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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虫崽,还是一个和阿提卡斯长得很像的小虫崽?
雷坦眉头微皱,眼里的疑惑渐深,难道他除了有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哥哥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弟弟?
不对,年龄对不上,雄父早就死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厄涅斯或者阿提卡斯的小虫崽?
也有可能是雷勒和撒利亚的崽,反正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不过无论是厄涅斯、雷勒还是撒利亚生出这么像阿提卡斯的小虫崽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阿提卡斯。
阿提卡斯从荒星找回来到现在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年龄对不上,所以这个小虫崽应该是他没被找回来时在荒星生的。
厉扶青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眼里的神色逐渐从疑惑到恍然,连忙咽下嘴里的犀兽奶,赶在他说出离谱的猜测前开了口:“我是阿提卡斯。”
雷坦刚动了一下的嘴瞬间闭上,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岔了什么。
见此,厉扶青再一次很是认真地道:“我是你哥,阿提卡斯。”
看着面前这个三头身,捧着一杯犀兽牛,绷着长小脸很是认真地说我是你哥的小虫崽,雷坦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戳住他的脸:“不知道自己多大,也得知道自己多高吧?你看我们两这身高,谁是谁哥才比较合理?”
厉扶青:“……”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最后厉扶青还是把这事解释清楚了。
雷坦看看厉扶青,又看看虚拟视频中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法利斯恩赛萨陛下,最后转头看向懒撒地靠着沙发被厉扶青找来作证的厄涅斯,表情逐渐龟裂:“这…这不科学?”
厉扶青捧着手里的犀兽牛浅抿了一口,赞同地点头:“嗯,不科学。”
但无论科不科学事情确实就这样发生了。
只是雷坦好像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厉扶青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扭头看向一旁坐在沙发上正皱着眉在光脑上查看着什么的雷坦,想了想,他上沙发上下来,往他那边走去,抬头看向他正要说什么时,就看见了他浏览的网页。
‘两岁大小的崽要喝奶吗?喝什么奶?喝犀兽奶有没有问题?’
‘两岁大小的崽能吃糖吗?’
‘两岁大小的崽穿多大的衣服和鞋?’
“……”
厉扶青沉默了会后,转身去到窗边盘腿坐下,继续研究阵法。
……
夜晚,餐桌上的雷勒和撒利亚,平均每隔上两秒就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小身影,每看一眼,脑海里就有千百个念头在转。
他真的是阿提卡斯吗?
怎么会这么小?
他能吃辣吗?
他手这么短,够到桌上的菜吗?
好像够不到。
这个念头刚起,还没等管家动作,雷勒已经起身将厉扶青够不到的菜挪到他面前。
厉扶青仰头看向他:“谢谢二哥。”
“嗯。”雷勒低低的应了声(),坐回原位继续吃饭。
厄涅斯瞥了一眼一脸严肃的雷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将伸到一半的手给收了回去。
同样起身伸手去挪菜的雷坦和撒利亚也纷纷收回手。
厉扶青坐的是管家赫伯特在仓库找出来擦洗干净的宝宝椅,由于坐得高,一双小短腿荡空,好在他没有摇晃腿的习惯,小小的身影坐得板直。
以往不太看得出来,或者说不怎么明显,变小了后才发现阿提卡斯的形体很好,行、走、坐、卧,无论做什么事,无论何种姿态,背总是挺直的,不是那种刻意挺直了背的样子,而是从容的,像是融入了骨子里的良好姿态,一点也不像荒星养出来的体态,也不像一年内速成的体态。
撒利亚眼里带着一丝探究,不过那丝探究并没有存在太久。
阿提卡斯身上违和的地方太多,他能想到的、所察觉的,与阿提卡斯关系亲近的厄涅斯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么既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就代表阿提卡斯的过往没有问题。
而且相比起他可能存在问题的过往来说,他的存在对于虫族的价值,就已经足以让任何虫都忽略掉他的过往是否存有问题这一点。
察觉到他视线的厉扶青侧头看来,撒利亚对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检测一下你体内的变化,看看是否能找到帮助你尽快恢复的办法。”
这也就是阿提卡斯了,若是面对的是厄涅斯的话,他是万万不可能将这话说出口的。
厉扶青身体的变化是来自于神魂和身体强行融合造成的,撒利亚不可能检测出异样,也找不到能帮助他恢复的办法。
明知这一点,但厉扶青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知道,在面对未知的变化和存在时,科研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远高于常虫的,这也是科研者本身不能缺失的一点,他并不介意满足自己三哥的这一点好奇和探索欲。
吃完晚饭消了会食,厄涅斯就因为有事离开,厉扶青也转身准备回房间。
雷勒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厉扶青的小短腿,想了想开口道:“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厉扶青摇头拒绝,向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互道了晚安后,走到一旁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见此,很久没回家,偶尔回来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的雷勒才突然记起,家里原来是有电梯的。
