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月气的都快跳脚了,声音狠狠的说道:“孟莜沫承认了就能作数吗?那我要是承认是我呢?你们公主是不是也说看见我在上面了?”
女子神色怪异的盯着杨碧月,她还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看穿着应该是贵家小姐,怎么跟街头泼妇一个样?难道月曦国的女子都这么没有教养?
孟莜沫嘴巴微张,吃惊的看着杨碧月,真是……厉害!
“那个……”
“你别说话!”杨碧月直接让孟莜沫闭了嘴,伸手将孟莜沫拽到自己身后,还瞪了一眼,又对着宇文廖道:“你是不是也是看在孟莜沫经常闯祸,所以就认定了她?今天这里这么多的人,不能因为孟莜沫经常闯祸你就说是她吧?你这将军怎么当的?是不是想下位了?”
宇文廖看着这女子,就知道这女子牙尖嘴利,明明是孟莜沫犯下的事,不知道何原因,她一个劲的帮着她说话,还这么不讲理。“这位姑娘,你好像不是月曦国的人吧!本将军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帮着孟小姐,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既然有人看见,那就是人证,物证这里到处都是,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什么人证?就一个胡说八道的小姑娘你就说是人证?既然这样,那我也是人证,我可以证明孟莜沫无罪,这火也不是她放的!”杨碧月说的好生理直气壮。
孟莜沫已经很无语的又摸了摸鼻子,这小丫头为了不去天牢,可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手上扯了扯她的衣袖,其实没必要,这里内力高强的不止那几人,看见她和萧亦泽在热气球上的人也不少,所以她没必要再这么胡搅蛮缠的帮她开脱罪行了。大不了就是蹲几天牢房,现代倒没有蹲过,不知道古代的蹲起来怎样。
“小丫头。”孟莜沫喊了一声。
杨碧月转过头瞪着她,满眼的警告,好似在说你要是敢承认,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莜沫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萧亦泽和凤君邪,“这里不止有他们几个,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本来她心下其实也不想承认的,那会也没打算承认,但是看见兰枼公主的人后便知道了肯定躲不过,这麻烦事又要摊在自己身上了。
杨碧月脸色一跨,“都怪你,看你怎么办?”
孟莜沫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要不是你,这能烧起来吗?”
杨碧月还是不甘心,见宇文廖要说话,她立马道:“你闭嘴!”
宇文廖怒瞪着杨碧月,这哪里跑来的小丫头,竟然敢让他闭嘴?顿时就要呵斥,可是还没说,就听见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竟然还是这小丫头,跟刚刚那蛮横的小丫头简直不是一个人啊!
“萧师兄,你看看,我不管,反正我没看见孟姐姐放火。”杨碧月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孟莜沫无语扶额,拜托,装委屈,也该在人家没看到她原本啥样子的时候装吧?刚刚还一副理直气壮讲理的样子,一下子就委屈了?这丫头,还真是可爱。
萧亦泽淡淡的佛开杨碧月抓着他衣袖的手,对着宇文廖道:“宇文将军向来公事公办,本宫很信任。所以请宇文将军拿到人证物证后,上报大理寺。待大理寺查出真相后,宇文将军再行拿人。”
宇文廖对着萧亦泽扣了一下手,“既然太子如此信任,臣定当仔细勘察现场,将人证物证送到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少卿,定当给太子一个满意的回复。”
孟莜沫扯了扯嘴,满意?恐怕会不满意吧!
萧亦泽点了点头。
宇文廖又看向前面的女子,道:“这位姑娘,既然能说的如此清楚,可否跟本将军走一趟?”
女子点点头,本来她就是来作证的。
“孟小姐也随本将军走一趟吧!”宇文廖对着孟莜沫又道。
孟莜沫翻了一个白眼,正要拒绝,忽然手腕被人一把握住,侧头一看竟然是凤君邪。“既然有了人证,为何还要让孟莜沫跟着去?现在本太子有话要问孟莜沫,你先去调查,有什么不满的冲本太子来!”
宇文廖一愣,看了一眼动都没动的萧亦泽,心里疑惑,这孟莜沫是婚定太子妃,凤君邪当着太子的面就如此维护孟莜沫,为何太子在这里都不加动容的?
凤君邪话落,见宇文廖偷瞄萧亦泽,又道:“宇文将军,孟莜沫本太子先带走了,要拿人也该大理寺的来拿人,若不然,本太子绝不会放人。”又看向萧亦泽道:“你最好说话算话,仅此一次!”
