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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平稳。
苏林和苏培盛一同看过来,一时分不清他在对谁说话。
“是沈家有内鬼呀。”他长睫微眨,笑得恶意满满,说出的话却令众人心微微提起。
“内鬼?二狗道友你是说……在场有人在贼喊捉贼?”谢星瞳快步走到谢无祭身边,隐隐呈保护姿态,侧首好奇道。
谢无祭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鼻间挤出一声,不置可否。
谢星瞳似乎偏生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变本加厉地搂上谢无祭的脖颈,颇有些得逞的模样,笑得贼兮兮:“二狗道友放心,我会护着你。”
谢无祭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自唇角蹦出两个生硬的词:“拿、开。”
谢星瞳被盯得浑身凉飕飕的,讪讪收回了手。
那边苏林听后作沉思状,而苏培盛显然有些沉不住气,手中的茶盏被捏裂一条缝,无论是阴魂还是沈家出现魔族都不利于他。
这么年来,他从未如此被压于苏林之下,一时气愤难平。
断腿少年哪知谢无祭言辞如此犀利,他心下大乱:“你血口喷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才是贼喊捉贼!我看!你和你妹妹才是别有用心,你们看起来哪像平民修士?”
“道友,你这么说可就不道义了。”余菓菓属于被连累的一方,她无奈地摊了摊手。
虽然谢无祭这厮丝毫没有装普通的觉悟。
“好了,从今日起沈家所有人闭门不出,直至将这内鬼与凶手捉出来为止。”苏林额角起了细密的汗,似乎撑到了极限,他紧紧捏着一旁的扶手,冷声道:“谢星瞳,此事交于你来办。”
谢星瞳脸色倏而肃穆,拱礼道:“是!”
“苏林!”苏培盛见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重重拍了下案几,哼道:“这是内院的事,你想越俎代庖?”
“兄长此言差矣。”苏林不受其所言,捏了捏眉心道:“家主不在,特殊时期特殊办。”
一锤定音。
“这几日需麻烦余道友在沈家暂住几日,我们所议之事只能押后了。”苏林起身之时,看向一直静静不语的‘余道友’,解释道:“苏某可能需要先处理家事。”
“无碍。”‘余道友’起身,浅笑道:“苏总管尽管先忙,自三百年前天绝谷幻境开启至今,我尚未好好逛过沈家,趁此机会定要好生看看。”
“嗯,宋睚,你带余道友下去,好生安排。”
宋睚:“是。”
谢无祭嫌恶地甩开谢星瞳拽着自己的袖子,淡漠的眸光扫向一直‘乖乖听话’努力做透明人的余菓菓,忽而笑道:“小妹走罢?”
余菓菓被他叫得手一抖,松开了腕间的袖子,低眉顺目地跟在他身后:“兄、兄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堂。
却在踏出正堂门口时,如有所感向后看去,视线正与向这处投来困惑眸光的‘余道友’对上,眉间深深一皱。
后者朝她微微一笑。
“为何不走?”
微苦的乌木沉香味渗入鼻间,余菓菓转首,玄衣少年背着光,周身绕着暖意,眸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晦暗不明。
她瞬间转过身,走至他身侧低眉顺目道:“抱歉兄长,是妹妹走神了。”
一路无言。
待两人回到小院。少年偏过头走近她,似笑非笑道:“怎么?意识到自己丑了?”
余菓菓:“?”
“那赝品虽形神无一处像她,可那容貌倒是做得像。”玄衣少年双手枕在脑后,笑得恶劣:“站在一起两相较之,你确实太丑了。”
“……”余菓菓咬牙忍:“嬛余心中有数,不敢妄同尊上的师妹所比。”
被自己比下去,有什么可高兴的?
“错。”
少年放下手,咧着白牙,字字落地有声:“是本尊的妻子。”
余菓菓怔神,望进他漆亮的凤眸。
那一瞬间,冬雪消融,如同暮冬染上薄昼。
好像当年那个谢无祭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看不懂是正常的,因为除了狗祭,还有两人在做局。
不到后面是看不懂,你们就看小情侣互动就好啦。
其他的事情交给狗作者bala
PS:我在努力恢复,这次病发太突然了,今天又突然被封……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过几天复诊QAQ明天两章一万字左右!!很肥!!顺便掉个马
第88章挡八十八刀【一更】
皎月如辉,星落漫天,夜色极快地侵染了天空。
“尊上。”窗上白绮处映出青年挺拔的轮廓。
“嗯。”修长的指节动了动,少年陷在宽大的椅中捏眉慢吟。
外间的青年几乎在话音刚落之时,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扉,跨过结界进入房内。
屋内未点烛火,仅凭淡淡地月色,就可看清冰凉的地面并列躺着一对昏睡的中年男女。
少年修匀的指骨抵在眉心,修饰过的面容在月色下泛着冷意,长卷的睫羽低低垂着,没有看他。
青年垂眸看去,目光落至二人脸上,湛蓝色的瞳孔倏然一缩,修长的身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素来冷沉的他面上萦满慌乱,眼尾的荼蘼花盖上阴翳。
“尊、尊上!”青年垂于身侧的指节攥得很紧,微微发颤,沉声求情:“请尊上绕她一命!”原本被苏林关在那所小院的夫妇二人如今出现在这,随意推理一二便可断定……谢无祭在那处将意图救出沈云霁的第五嬛余抓了个正着。
“是、是我不察……才令锦儿递了消息给第五嬛余!”青年将头垂得极低,声音低缓恳切:“一切责罚雉乌愿替她受。”
房内仅有清浅的呼吸声,谢无祭并未理他。
“锦儿这些年一心向着魔界,她绝不会为了仙盟去救沈云霁。”雉乌头重重磕地,压着心底涌上的万千情绪,俯地的长指蜷起,“她只是、想偿还当年沈云霁为她蒙受的不白之冤,绝无二心!”
“雉乌。”谢无祭坐起身,长腿轻轻点地,手肘撑着膝,双手交叠抵在下颌,静静看他,唇角笑意慵懒。
即便少年敛去鼎盛的魔气,这般低沉不言的模样足以令大乘初期的他难以透过气来。
一时间房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外面有人忍不住了,侧身挤进屋,行了个礼跪在雉乌身边。
“茨渠?你不是在妖市执行任务……?”雉乌缓缓抬眸,蓝眸中涌过不解与诧异。
“尊上,您不会真要杀了雉乌吧?”茨渠推了推雉乌示意他别说话,仰面朝着恭敬道。
这可是他几百年的老搭档,若因女人死了,他大抵是会难过的。
虽然他并不懂这些情情爱爱。
但尊上如此,雉乌亦是如此。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