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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的程度。
“快!快!”
火药库外面的护卫几乎是全部出动,只剩下两人守在这里。
就在看同伴跑远,两人想要回身继续守卫的时候,就感到脖子一痛,倒在了地上。
被摇晃的灯笼投在他们身上的影子极其矮小,仿佛一个孩童。
狐鹿背着手,看了他们一眼。
刚刚去东北方向放火的草原战士回到了队伍中。
“走。”
狐鹿一个手势,便打算带他们迈过两个倒地的护卫进去。
然而,他们身后却响起了长刀出鞘的声音。
狐鹿的耳朵动了一动,嘴里啧了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打算看看是什么倒霉鬼,这时候撞到自己手上来。
然后,他就见到了自从济州城外被割喉以后就一直在他的噩梦中重复出现的身影。
而且这一次,饕餮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旁还多了一个同伴。
第217章
狐鹿的表情顷刻凝固在了脸上。
闪烁的紫色电光下,他的噩梦成真了。
陈松意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抽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护卫。
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大概是因为觉得之后炸了火药库,别说是待在外围的两个人,就算是其他人也不能幸免,所以草原人懒得下死手了。
今天早些时候,在布置好城外负责拦截的两队人马之后,她就进了京城。
在地动之前,便跟小师叔会合了。
两人再次穿上了“饕餮”跟“睚眦”的装备。
在江南还被通缉的他们,如今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皇城中。
鸿胪寺外的火是特意放的,守卫也是特意调开的。
为的就是帮草原人一把,让他们更顺利地出来,更准时地行动。
她几乎不用怎么耗费力气推演,就完全预判到了狐鹿的动作。
毕竟现在的他,相对于第二世的那个他来说,无论计谋还是城府,都还尚显稚嫩。
“王子……”
失去双眼的巫女站在旁边,用耳朵分辨着周围的声音。
她见不到那个在济州城外毁了她的眼睛、破了她的巫蛊之术,给狐鹿留下了深重阴影的恶魔,所以没有像狐鹿一样,在这一刻陷入僵直之中。
也是她的声音唤回了狐鹿的理智。
他的眼中泛起了羞怒,为自己因为一见到饕餮就害怕得动弹不得而感到羞耻。
他来了又怎么样?
他今天有帮手又怎么样?自己也有!
尽管身穿夜行衣,用面罩遮住了脸,但是身高还是暴露了他身份的狐鹿上前一步。
他扯下了面罩,目光阴狠怨毒地落在“饕餮”身上。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还以为要再过很久才能跟你再见面呢,饕餮。”
戴着饕餮面具的游天:“……”
迎着这小子怨毒的目光,他先是感到莫名其妙,随后又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我都还没瞪你,你凭什么这样先瞪我?
他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曾经戴着这张面具,顶着饕餮的马甲,在济州城外收割过一次狐鹿的性命,令他整整一个多月都陷在噩梦中。
见狐鹿把小师叔当成自己,陈松意也没有多作解释。
先由“饕餮”杀他一次,再由“睚眦”杀他一次——如果这一次他还能活,那下次她就再换一个身份杀他一次。
狐鹿虽然是为了炸火药库来的,但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到饕餮,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先给他一个教训。
孩童精致的面孔在灯笼的火光下微微扭曲。
他又再上前一步,充满恶意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饕餮”。
“怎么不说话?你在济州城外废了我武功,还让我丢了一条命,那时候不是很狂吗?”他说着,目光在“饕餮”身上扫过,揣测道,“让我想想,是不是因为你泄露天机太多,遭反噬了?”
除了晚饭在宫里吃得不够多,现在有点饿,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的游天:“……”
狐鹿却畅快地笑了起来,仿佛见到自己恨的人终于遭到了报应。
那属于孩童的笑声回荡在火药工坊门口:“哈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真是太愚蠢了!像你这种人,得到再强的力量又能如何?只会为了那些完全不值得的贱民自取灭亡!”
在他带来的八人中,除了失去双眼的巫女,还有一个草原战士是经历过济州城外那一战的。
他跟失去双眼的巫女一样,在听到四王子的话以后都松了一口气。
狐鹿仍然在猖狂地大笑。
仿佛为了洗去自己刚才僵直害怕的耻辱,他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其他人。
陈松意跟游天听他在大声嘲笑道:“最可笑的是,就算你泄露天机让他们活了下来,他们最后还是要死的!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废人,还想拿什么来阻止我?”
在他看来,对自己有威胁的就只有饕餮一个,可偏偏他要去为了救京城的人泄露了天机,遭到反噬,都不像在济州城外那样一言不发就动手了,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至于他身边跟来的那个帮手,如果是个够狠的,那在自己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就应该立刻动手,而不是站在饕餮身边听着,一句话都不说。
九对二,优势在己。
而且他们背后还有堆满火药的火药库,狐鹿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自己怎么会输。
他完全不用害怕。
这一次杀了他们,午夜梦回他就再也不会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了。
在他大放厥词、喋喋不休的时候,游天传音入密。
他问陈松意:“泄露天机?会遭反噬?他是不是在说你。”
陈松意在面具后用同样的方式回答道:“我没有泄露天机。”
天狗食日跟地动的事全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并没有耗费一丝一毫的心力去推演。
“而且——”
她反问道,“我有没有遭反噬,小师叔你不是最清楚了?”
确实,出于对她的不放心,这次两人一碰面,游天就先给她把了脉。
脉象强健,短短两日不见,真气就又茁壮了几分,根本不像是个被反噬的人。
狐鹿又说了许多话,终于强行脱敏,手不再颤抖了。
他收起了笑声,重新戴上了面罩,然后向着身旁的草原战士抬手。
在失去武功以后,他就不能像从前那样自主行动而不掉队了。
那个草原战士抱起了他,狐鹿坐在了他的臂弯上。
陈松意跟游天停止了交谈,看向他。
狐鹿霍地放下手臂,指向了站在对面的“饕餮”:“杀了他!”
伴随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