话落,直接拽着孟莜沫就往月亮河南桥走去。
孟莜沫拗不过凤君邪,不到片刻就到了南桥。
这边杨碧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凤君邪使劲的拽着孟莜沫走了,半响都还处在震惊中。这孟莜沫怎么回事?都是婚定太子妃了,还跟这个君邪太子不明不白的,这不是当众打萧师兄的脸吗?
转过头本以为会看到萧师兄黑脸,竟发现他好似松了一口气!咦,这又是为何?
“萧师兄,你不要生气,沫姐姐应该是有事,我去看看。”她得好好看着孟莜沫,不然一不小心进了天牢,她都得跟着去。
萧亦泽没有回应,见宇文廖也愣在当场,便冷声提醒道:“宇文将军,你还要在这耗着吗?”
宇文廖收回震惊,看着萧亦泽,“太子,这……孟小姐被君邪太子带走了……”还是拉着手腕走的。
“本宫看见了。”萧亦泽淡淡道,话落转身往月亮河外走去。
宇文廖半响才回神,心里想着难道太子不喜欢孟莜沫了?想要将她嫁给君邪太子?天啦,那不是大女儿、小女儿都有机会了?想到这,宇文廖顿时心情愉悦舒畅,乐呵呵的往一片废墟走去调查火势。
女子紧跟在他身后,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凤君邪拉着孟莜沫离去的方向,心里也在窃喜,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公主,公主就盼着太子不喜孟莜沫呢!刚刚公主还说孟莜沫凑上去想亲太子,都被避开了,她还不信,以为公主只是自我安慰。结果这会一看这情况,她还真不得不信了,原来太子真的不在意不喜欢孟莜沫了啊!
公主终于有机会成为太子妃了!
孟莜沫被凤君邪拉到了桥头才狠狠的扭开了手,心里也更加急迫的想要解开密印,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她恨透了。
“凤君邪,你吃错药了是不是?”孟莜沫活动酸麻的手腕,真是被他拽的好痛啊!
凤君邪看着孟莜沫,眼中没有了邪笑,一片正色,“你还真是想害死你自己啊!”
孟莜沫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真是吃错药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凤君邪顿时怒了,这小沫儿怎么就这么难教育呢?“你给我站住,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还想不想解开?”
孟莜沫顿住脚,转身看着凤君邪,猛地一拍脑门,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没办法,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傻的。”
凤君邪咬牙,“你真是傻的厉害!”
孟莜沫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还没亲上吗?也不算亲近啊!”说道没亲上,她心里就莫名的烦躁,那丫的竟然在闪避她!是嫌弃她还得咋的?
“那要是亲上了呢?你是不是想要一辈子解不开?”凤君邪真是怒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
“不是没亲上嘛!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孟莜沫收起笑容,“再说我亲我的,你管的着?你算老几?”就算是答应他条件了那又如何?不遵守承诺,不过就是少个人帮着解密印而已,她再多找一个不就是了!再说她是确定他一定会帮她解开才不顾及他定下的条件,毕竟这关系摆在这,即使他自己没有说出口,但是她早就察觉到了。
凤君邪气的牙咬切齿,这丫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我算老几?你若是不听我的劝告,没等你解开你就去死吧!”
话落,心里的气怒仍旧不减,一脚揣在桥墩子上,墩子都颤了颤。
孟莜沫敛眉,解不开就会死她知道,但是又为何需要听他的不和萧亦泽亲近?还有萧亦泽没有理由避开她的热情,就连那小丫头也说她不能和萧亦泽亲近。难道这里面有猫腻?
“我……为什么不能和萧亦泽亲近?”孟莜沫试探的问向凤君邪。
“看来你还不傻嘛!不算是恋爱的女人。”
孟莜沫顿时心下一凉,确定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到底为何?”
“太后应该告诉过你,奶奶将内息强行封印在你体内,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不仅用了蛊术,还用了云阁的密法,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她的聪明,定能想清楚这层道理,凤君邪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就让她自己认识错误去。
孟莜沫想着听太后的确说过奶奶那会运用了云阁密法才彻底压住密印,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忽然孟莜沫眼中似是有什么划过,顿时整个身子一个激灵。
对了,云阁大多为女子,男子少有,修炼的全是女子功法,听蓝蔻提过两句什么玉女经,好似需要绝情才能练成。
而当时爷爷死后,奶奶就绝了情,所以才能修炼成功。那么她身体里也有奶奶当时的玉女经功法,也就是需要绝情?
