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争,只能同意。
来都来了,面子肯定是要做足的——当天,许竟穿了一身高定礼服,宋争也打扮得人模狗样,定制的西装领带搞了全套,婚戒一戴,两人还真有种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的感觉。
秦淏比他们先去的,一到场就跟在宋寒身边,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看到宋争和许竟走过来,宋寒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等他们到了跟前,说:“还挺般配。”
“哥。”宋争喊人。
许竟也跟着开口:“宋总。”
宋寒挑挑眉,对这个称呼感到疑惑:“吵架了?”
许竟不卑不亢地笑了笑:“我已经答应您父母,到期和宋争离婚了,现在还跟着叫‘哥’,恐怕意义不大,而且也有点不合适吧。”
宋争不乐意听这些话,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了两支香槟,塞到许竟手里:“陪我转转。”
快步离开宋寒身边,他立马虎着脸问许竟:“你干嘛和我哥说那些?”
“不是事实吗?”许竟反问。
宋争被噎得直皱眉头,半晌也没再说出什么。
开场就莫名其妙的不顺,接下来更不顺。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宋争和许竟遇到了两个对他们而言的“不速之客”。
徐彦宽和芮深。
更可怕的是,这俩人还挽着胳膊。
青天白日的,真他妈见鬼了。
宋争揉揉眼睛,确认所见无误,不禁道:“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静观其变吧。”
虽然早有预料今天会碰到不少熟人,但许竟还是很诧异,而且更多的是觉得蹊跷。
迎面走过来,徐彦宽先开口:“好久不见啊,小许,最近怎么样?”
许竟从容道:“我挺好的,谢谢宽哥挂念”
徐彦宽点点头,转向宋争:“宋导,又见面了,看来你我缘分不浅啊。”
宋争已经在心里将这姓徐的千刀万剐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可不是么,徐总。”
简单寒暄几句,徐彦宽拉着芮深的手,说:“这是我男朋友,应该都认识,就不过多介绍了。”
呵,当然认识,认识得透透的。
这俩人混到一起去了,绝对他妈的是要搞事情。
宋争防备地将许竟拉到身边,轻轻压了他半步,忽略芮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彦宽。
不料,芮深一改上次在机场的跋扈德行,仿佛没看到面前两人,娇滴滴地扯了扯徐彦宽的衣袖。
指着宴会厅一侧的糕点席,他说:“亲爱的,咱们去那边吧。”
“好。”徐彦宽柔声应道,随后转向面前二人,“失陪。”
说完,他们就走了。
宋争紧紧握着许竟的手,等对方走远,才沉声道:“今天你全程跟着我,半步也别离开。”
“怎么了?”许竟不解。
“我了解芮深,在他那里,目的大于一切情感,”宋争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且不说他和徐彦宽不可能对彼此来真的,就算有真,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地搅和到一起,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绝对为了做些什么,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谈恋爱。”
许竟听明白了:“要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对着你我呗,更大可能是对我。”
“嗯,”宋争拉着他往回走,“所以你千万别离开我的视线,必要的时候,一定得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酒会后半段,许竟乖乖跟在宋争身边,寸步不离,陪着一起聊了好几个商业大佬,看宋争和秦淏与之谈笑风生,口头约定不同方向的合作。
接近尾声,他凑到宋争耳边:“我想去洗手间。”
宋争刚加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闻声收回手机:“我陪你。”
两人一起离开宴会厅,找到洗手间的位置。进去前,宋争特意确认过里面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让许竟去上厕所,自己则站在门口等待。
没多一会儿,芮深出现在走廊尽头,步履缓慢,悠哉悠哉地挪腾过来。
宋争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他也不急,只是笑着打量宋争,从头到脚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才开口道:“干什么,电影拍不下去了也不至于跑这儿看厕所来吧?让开,我要洗手。”
“你等一会儿再洗也死不了,”宋争不客气道,“别逼我动手打omega。”
芮深嗤笑一声:“大庭广众的,我又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至于怕成这样吗,宋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没种的东西。”
宋争懒得和芮深多说废话,干脆当他猪叫,瞥开目光,身体仍然如一道铜墙铁壁,挡在洗手间的门口。
许竟上完厕所,洗干净手往外走。宋争的肩背很宽,从他的方向,不会一眼看到芮深,因而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拨弄着宋争的胳膊:“你跟谁说话呢?”
宋争让开过道,许竟这才发现芮深站在面前。
“走吧。”
宋争没打算解释,反手牵住许竟,就欲离开。
“哎,”芮深叫住他们,待与许竟对上目光,他咧嘴笑了笑,表情里尽是单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恶寒,“除了蛇,你还怕什么呀?”
第60章假山
在沙漠拍戏时屋子里闹蛇的事情历历在目,回想起那些嘶啦吐着信子、直勾勾盯着人的东西,许竟不禁觉得有股寒意“嗖”地从身体里窜出来,像寒冬腊月落水后的衣物,将他从头到脚裹得紧紧实实。
但他并不想表露出太多胆怯,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可多了,比如……劈腿还恬不知耻要报复别人的omega。”
他回答道。
酒店闹蛇的事情,他怀疑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往跟宋争有关这方面想过。
宋争就不一样了。
今天之前,宋争怀疑的重点一直都是芮深,只不过苦于当时没抓到证据,过后又不好再主动联系对方。
他怕万一不是芮深,再反被人拿捏软肋。
芮深显然对许竟的形容不屑一顾,他轻蔑地笑了笑,没打算多说什么,也不管“洗手”的幌子了,越过面前两人,朝走廊的另一段走去,经过转弯,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许竟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随即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瘫了下去。
宋争赶忙扶住许竟,不自觉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想要安慰他。
可惜并没有任何作用——为了阻断在alpha多的场合会受到影响的可能,出席酒会之前,许竟就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见没有效果,宋争也明白了,只好跟着蹲下来,用身体和怀抱去温暖许竟,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抚摸着许竟的后背,希望能起一些作用。
还好,那种不好的回忆所带来的冲击虽然猛烈,但是并不持久,许竟靠着宋争,做了几次深呼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