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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的孩童还有救。
陈松意确定了外围的那些孩童还活着,这才移动脚步。
她没有在这里找到一个人,本来应该待在这里的无垢圣母也不在。
不管她是因为外面的动静而被惊动离开了这里,还是去别处避难了,既然这些孩子放在面前,那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救下来。
走到平台边缘,陈松意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看着下方阵法那些中断的回路。
只要看哪些回路中断了,就可以推断厉王殿下那边破坏血池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下方断裂的回路不少,但还闪烁着光芒的也很多。
一部分回路被破坏,那剩下的能量只会转移到还没断裂的那部分身上,会促使里面的兵器更快的出世,留给她的时间顿时紧迫起来。
等看清楚这阵法结构之后,陈松意这才准备下去操控阵法,彻底停掉所有的血池,然而她刚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劲风。
她猛地往旁边一闪,转身举刀格挡,铿锵一声,一把大刀重重砍在刀身上。
悄无声息来袭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年轻人,陈松意一看到他的脸就认出了他:“是你。”
是当初在山腹中引爆了炸药,想让她跟厉王一起埋在底下的那个人。
而从他身上飘过来的气息,陈松意凝神分辨了片刻,认出了这正是先前自己从张家村追过来的时候,一路追索的那道气息。
不会有错,他就是无垢圣母身边最得力的左臂右膀。
而对方见到他,并没有多说一句,径自沉默地出手。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攻击的路数招招致命,是出自军中的杀人刀。
他的力量跟陈松意先前对付过的那些人形兵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身手则更加的灵活。
陈松意在与对方高速交手中眯起了眼睛,可以确定眼前的人跟无垢圣母所炼制的人型兵器力量体系是系出同源的,但炼制他的人手法明显比无垢圣母更高明。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闪过了她的脑海——点化。
跟无垢圣母一样,他也是被道人点化的棋子,是道人给她的炼制人形兵器的依据。
上方平台的方寸之地,两人腾挪辗转交手,转瞬就过了上百招。
随着一击碰撞,力道传到两人脚下的石台,石台瞬间从底下开始向上四分五裂,然后轰然倒塌。
石块纷纷下落,在交战的两人也各自跃开,在四起的烟尘中落在了下方阵法的两侧。
下方阵法周围的温度比上方更冷,石台周围弥漫的寒气蔓延上来,在刀锋处凝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陈松意持刀不动,开口问对面的人:“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人?”
她原本做好了准备对面的人不回答,因为在他身上除了高明得让人看不出痕迹的炼制手法之外,还有着道术的痕迹。
然而控制他的人却让他保留了足够多的心智,青年面无表情地开口回答了她:“我从前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已经脱胎换骨,是无垢教的圣王。”
“这里是无垢教的圣地,我的职责就是杀死所有的闯入者。”
话音落下,他便不打算再跟眼前的人多说,右脚在满是霜雪的地上猛地一踏,震起一圈白色的雪尘,提着大刀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再次攻向了对手。
陈松意没有躲闪,同样迎了上去。
两人再一次在阵法上空交战起来。
对方的武技出自军中,陈松意了解这些路数,所以在跟对方对决的时候可以抢先一步化解,并且在间隙里反击。
然而对方的力量却十分惊人,他的倚仗并不是那一手杀人刀,而是他那庞大的力量跟刀枪难入的身体。
呲啦一声,陈松意的刀在他身上划过,由特殊金属打造而成的刀身在那与普通人无异的皮肤上划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刀尖没有血,只是在那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极淡的白线。
看到这一幕少女确定了,难怪无垢圣母敢离开这里,只是放这样一个强力的圣王在这里,足以挡下大多数攻到此处的人。
寻常的招数对他没有用,只有像在外面一样将八门真气催动到极致,放出的刀芒才能破开他的防御。
然而在外面她可以这样做,可是在这里下方都是失踪的孩童,收不住的刀落在下面,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垢圣母像操纵其他人一样催眠了他,如果能够解除他身上的术,让他重新想起自己是谁,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她没有迟疑,一手持刀,仍旧极具压迫性地压制对方,左手则调动了气流,指尖隐隐凝结出冰霜,在虚空中画出了一道符,朝着对面的人瞬发而至。
一见到这符光,对面的青年就知道她不是好对付的人,不光有着强力的武力,而且还会道术。
本能的,当看到那朝着自己激射而来的符时,他就闪避到了一旁,不愿意让那符光粘上自己。
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可以跟不会道术的高手战斗,但是遇到会道术的高人,他还是避开更好。
他一退,陈松意就向着他追了上来,指尖凝聚的元气这次画出了两道符,朝着他瞬发而去。
青年落地避开了其中一道之后,看着另一道封锁自己的符文如同化作漫天霜雪要朝着他倾覆而下。
他瞳孔猛地一缩,随后伸手往旁边一抓,就从石台上抓起了一名幼童挡在身前。
陈松意本能地想收招,但撤销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打出的那道符落在了被他用来抵挡的孩童身上。
那孩子从沉眠中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被人抓在半空中,于是立刻哭嚎出声。
那声音回响在山腹里,而随着他被带离石台,原本连通在他跟一座血池上的通路也就此中断。
山壁上的某一个山洞深处传出了凄厉的吼声,仿佛有人在经受什么万蚁噬心万箭穿心的痛苦,然后戛然而止。
陈松意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催动真气再次攻了上来。
那脸色从头到尾没有丝毫起伏的青年将抓在手中的孩子当做盾牌一样护在了面前,陈松意的刀落向何方,他就把这个啼哭不停的孩子挡在什么方位。
他就赌面前这个闯进来的人是不是也像那些卫道士一样,只要是面对这些会哭的小东西就会失去原本要做事的决心。
果然,那凌厉的刀锋每一次都在离孩子还有几寸的位置停下,而因为要收住刀锋导致的内力震荡,真气翻涌,让她的动作都混乱了几分。
青年看她的眼神中于是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然后继续将这个孩子当做盾牌,和她缠斗。
这一次有了人质在手,他放开手脚,不再落下风,反而陈松意却因为要顾及到他手上的孩子,几次三番被迫收招,丝毫没有了前面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