卧槽!孟莜沫心下一片凄凉,老娘好不容易动个情,*的还要绝情?
一下子,孟莜沫身子好似被什么忽然掏空,不敢相信的问道“需要老娘绝情?”
凤君邪对于孟莜沫这反应还挺满意,但见她自称老娘,顿时脸色变了变,“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不动*就行。”
“卧槽,你丫的赶快给我解开。”孟莜沫直接拎起凤君邪的领口瞪眼道。
“唉,小沫啊!这需要高手才行啊!”凤君邪无奈的拍了拍孟莜沫的小手。
孟莜沫放开手,自言自语道“难怪萧亦泽对我这么冷淡,还敢放心让我跟你走,这丫的,竟然不跟我讲清楚!”说完就要去找萧亦泽理论。
凤君邪一把拽住孟莜沫的衣袖,“你还是别去了,小心你的身体,还有大理寺若是来拿人,你看看要怎么解决。”
孟莜沫想着这个更来气,若不是那死丫头捣乱,怎么可能会燃起熊熊大火?还要把她弄天牢去!这要是去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呢!
“不管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孟莜沫直接往丞相府走去。
“收拾东西?”凤君邪疑惑。
“逃命要紧,再说还要找人,刚好一举两得,一边逃命,一边找人。”孟莜沫决定了,这主意不错,说不上以她能穿越的概率来算,很有可能出门就碰见高手呢!如今已经找着了这些人,再找几个,无论用什么条件也一定要换到五分功力。
凤君邪扯了扯嘴角,邪笑了一下,“那你要动作快,说不上这会大理寺已经着手调查了,毕竟这是先皇后的遗物,算得上皇家资产了,你这一下子毁的可不仅是皇家的金钱,更是皇家的颜面啊!”
“别跟我说这话,要不是那丫头,怎么可能会燃起来?这下好了,天牢蹲一蹲,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算了,不回去了,直接走人吧!”说完,直接走向回头路,往南城走去。
凤君邪跟在身后,也很是懊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该拿着弓箭在那比划的!
那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那混小子,要不是他跟着小沫上天约会,他也不会急的拿弓箭在那比划啊!
对,就是那混小子,要不是他,红豆树林子也不会燃起来。
凤君邪在心里默默点头,认定了都是萧亦泽的错。
“不要跟着了,出来吧!”孟莜沫一边走一边喊了句。
凤君邪也知道后面跟着人,但也心下惊奇,小沫明明没有内力,怎么察觉到的?
杨碧月飞身落下,“孟姐姐,你真的要走啊?”
“不走难道要等着坐天牢啊?”孟莜沫无语。
“也对,那我也跟你走吧!”杨碧月跟在孟莜沫的身后。
孟莜沫白了一眼杨碧月,“小丫头,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来找你萧师兄的吗?跟着我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着凤君邪私奔,我要替萧师兄把你看严了,不然你丢了萧师兄的脸,萧师兄就不开心了。”
“啥?私奔?”孟莜沫失笑,“你觉得我会看上这个窝囊废?”孟莜沫扫了一眼凤君邪。
凤君邪脸一黑。
杨碧月顿时眼睛一亮,道:“窝囊废,好贴切凤君邪的词,我怎么没想到,原来孟姐姐跟我志同道合啊!”
凤君邪脸色更是一黑。
孟莜沫无语的笑了笑,志同道合?她可不敢和一个毒人志同道合!
走了大约一炷香,已经到了南城,但城门却关的严严的。
正当孟莜沫要掏出玉牌时,忽然一匹快马狂奔而来。
“皇上口谕,立即押丞相府孟小姐进大理寺。”
孟莜沫一惊,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真把皇上都惊动了?那太后呢?
“孟小姐,请吧!”将士下马,对着孟莜沫恭敬的说道。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南城门还是聚集了很多人,这人能一眼就看到孟莜沫,可真是眼尖啊!
孟莜沫多看了这人两眼,毕竟她还在找高手,但一看这人的身板,心下也了然了,原来只是个半吊子啊!估计又有人在暗中监视她了!
“你是哪个大人的属下?假传皇上口谕是要抄九族的。”杨碧月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机会,毕竟孟莜沫进了天牢,她也得乖乖进去,萧师兄的话还在耳边呢!
