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和系统达成协定

秦茗挑眉，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只水杯。

水杯里，还剩下了一些谢宁宁前一天晚上没有喝干净的巧克力奶。秦茗摊开手心，直接将那小半杯的巧克力奶倒在了白色的手套上。

黑色的巧克力奶，白色的手套，十分鲜明的对比。秦茗甚至想，这些巧克力奶如果滴落在地毯上大概也会很难清除的吧。然而在秦茗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那双手套竟然将倒上去的巧克力奶全都吸收干净了！

原本那一大滩乌黑的巧克力奶，竟然就这样一滴不剩地消失在了秦茗的眼前，秦茗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那双白亮如新的神奇手套。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茗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奇宝贝。想想躺在包裹里的“Amin的谎言”眼镜，想想鱼肠剑的碎片，再想想那些自己还不曾得到的奖励，秦茗第一次觉得，这个系统，也许真的能带给自己不小的际遇。

从秦茗开始主动触碰这些奖励，并且亲自开始试用的时候开始，6528就一直在默默地旁观着。它的新宿主，是一个有着强烈独立意识的人类女性，尽管，她的体内现在混合了一半的丧尸病毒。作为系统，6528或者是它身后的那个创造者，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掌控宿主的意识。可是，也没有任何一个宿主，会像秦茗这样，完全独立自主，这甚至让6528产生了一种错觉，就算是没有自己，秦茗也会做得很好。

直到秦茗叫到了它--

“6528。”

秦茗这样叫它，但是系统没有在秦茗的神经系统之中检测到关于生气之类的情绪信息，所以，6528斟酌着判断了一下，大概，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秦茗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跟作为系统的自己郑重其事地谈一谈？

所以，6528收敛了玩闹一般的女仆做派，“是，宿主。”

秦茗对着光，将带着手套的双手举高，像是一个得到了心仪礼物的快乐少女。但是她对6528所说的话却是再严肃不过。

“6528，我不管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宿主。也不管，你的创造者将你创造出来，甚至植入我的识海之中是什么企图。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

6528恭谨应道，“宿主请说。”

“作为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类，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隐私时时刻刻被人窥探，更没有人希望，有一天一个小小的系统会对自己取而代之。我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你给我记住。既然你现在是我的系统，在我的允许范围之内，你可以监测评估我的生活和行为，但是，在我允许范围之外，你没有资格窥探。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者，既然我肯定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肯定，一旦，我发现你背叛了我。那么，大不了我们就闹个鱼死网破。毕竟，你现在还没办法离开我的识海对吧？”

秦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隐隐的施加了胁迫在其中。只要6528不傻，就该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6528有些崩溃，它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宿主的人了。虽然每一次都跟新的宿主说，你是第一个被选召的人，但是实际上，它已经是陪伴过几十个宿主的系统。只是，没有一次，它会像现在这样窘迫。作为一个系统，一个主角恨不得抱大腿求留下的金手指，它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威胁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崩溃的，最令人崩溃的是，对于这个谨慎的宿主，她说的每一句话，6528竟然都没办法反驳！从前还能随便溜着自己的那些宿主玩儿一通，但是这一次，6528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大约，从选择了这个宿主开始，它的悲惨命运就要降临了。别说溜着宿主玩儿，不被这个心思缜密的宿主溜着玩儿，6528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宿主，你这样威胁系统，真的不怕我一气之下自爆玩儿吗？”

6528的语气有些无奈了。想想，自己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宿主逼迫成这样的系统，6528就满心悲凉，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秦茗冷笑一声，“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让你存在我的识海之中，就等于是在我的大脑皮层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啊！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毁了你之前自爆吧！”

6528当然听出了秦茗语气里的嘲讽和冷然，但是，秦茗说的也没错，它对于一般人来说，虽然是个强有力的金手指甚至于是金大腿，可对于秦茗这样自强自立的人来说，它大概只是一个有点用处的辅助器。而这个辅助器，还有可能会威胁到她，所以，怎么看，秦茗把自己留下的可能性都不大。

在经历了数十个宿主之后的6528无疑是智慧的，它已经学会了妥协。“抱歉，如果我刚才的话让您感到不快的话，我深表歉意。今后的日子里，还请多多关照。我，系统6528会尽心尽力为宿主大人您服务。绝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威胁到宿主。”

虽然这话听上去十分诚挚，但是6528还是在其中听到了自己的狗腿，但是作为一个有节操有想法的系统，6528坚决不肯承认这是狗腿。上古炎华国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对的，自己这样的，叫识时务。谁让宿主太强悍，不服不行。

秦茗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这些天以来，这是秦茗对6528露出的第一个微笑，“小八，今后也托你多多关照了。”

对于秦茗给自己的昵称，6528还是挣扎了一下，“实际上，我不叫小八，我叫6528……”

“嗯？”秦茗扬了扬眉，眼帘低垂，但是任谁都听得出她那个声调上扬的音节并不是疑问，而是赤衤果衤果的威胁。她就是卑劣，就是趁系统之危了，怎么着？那个创造者有胆子给在自己的大脑皮层里面种植一个不靠谱的系统，连这种程度的要求都没种做到？

这只是协议而已。秦茗表示，对于一个小小的系统，她没计较之前被监控的事实，她还是很大方的。

6528泪目，“是，宿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