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这么向着白美薇,洛继北心里酸得厉害,也气得要死。低着头,紧紧握着拳的手,不断颤抖着。
“子欣真乖!”白美薇满脸欣慰地笑着,搂着女儿慢慢向楼梯口走去。
缓缓路过洛继北的身边,白美薇看到低着头神情沮丧的男人,嘴角冷冷地勾起。
你想闹吗?陪你闹!这次之后,我让你一辈子都蹦跶不起来。
白美薇带着白子欣去了湖边别墅。白子欣心疼可怜的妈妈,晚上破天荒的下厨做了一道蛋炒饭,把白美薇感动得泪流满面。
白美薇和着眼泪,吃着焦糊的蛋炒饭,觉得这个蛋炒饭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第一次,感觉她的宝贝子欣,真的长大了。
——
R市监狱,下午四点是囚犯们放风的时间。
满脸愁绪的洛吉,找了个空隙,向公用电话亭走去。
早上白美薇来跟他讲了那件事情后,他的心里就开始翻滚,想想一个周全的计划,让她们母女这一生无忧。
洛吉拿起话筒,愣愣看着话机的按钮,那八个数字的号码已经刻在他脑子里十八年了。
他曾期望永远都不要用上,但是最后,老天还是没有眷顾他啊!
“哒哒哒……”他按下了了那八个数字……
——
一夜狂风暴雨,白美薇的内心也跟外面一样,在风雨飘摇中苦苦挣扎。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觉,靠坐在床头,心里焦灼得像火烧一样。
虽然洛吉用生命起誓,让她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让洛继北后悔愧疚一辈子。
可是,自从洛吉搞砸了景涛的那件事,白美薇就不再相信他说的话,心揪成一团,辗转难眠,但又想不出什么补救的方法来。
渐亮的天光,冲破夜的黑。一夜的大雨好像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噼里啪啦敲打着屋檐。
白美薇看看外面昏暗的雨幕,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体,缓缓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要是真的老天要收回给予她的一切,她就带着女儿回来这里。反正这些年,她从“洛家”得到的财富,也够女儿和她安安稳稳度过这一辈子。
白美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笑容透出一丝疲惫。
是啊!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阴谋阳谋,她的确是累了!
——
瓢泼一样的大雨洒在厨房的玻璃窗上,形成一片巨大的水幕,像瀑布一样奔流而下。
偌大的厨房里有一个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不多时,阵阵饭菜香味就从厨房里飘散开来。
“咚咚咚……”楼梯发出沉沉缓慢的声音。
白美薇急忙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小跑着向楼梯跑去。
她笑眯眯站在楼梯口,抬头望着由女儿正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下来。
“子欣你起来啦!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白美薇温和地对女儿说着。
“妈,早啊!”白子欣嘴角微微扯了扯,笑容有些牵强,低声和她打招呼。
白美薇看到女儿眼眶下黑黑的一圈,猜到她昨夜一定也是一夜未眠,心里无力的叹口气。
“来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锅包肉’!”白美薇努力的扬起笑脸,冲着女儿轻轻招了招手。
“啊?一大早吃这么荤吗?”白子欣诧异地看着她,其实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这不是知道你喜欢吃吗?难得一次,不怕啊!”等女儿走下楼梯,白美薇一把挽住她的臂弯,带着她往餐厅走去。
知道是妈妈的一片好心,白子欣没有再说什么,坐到餐桌边,拿起碗筷,乖乖吃饭。
“来,尝尝!妈妈刚做的,看看好不好吃!”白美薇夹了一筷子“锅包肉”放在了白子欣的碗里,温柔地笑着问。
白子欣夹起那块肉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低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哽咽:“好吃!还和小时候的一样……只是……只是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子欣,你别难过了!你爸……他只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才会听了别人的话,犯疑心病!”白美薇放下筷子,手轻轻覆上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安慰。
白子欣一直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压抑着眼里的酸涩,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儿,就是不肯让她掉落。
“哎——!其实也是妈妈不好,怪妈妈出生不好。谁叫妈妈出生在一个穷人家呢?辛辛苦苦努力大学毕业,本来以为熬出头了,可是找份好工作,赚钱养家。”
“谁知道你外婆生了重病,家里欠下很多债。妈妈没办法,只好晚上去酒吧驻唱,在那样的********认识了你的爸爸。”
“哎……也难怪他这么多年,心里对我有芥蒂。现在还怀疑到你身上,是妈妈不好啊……”
这件事明明就是那个男人不对,看到妈妈这么的自责,白子欣心疼不已,放手握住妈妈微微颤抖的手,那双蕴着点点水光的眼眸里满是坚决冷意。
“妈!你别这样说自己,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是那个男人不懂得珍惜你!是他配不上你!”
“妈——!你放心,这次不是他不认我,是我不会认他了!我白子欣就不信,褪去‘洛家大小姐’的光环,我就会一无是处?”
“我是妈妈的女儿!你能从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坐上了,代表尊崇富贵的‘洛太太’的位置,我为何就不可以呢?”
“可以!我的女儿当然可以了!我的女儿就算做总统夫人,做王妃,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就该得到全世界的宠爱!”
白美薇揽住白子欣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声音里满是欣慰。
吃完早饭,白美薇和白子欣就准备回“洛家”。
在白子欣的心里,这件事本来就是洛继北,没事找事的无聊行为。
现在,她只想着快点解决,让那个男人在痛苦悔过中,独自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