“属下是大理寺执勤兵,小姐既然知道皇上口谕不能乱传,那更应该快点去大理寺。”将士对杨碧月倒不多客气,直接说道。
杨碧月脸很难看,但也知道自己理亏,这根本已经是铁打的事了,她再多说,也只是胡搅蛮缠。便求救般看向孟莜沫。
孟莜沫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逃不过啊!那么多眼睛盯着她,她本来就没想能顺利逃出去,只不过是抱着一线希望而已,不过这丝希望的确很渺茫。
“小沫,你先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凤君邪皱眉道。大理寺都出面了,他肯定是不能再插手了,大理寺公平公正,应该不会让小沫受苦,他也好再找机会救出小沫。
孟莜沫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带路。”
那将士立即将马绳丢给另一个看门官兵,领着孟莜沫往大理寺走去。
杨碧月看着,手不知不觉得扯了扯凤君邪的衣袖,“怎么办?孟姐姐真的要死了。”
凤君邪直接不留情面的将杨碧月的手打掉,“萧亦泽不是让你跟着她一起去的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杨碧月嘟着嘴,“我不想去。”
“那可是你萧师兄说的,看你去不去。”说完大步往行宫走去。
如今这么晚了,小沫被带着去大理寺也不会被审查,顶多问两句,然后关押起来。不过那毒人若是跟着,他也好放心不少,最起码小沫不会有被别人下毒暗害的机会。
“你萧师兄手下遍地都是,你若不去跟着,估计下一刻他就该来抓你送去了。”凤君邪脚步不停,却冷飕飕的来了这么一句。
杨碧月委屈的看着孟莜沫走掉的方向,狠狠的跺了两脚。若不是那个兰枼公主派手下来呈情,她也不用跟着孟莜沫去天牢,可恶的兰枼公主,一定要让你好受!
想到这,杨碧月两只手掩在衣袖下轻轻捻起兰花指,嘴里默默念了几句,耳朵微微一动,便轻笑一声。
看你今天晚上怎么睡的安宁!
随后便追上孟莜沫,见孟莜沫悠闲的往大理寺走去,好似一点不急的样子。她就心里着急,这孟莜沫不会还在靠凤君邪救她吧?就那窝囊废,如何救?
大理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一旦进去,肯定就要被关押天牢,看她还怎么悠闲!
凤君邪也只是别国太子,怎么有权利来救?
包括萧师兄,还没有能管理大理寺的权利,除非皇上亲口下令放掉她,她才有可能逃过此劫。
一路上,杨碧月都一脸的不爽,尤其是看见孟莜沫左右打量的目光,她更是不爽。这个样子根本不是抓她来审问,简直就是带她来参观,
大理寺少卿已经等在大理寺门口,见官兵带着人来了,便直接下了台阶问向孟莜沫,“孟小姐,纵火这事情可是你所为?”
孟莜沫冷笑,这是不打算让她进大理寺直接审问了?“是我。”
大理寺少卿没想到孟莜沫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有点惊诧,“孟小姐这是承认了?”
“是我一不小心弄的,又不是故意之作,你尽管去查。”孟莜沫不耐烦,这都大半夜了,她还想睡觉呢!
大理寺少卿眼神闪了闪,看向一边的记录官,记录官连忙点头,意思是自己全部记下来了。
“孟小姐,得罪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前只能先委屈一下孟小姐了。”大理寺少卿道。
孟莜沫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着,先给我安排个地方睡觉吧!”
大理寺少卿可以说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用给,但是看见如此临危不惧,一派凌然的孟莜沫时,却心下微微有点虚。虽然放火的确是她所为,但是她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好似本没有多大的事,却搞到大理寺,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还好似故意要将事情闹到人人皆知,仿佛是他们刻意之作。所以心下更是怀疑,这事情难道是宇文廖欲盖弥彰,故意弄大了让他为难的孟莜沫?
但是细想好想也不对劲,听手下人说太子极护孟莜沫,在宫宴上更是亲手为之剥葡萄,还想要只娶她一人。这样的宠爱世上少有,既然已经都是这种关系了,为何太子那边一句话都没有传来?就不怕孟莜沫会在天牢出事?
这事情着实蹊跷,还是等明日再亲自查探吧!
