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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
没有女人不希望得到承诺。
没有女人少女时未曾幻想过骑着白马的王子或者骑士,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梦想渐渐因现实染上尘埃,然而……当一个简直不该存在于世的理想型男子向你求婚,偏偏你对他也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该怎么办?
阿悠觉得此刻还在认真思考的自己简直是个圣人。
她的手正被对面的男子紧握着,阿悠的手指颤了颤,想要反握住对方的手,却又再次停止了动作。他的手心与眼神有着一样的温度,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而且……阿悠看得出来,他似乎根本不会接受否定的答案。
但即便如此……
她依旧深吸了口气,如此说道:“阿然,你能这么说,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其实真的很小气。”
太子长琴微勾起嘴角:“对于此事,我早有体会。”
“……那只是牛刀小试啦!”阿悠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若只是亲人便也罢了,如果我们成为……如果真有一日,我是说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诺言,我……我恐怕……”
“若是真有那一日,阿悠会如何待我?”太子长琴挑眉,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有兴趣。
“我不会打你,亦不会骂你,更不会恨你恨到死去活来。”阿悠叹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若弃我如敝履,我自然也不会再将你放在心上,哪怕生老病死,也与你再无干系,从此任凭天高海阔、山高路远,只各走一方。”所以之前她才不希望二人的关系发生改变,若是亲人,她必然倾尽一生陪伴于他身边,若为恋人……她的包容之心反而会变小,只因陷入恋情的女子,哪怕再理智,偶尔也不是能用常理推断的。
太子长琴垂下眼眸,握着阿悠的手渐渐握紧:“阿悠好狠的心,尚未应允,却已话离别。”话语中虽依然有笑音,却已然夹杂些许寒意,他眸色深沉,别说不会有那一日,纵然是有,他也必然不会放阿悠离开,然而,在她说出那话的瞬间,他心中居然泛起一种微妙的预感——只要阿悠下定决心离开,哪怕他法术通天,也绝无可能再找回她——这种感觉让他心中甚为……不悦!
“这叫交往前合约制。”阿悠装作没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气,轻咳了声,“所以,阿然,我们交往吧。”
“……交往?”
阿悠恍然,她似乎又用了个新词,于是解释道,“就是以成亲为前提的互相勾搭!”毛爷爷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她是文化人,当然不能做流氓。
“……以成亲为前提?”
“噗,阿然你变成了鹦鹉吗?”阿悠捂住嘴笑了起来,而后从对方手心中收回手,踮起脚拍了拍他肩头,“就算咱们以后发现不合适,分手了也还是朋友。”
“……分手?”越听着阿悠的话,长琴的脸色越加难看,终于忍不住将其一把拖入怀中,低声咬牙道,“阿悠,若我没记错,方才我是向你求亲?”
“是啊。”阿悠点头,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所以我答应和你先交往看看啊。”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了变,斜睨着长琴,眯眸道,“你不是想马上成亲吧?”
“有何不可?”
“……”阿悠嘴角勾起一个异常温和的微笑,而后——伸出手一把糊住了他的脸,“想都别想!”从一垒直接跳三垒什么的,坐神十都没那么快好吗?!
会这么想的都是色鬼!
太子长琴,再次败给了来自现代的神思维。
而另一方面,阿悠也在初次体会恋爱的乐趣,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嘛,她托着腮坐在石头上,注视着火堆旁认真烤着野味的男子,这样的相处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他们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进入了恋爱状态?不可能吧,这种模式明显是可悲的老夫老妻感啊,毫无激情什么的真是伤不起。
阿悠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托起另外一边腮。
“阿悠是饿了?”即使是做着不太雅观的事情,太子长琴的一举一动都甚为悠然,没有染上哪怕一丝半毫的烟火之气。
“还好,只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太子长琴微抽眼角,但凡阿悠在思考严肃的问题,那个问题必然……一点不严肃。
“阿然。”
“……什么?”
“交往,究竟该怎么交啊?”阿悠敲了敲脸颊,“我感觉我们的相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嘛。”
长琴轻舒了口气,至少这个问题他能给予对方答案,于是将野味插回火边,微笑着朝阿悠伸出了手:“过来。”
阿悠歪了歪头,十分顺从地将手塞入了他掌心,而后被一股拉力带动,落入了长琴怀中,阿悠整个人被身后的男性拥入怀中,暖融融的,呼吸间尽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长琴的下巴轻轻地磕在阿悠头顶,说话间声带震荡,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随之颤动了起来,悦耳的声音飞过极近距离没入阿悠耳中:“现在觉得如何?”
阿悠觉得耳尖微微发烫,轻咳了声道:“嗯,好像有点感觉了。”
太子长琴不禁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间,完全为阿悠所感知,她索性放松下来将头靠在对方肩上,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侧过脸在那泛着淡淡香味的衣襟上蹭了蹭,却意外地感受着身后人在某一瞬有些僵硬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偷笑了起来。
“阿悠……”
听着对方无可奈何的声音,阿悠笑道:“什么嘛,我还以为阿然你完全不会觉得紧张呢。”
面对这样的指控,被误解的太子长线真心很无奈,所爱之人抱于怀中,就算是圣人,也做不到心如止水罢?
