心疼疼醒,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犹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