“带孟小姐下去吧。”大理寺少卿道。
一边走来一个士兵,立即拱手,“孟小姐,这边请。”
孟莜沫心下还挺欣赏大理寺少卿,不愧是大理寺的老大。本来还以为能治皇家罪行的大理寺少卿,看见她一个女流之辈会瞧不起。刚刚竟然不仅没有瞧不起,还对她挺客气。
而且只是问了两句,本以为自己会以直接认罪唬住他,他倒不吃那套,还是要将她关进天牢。看样子明天他是要亲自出马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理寺少卿向来清正,不会武断,她更加信任一些。
带路的士兵以为孟莜沫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丫鬟,也没有多阻止,选了一间比较好的牢房就将门打开让孟莜沫和她丫鬟进去。
“委屈孟小姐了。”士兵恭敬的说道。
“我也很委屈啊!怎么都只说孟莜沫委屈?”杨碧月一脸的不服气。
士兵一惊,这不是孟莜沫的丫鬟啊!有点尴尬道:“那也委屈了这位小姐。”
杨碧月很是不悦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跑去将床占了。
孟莜沫看了一圈,这牢房应该是天牢里面的高级牢房了吧?看电视剧里牢房都是木头搭建的,这牢房里竟然是四面石墙,门是铁门,门口还留了一个小洞口。
里面也比一些穷苦人家的摆设要好,笔墨,书、棋盘,茶几。都很是齐全。
四边也点上了蜡烛。
床也很整洁,毯子、被褥、枕头一应俱全。
就连茅房都有安排,就在靠边上的小门里。
士兵缓缓将门关上,“孟小姐,还有那位小姐,得罪了。”话落,门落上了锁。
孟莜沫转过身子嘴角忍不住一抽,那小丫头竟然四仰八叉的将床给占完了,孟莜沫走过去把杨碧月往里面推了推,“你不能这么自私啊!”
“我不习惯跟人睡的。”杨碧月表明。
“我也不喜欢。”孟莜沫本来就不喜跟人睡一起,这丫头还非占了床。
“那你下去啊!”杨碧月无语,她都表明了,这孟莜沫听不懂话吗?
“你怎么不下去?本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你让我睡哪?”孟莜沫从杨碧月头下扯过枕头,紧紧护在自己头下。
杨碧月头磕在床上,顿时一个翻身坐起,“孟莜沫,我陪你来给你大面子了,你还亏待我?”
“我又没让你来,谁让你来的你找谁去。”孟莜沫一把又扯过被子睡下了。
“还我被子,还我枕头。”杨碧月一边说,一边扯了半截。
“你累不累?都大半夜了,你不睡我还要睡的,一人一半。”说完让出一半给杨碧月。
“哼!我就委屈跟你睡一睡,晚上不准打呼噜,不准翻身,不准碰我,不准……”
“再多说一个不,你就别跟我睡!”孟莜沫不耐烦的吼了句。
“喂,应该是你别跟我睡,这个床明明是我先占的!”杨碧月不服。
“那是谁闯下的祸?还要我给她背黑锅?”孟莜沫瞪了一眼杨碧月。
杨碧月一噎,一个翻身睡下,嘴上不服输道:“又不是我!”
话落,闭上眼,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仿佛睡着了。
孟莜沫失笑了一瞬,坐起给她盖好了被子才又睡下。
一夜无语,第二天刚刚亮,门口就一阵脚步声传来,从门洞递来一个托盘,里面饭菜倒很是丰盛。
孟莜沫轻手轻脚的下床去端来托盘放桌上,吃了大半才叫醒还在睡着的杨碧月。
杨碧月一看饭菜都是剩下的,顿时不满道:“你吃剩下的给我?”
“叫你了,睡得跟死猪似的,醒不来,我就先吃了。”孟莜沫无辜道。
“怎么可能?你根本没有叫我!”杨碧玉笃定。
“我真叫了,你自己不醒的。”孟莜沫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杨碧月哼了一声,肚子真饿了,也不再多说吃了起来。
孟莜沫坐着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将自己的事情澄清一下比较好。在热气球上萧亦泽问了她,她却还是隐瞒,既然萧亦泽都发现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她若还是隐瞒,估计在他心里就会认为她是真的不信任他了!
若是昨晚在他问她时,她全部说了出来,萧亦泽也不会对她隐瞒不能亲近的缘由了,也不会造成后来她的气愤。
想了想,便铺上宣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以他的聪明,应该看的明白。
既然嘴上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便画出来给他看吧!