“原来我家阿然也是会害羞的。”阿悠连连点头,“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
太子长琴扶额,很是无语地瞥了怀中女子一眼:“在阿悠心中,我究竟是何等模样?”
“唔,”阿悠皱眉思考了片刻,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洞壁中的刻字,方才看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两人关系转变再回想起来,总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痛快,脸也不自觉地微微沉下,轻哼一声扭头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陆小凤未成绝响,人间再现楚留香!”
“……”虽然完全没听懂对方的后两句话,但大致意思他还是明了的,长琴深深觉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而,听到阿悠明显泛酸的语气,他心中却又生出点点欢喜。
一个女人若肯为你吃醋,那必然是在意你的。
虽然心中极为享受,但长琴亦不愿让她难过太久,若是可以,他惟愿其从今以往再无烦忧。况且,既然阿悠已知晓他全部过去,那么再说一些倒也无妨。
“阿悠可愿听?”
正在努力脑补“那都是过去了别在意就算看起来经验丰富也别在意别在意”的阿悠耳朵颤了颤,又想起这种时候似乎应该矜持点,于是严肃脸道:“你要是想说,我倒是可以勉强听一听。”
长琴微弯起嘴角,片刻后才抑制住笑的冲动,却又忍不住想逗逗她:“既然阿悠觉得勉强……便算了吧。”而后,摆出了一张黯然神伤的脸。
“……喂!”阿悠鼓起脸颊,坐直身体磨着牙恶狠狠地瞪向身后男子,终于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掐住他脖子,摇晃道,“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长琴笑着轻咳:“咳……说,自然说。”而后伸出手握住脖颈上的手,扯下来握在双手间,低声道,“阿悠方才看洞壁上的刻字,想必已然知晓——我曾多次渡到世间男女身上。”
“吞其魂魄,自然得其记忆,故而世间万事,我渐渐了然于心。”长琴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有几次曾渡在已成婚男女身上,然而,阿悠,就如你所说,若果是真心,又如何分辨不出挚爱之人,更何况,既已夺人躯体,我又岂会再夺人|妻子?此等龌龊之事我尚不屑去做。”目光落在阿悠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的脸上,长琴连忙接道,“夺人夫君自然更不可能。”看着对方一脸不满足地闭上嘴,长琴只觉得一阵头疼——总觉得,也许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至于渡在未婚男女身上,亦有数次。”
“女子倒也罢了,我既为男子,自然不会去嫁人。”
“啊?你是男的啊!”阿悠大惊,感觉自己也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亏她接受前还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白做了吗?
“……”
“你接着说,接着说!”阿悠吐了吐舌头,谄媚笑道。
长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些世……”他眸色转黯,声音亦沉了下来,“其实渡魂之初,我还对仙道念念不忘,不欲于人间流连沉沦,每次渡魂便孤身离开寻找解脱之法,直到终于面对现实……命魂被夺且本就仙缘寡淡,我便渐渐不再强求,自以为在人间亦可以获得平安喜乐,就在那一世,我与隔壁家的女儿相恋乃至定亲,不巧的是我之躯体在成亲前因意外而不能再用,我渡魂后便即刻回去见她,满心以为她会欢喜,却被反指为妖物……甚至……现在想来那时当真是天真得厉害。”
注视着太子长琴的表情,听着他沉痛的话语,阿悠心中泛起浓浓的悔意,早知道就装什么也不知道了,爱一个人难道不就应该包容他的过去吗?她那么小心眼地翻旧账是要闹哪样啊?!
她忍不住张开嘴,想要打断对方的回忆与话语,长琴却对她微微摇头,柔声道:“阿悠,听我说完,我每次渡魂都会忘记些许记忆,过往种种已逐渐模糊,我怕今日不与你说,来日便会彻底忘记,到时你在问我,只能哑口无言害你生气。”
“……”阿悠只觉得心中一酸,而后重重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此后,我心中对凡人的话语便有了怀疑,在那之后我又有了许多所谓的家人朋友,亦有定情之人或是未婚妻,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尽信,故而,总会在成亲前将我之本来面目揭破与他们看,一次次,一次次,结果却总是让我失望。”
长琴阖起双眸,缓缓舒出口气,似乎在平定心中泛起的波澜,而后睁开眼眸,柔和而坚定的目光落在阿悠身上:“阿悠,只有你与旁人不同。”
“你与他们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故而——”
“我心悦于你,唯望你亦心悦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长琴万年老处男资格确认!【喂】哈哈哈,不喜也请轻点拍我QAQ反正在游戏的原话中我只找到长琴说过去也曾有爱侣……咳咳,这么写应该不算黑原作啊,我有解释清楚啊【挺胸】
否则……不觉得在别人身上练出的经验再用在阿悠妹子身上很糟心吗?我会情不自禁be掉好么,好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QAQ我错了……但我绝逼不修!有些亲要想抛弃我请自由的……QAQ扯衣角,别这样啊……留下来嘛……
以及,在这里感谢焚霜妹子提供的表白词,我可耻地用了XDD你开心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