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否认:“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再多说,翻来覆去还是这几句,他发现了,自己的确是想要许竟在乎的,但也着实受不住许竟的功力。
低下头,他可怜巴巴道:“行了,知道你的厉害了,饶了我吧。”
许竟换回笑容,伸手从架杆上拿出一件薄厚适中的皮夹克,打趣道:“逗你玩呢,怂什么。”
宋争赶紧说:“就怂,你还是‘好’吧,别说其他的了,太吓人。”
许竟给他从头到脚搭了一身,精细到袜子。
宋争臭屁地在镜子前来回照,反复夸赞:“真不错!”
“嗯,”许竟点点头,附和道,“够骚包。”
宋争脸红:“什么嘛,好话还是赖话?”
许竟一本正经:“当然是好话。你还蛮适合这种风格的,回头可以多买几件类似的衣服。之前在片场,总见你随便穿个t恤、运动裤什么的,没想到好好收拾一下,也挺好看的嘛。”
宋争嘟嘟囔囔道:“拍戏是拍你们,又不是拍我,我收拾什么,每天早起晚睡的都够痛苦了,哪有精力收拾。”
说着,瞧见许竟带着笑意的表情,他又反口道:“再说那时候谁没事儿闲的会看我个单身汉呀。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以后每次见你,我肯定都好好打扮的!”
许竟对此不置可否,给自己也换好衣服。
他从包里拿出棒球帽和口罩,“武装”完毕,又习惯性地掏出一条手链戴上。
宋争凑过来,指着他手腕上的链子:“这个给我戴吧,好不好?”
一眼扫过去,他的脖颈、手腕等露出皮肤原本颜色的地方还真是有些空,配一身酷炫的机车风,确实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许竟并未立马答应:“你没有首饰吗?”
“没有,”宋争摇头,说着还为了证明似的,跑到衣柜中间的抽屉,拉开给许竟展示里面的空荡,“我没有买首饰的习惯。”
不难看穿,宋争是想用这条手链作为借口,以防下次再想见面时万一遇到什么不顺利的状况,至少可以说是找许竟还东西。
许竟抵不住被渴求的眼神一直盯着看,而且说实话,他内心也不是特别想要拒绝,便答应了,解下手链卡扣,将其递给宋争。
宋争欢天喜地戴好手链,然后走到床头柜前,半蹲下身子扒拉一阵,翻出一把车钥匙。
“我送你吧,你去哪儿?”他问。
许竟想了想:“回家。我住城北,咱们应该不顺路吧?”
“顺,住哪儿都顺,”宋争毫不犹豫道,“乔梓铭算什么东西,我先送你回家,让他等着去吧。”
比起聚精会神地开车,宋争更愿意轻松自在地坐车,再有就是经常出远门不在家,所以他在车子这方面没怎么费过心思和花钱,名下只有一辆毕业时买的越野,常年停在别墅的地下车库里吃灰。
将许竟送回家以后,他随便找地方洗了车,然后前往市中心,去赴乔梓铭的约。
两人说好在首都最繁华的商圈附近见面,到达约定地点,乔梓铭已经不知等了多久。看见宋争,他先是兴奋地挥挥手,大声喊了一句:“这里,宋争哥哥!”
随即,待宋争走过来,他又变了脸,半撒娇半埋怨地说:“约好和我吃午饭的嘛,你怎么迟到了这么久,人家肚子都饿扁了……”
宋争在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不过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上午有点事儿,不小心忙过头了。”
“什么事儿啊?”
乔梓铭随口问道。
什么事儿?
和老婆共进早餐,卿卿我我,送老婆回家,在老婆家附近兜圈踩点,还坐在车里查了半天那个住宅区以及周边的房价。
这些内容当然不能告诉乔梓铭了,宋争默默数算完,淡声道:“工作的事儿。”
“哦,好吧。”乔梓铭不甚在意,乐呵呵地转移了话题,“哥哥,我们去吃什么?”
宋争不着痕迹地敷衍道:“都行。你怎么来的?”
“司机送我来的。”乔梓铭说着,眼睛骨碌转了几圈,“不知道几点结束,我就让他先回去啦,所以……一会儿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派给他的司机,肯定就是专门接送他的,不存在不知道几点结束就会耽误什么的情况,很显然,乔梓铭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约会结束以后能和宋争换到车里那种更狭小、密闭的空间独处一阵子。
吃过饭,宋争借口还有会要开,拒绝了乔梓铭再去看场电影的要求。不过临别前,他还是忍着肉痛,花了几千块,给乔梓铭买了一对耳钉。
倒不是他非要把戏做得这么全,只是路过那家店的时候,乔梓铭就不走了,拉着他非要进去,拿起来试了又试,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乔梓铭当然不缺这一对耳钉的钱,他要的是宋争愿意替他付款的心意。
回去的路上,宋争谎称副驾驶的安全气囊坏了,坚持要乔梓铭坐在后座,其实私心只是不想让他坐许竟坐过的地方,并且已经默认自己的副驾驶是许竟专属了。
乔梓铭有些怀疑,不过没有直接表露出来,只说:“不要紧呀,哥哥,我想和你挨得近一些嘛。你慢慢开,遵守交通规则,出事的概率很小的,而且我家不怎么远,半个小时就到了,肯定没事儿。”
宋争笑着说:“那可不行,就算只有0.01%的概率,我也不愿意承担让你受伤的风险。”
乔梓铭眨眨眼睛:“如果我受伤了,哥哥会心疼吗?”
“当然。”
宋争目不斜视,启动了车子,耳朵自动过滤掉不和谐的音色,脑中将询问者的身份替换成了许竟,于是连回答都不由得带上了好几分真实。
接下来,宋争和乔梓铭保持着每日通讯、隔两三天就出来见一面的频率,有时是吃顿饭、看场电影,有时就面对面坐着喝杯咖啡,聊聊天。
期间,宋争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明明只是带着目的逢场作戏,并没有真的出轨,可他就是不好意思给许竟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总觉得良心难安,很多次拿起手机找到对话框,敲敲打打,最后又全都删了。
他一直苦苦捱着,想等乔家的事情结束了,再好好当面和许竟道歉。
没过几次,乔梓铭就松懈了,南城那边的项目继续进行,宋寒借机和他们补了一份二级合同,将交工日期落实到纸笔上。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宋寒紧盯着项目进入施工尾声,乔家再想做什么手脚也没机会了,宋争也就慢慢冷淡了乔梓铭。
无形的大石头落下,宋争终于得以吐出堆积数日的浊气,那股劲儿一缓过来,思念突然就铺天盖地涌入心中。
他终于能毫无负担地和许竟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