这边杨碧月吃完了饭就看见孟莜沫在纸上画来画去,便在一边好奇的看着。
“这个球是什么?”杨碧月指着纸上的地球问道。
“随手画的。”孟莜沫随意回答道。
“那这个球上穿着内裤的人是谁?”杨碧月又问。
孟莜沫抽了抽嘴角,那明明是超短裤!“是个女人。”
“那旁边怎么还有男人?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吧?穿个内裤就能站在男人面前?”
孟莜沫顿时一噎,在旁边画上箭头,点名,“这是衣着习俗。”
“习俗?还有人以穿内裤作为习俗的?”
“这叫超短裤。”
“那旁边这个呢?穿这么端的裙子,大腿都在外面。”杨碧月满眼的不知廉耻。
“这叫超短裙。”
“那这个女人手上拿的什么?这边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害怕?”杨碧月很好奇的问道。
“你不懂。”
“你画的什么啊?”杨碧月很是搞不明白,都关在天牢了,她还有兴致作画。
忽然看见孟莜沫在原先的球下又画了一个圈,疑惑道:“你怎么又画一个圈?”
“你话咋那么多?先闭会嘴,我画完了再给你解释。”
不消片刻,下面这个地球上的东西慢慢显露。
“这是皇上?”杨碧月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龙座惟妙惟肖,画的很是逼真,上面坐的肯定就是皇上。
“嗯,猜对了。”一会功夫几个人就勾勒了出来。
“这个人是萧师兄。”杨碧月很是激动的指着。
“嗯。”
“这个好像是……”杨碧月看了一眼孟莜沫,“是你!”
“嗯。”
“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在球上画这么多人?”
“好玩呗。”孟莜沫勾唇道。
“那我也来玩。”说着就要拿起毛笔也要来添上两笔。
“等会,我再写个字。”孟莜沫及时阻止了杨碧月的祸害,差点这幅画就作废了,只见她在两个球之间写了一个字,‘异’。
写完后,拿起宣纸吹干墨汁,就叠了起来。
“你还没有给我讲上面画的什么呢!”杨碧月不满道。
“我再给你画两个不就知道了。”说完,又铺开宣纸,画了汽车和飞机,给她讲着这些个东西运作的原理,杨碧月听的两眼直放光。
等孟莜沫讲完喝茶时,杨碧月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你真的见过飞机在天上?那不是比轻功还要厉害?”
“是啊,只是这里没有我需要的材料,不然我也能做一个小型飞机,比那日你看见的热气球还要厉害,日行万里都没有问题。”
“哇,孟姐姐,你好厉害,你快说说需要什么,我记下来也帮你找,等你做了飞机,我也玩一玩。”说着就铺上了宣纸,提起毛笔等着孟莜沫讲。
“需要的东西你不认识,你只要帮我看看哪里有矿石就行了。”孟莜沫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毕竟这古代是没有一点现成资源的,飞机也不是说能造出来就能造出来的,顶多只能上大型发条,然后按照双翼螺旋试才能飞的起来。
“矿石?”
“就是宝贝啊!例如你脖子上带的红宝石,就是属于矿石开采出来的。”
杨碧月低头看了看,这个是她娘留给她的,她也不知道这是开采出来的,“你要这种石头干什么?”
“卖钱,我很穷的,想要造一个能飞的东西需要大量资金,就说昨晚的热气球吧,就花了我一大笔钱啊,最后还被你一箭射没了。”孟莜沫惋惜的摇了摇头。
杨碧月愧疚的笑了笑,“那好,我若是发现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一定要做出来,我可是好奇的很,还有你说的汽车,我也要玩。”
孟莜沫无奈的点点头,本来这些东西她就想做一做,奈何没资金,很多东西买不起。
以后出门在外,就不用又是坐马车受颠簸之苦又是骑马受劳累之苦的,飞机汽车在这里也算的上是可见而不可求的交通工具,她可就要发一笔横财了。
想想就觉得以后的生活多美丽。
杨碧月看着孟莜沫喜滋滋的笑着,也很是开心。本来还以为萧师兄的未婚妻是怎样的纨绔刁蛮,结果相处了才知道比那些大家闺秀要好玩的多,脑子里面装了好多她不懂的东西,让她都自惭形秽,即使自己是世上唯一的毒人,也自觉没有孟莜沫厉害。
孟莜沫厉害的不是她武功,而是她那脑子里面的东西,让她无比崇拜,想着若是这样的女人嫁给萧师兄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以她这样志向远大之人,萧师兄管的住吗?
“孟姐姐,原来你人挺好的,我对我之前捉弄你的事道歉。”杨碧月羞愧的朝着孟莜沫鞠了一躬。
孟莜沫笑容微微一僵,半响才反应过来,笑着道:“也不用道歉了,反正我不是也捉弄你了吗?”
杨碧月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算是扯清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好不好?”
“好啊。”孟莜沫点头,这里她还没有朋友,竟不想遇见的第一个朋友会是一个毒人。
“你放心,我不是想要嫁给萧师兄,你说的对,即使我喜欢他,我也不能嫁给他,不然我会害了他。从小我都是追着萧师兄跑,他都不跟我说话,也不理我。肯定是嫌弃我这个毒人,不过也没关系,我都习惯了。在山上没人愿意跟我相处,就师父常常跟我说,不是他们不理我,是我话太多,太烦了。所以后来我就在山上找猴子、老虎、山熊玩,后来她们都会忽略我,再后来,只有萧师兄带去的人,寒钰哥哥,冷雨姐姐和冷霜哥哥愿意跟我说话。所以萧师兄下山后,我就想跟着下山。只想知道萧师兄过的好不好,会不会被一些坏女人染指就行了,不过你放心,你是好女人,萧师兄就交给你了。”说完还冲着孟莜沫笑了笑。
孟莜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小丫头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还能有一个很好的心境真的很不容易。
“好,你萧师兄就交给我了,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不嫌弃你,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定不会让你再孤单了。”孟莜沫对着杨碧月很是亲和的一笑。
“嗯。”杨碧月眼眶有点湿润,抿着嘴坚定的点头,
忽然面前响起了开锁声,两人齐齐望向门口。
门打开,只见凤君邪皱着眉头大步走进,是一副少见的凝重模样。
一看见杨碧月就狠狠瞪了一眼,才对着孟莜沫道:“小沫,估计你要再委屈一会了,本来大理寺少卿早上会提审昨晚那场大火的案子,结果天还未亮,大理寺少卿就被兰枼公主派人叫走了。”
孟莜沫也蹙起了秀眉,能把大理寺少卿叫走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定是兰枼公主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故意在她这件案子上拖延时间,所以才故意叫了大理寺少卿。
“兰枼公主怎么了?”孟莜沫问道。
“这就要该问问你身后这个毒人了。”凤君邪又瞪了一眼杨碧月。
杨碧月缩了缩脖子,想着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怎么把大理寺少卿都惊动了?
“你干什么了?”孟莜沫问向杨碧月。
杨碧月绞着手指头,低着头,呐呐道:“也没干什么啊,就在兰枼公主的行宫放了几个虫子而已……”
“几个虫子?几个虫子能把兰枼公主行宫里面的人搞得人仰马翻?你能耐还挺大,大理寺少卿去看后第一眼就命人封闭行宫,还只是几个虫子?”凤君邪气怒。
若不是杨碧月坏事,估计小沫这会就被提审,太后再出面,应该就无恙了。这下倒好,大理寺少卿一日不回来大理寺,看她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我哪知道几只虫子就犯这么大事了?”杨碧月很是委屈,不就是想要收拾一下兰枼公主嘛,兰枼公主不会是又小题大做了吧?明明不会伤及性命的,怎么就好像整个行宫的人都死了似的。
“你明知道你都要被关天牢了,不为自己考虑,还想着捉弄人,现在好了,你没捉弄到人,倒被人给捉弄了。”凤君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的确就几只虫子,专门冲着兰枼公主的行宫去的。可是当时巧的不能再巧了,沧吟国大皇子恰好也在行宫,两处行宫挨得很近,大皇子他又懂一些兽语,近而听到了动静,赶过去英雄救美。后来谁晓得之间发生了什么,兰笙国行宫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在发烧,身上满是虫子的牙印,你以为就那么简单?”
“兰枼公主使诈!”杨碧月极为笃定,她放的虫子,她很了解,不会刻意去咬人的。
“是又如何?就是不想让小沫走出天牢,即使先皇后遗物被损要比别国行宫受损严重的多,但是兰枼公主就咬住下人的命也是命,若是月曦国不给个交代,那些人就此殁了,她定要月曦国给出代价,所以才牵绊住大理寺少卿,不得不将先皇后遗物受损这件案子压后。”凤君邪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