雷勒一时有点怔然,对于家,或者说对于西瑟尔庄园的一切他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家里有两个雄虫,一个是厄涅斯,一个是雄父,可能是因为血缘,也有可能是雌虫天生热爱追逐雄虫的本能,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曾不顾一切地想靠近他们。
不过无论自己再怎么试图靠近,再怎么一次又一次的走上前,迎来的都是冷淡和敷衍。
雄父是温和的,在他靠近时也会笑着揉揉他的头,不过他的视线总是放在厄涅斯和他自己的事业上,在面对家里其他虫时,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隔膜。
()而大他七岁的厄涅斯看他的目光总是冷淡的(),也许在他更小的时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曾待他亲近过,只是那记忆太过模糊。
雷勒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十二岁的厄涅斯总是站在高处,用一种在评估着什么的眼神看着他,就好似是在评价着什么东西值不值得某种价格的感觉。
那种眼神让年幼的雷勒停下了脚步,不再企图去靠近,尽管本能依旧想靠近,但理智让他停下了脚步。
身在西瑟尔家族,让他能见到雄虫的几率远远大于其他雌虫,他目睹过很多次雄虫对雌虫的暴行和发泄,只是他以为不同的,他和厄涅斯是兄弟,所以厄涅斯是不同的。
但那个评估着什么的眼神让他第一次意识到,没有什么不同,他是雌虫,厄涅斯是雄虫,血缘上他们是兄弟,但并不代表着在感情上厄涅斯会视他们为兄弟。
而在九岁那年,目睹的某一件事让雷勒深刻的明白,雌虫、雄虫这两种不同的性别,究竟意味着什么。
雄虫的性格并不是统一的,他们有的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有的恶劣,有的暴虐,有的肆意,有的疯狂,表现出来的性格各种不同,但却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是一群不被束缚的存在。
疯狂肆意喜怒不定,法律束缚不了他们,道德束缚不了他们,他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且不需要付出代价。
不被法律束缚的他们比星兽还要来得危险且致命。
在明白这一点后雷勒就强行抑制着本能远离他们,他尽量避免想起雄虫这两个字,也避免和雄虫有任何接触。
雷勒有时候很不懂,他们明明拥有了一切,身份,地位,钱财,自由,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很多时候还会给他一种违和的急迫感。
就像是有什么在追逐着他们,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将自己所以想做的,所有还不曾做到的全部完成。
明明就拥有很长的生命,明明就拥有足够的时间,为什么会在某些时候呈现出一种急迫,急迫到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急迫且肆意挥霍享受着生命最后时间时的疯狂。
雷勒目光一凝,他抬头看向楼上的位置,慢慢咀嚼着刚刚浮现在心里的那句话,急迫肆意…挥霍享受着…生命最后的时间…的疯狂。
当一个虫即将死亡,或者说当一个虫突然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能活时,他们的行为,思维往往就会脱离常理。
可是这也套不到雄虫头上,要知道虫族的平均寿命可是有五百……
雷坦瞳孔轻颤,他突然意识到,在他的记忆中,他所有认识的拥有雄虫的家族里,包括西瑟尔家族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过百岁以上的雄虫。
一百岁,对于雌虫来说还处在青年期,可是现如今他所知道的家族里当家做主的雄虫都是三十多岁快要四十岁的年龄,那么年龄更高的雄虫去哪了呢?
雷坦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寒意,在这之前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因为他下意识地回避
()着所有有关雄虫的事,与雄虫相关的事他都下意识地略过不去深想,所以才导致了他们对于雄虫认知除了浮于表面的脾气性格外,其余的一片空白。()
雷坦联想到了在五十三岁左右突然去世的雄父,联想到了雄虫那急迫的歇斯底里的疯狂,联想到了十二岁时的厄涅斯评估他的那个眼神,联想到网上搜索不出雄虫的资料,却可以轻易得到雄虫恶劣、暴虐、喜怒无常的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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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息会让足够理智且敏锐的雌虫下意地去避让雄虫,让他们自动给自己和雄虫之间画出了一个互不干扰的圈,隔离雄虫的同时,也圈住了他们自己的认知。
要不是阿提卡斯的出现,要不是他本身对他们带有亲近之意,要不是他本身足够奇特,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让他下意识想要去靠近,他也不会将注意力再次放到雄虫身上。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头皮微微战栗的同时心里又浮现些许对未知事的心慌。
雄虫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对于雷勒的想法厉扶青不知,厄涅斯也不知。
眼下的厄涅斯登上了落云塔,这是首都星中心城最高的塔,站在上面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头上是星罗密布的星空,脚下霓虹灯落在纵横交错如蛛网般遍布整座城市的悬浮车道上,厄涅斯闲适的靠着塔边,内勾的眼尾微垂,神色间带着几许散漫,微风带动几缕发丝,拂过优越的鼻梁和靡丽稠艳的面容。
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从精神海里蔓延而出,如同蛛网般向着整个城市覆盖而去。
厄涅斯仰头看着星空,星辰的光芒跌落在他冰蓝色的眼眸里,在去往拉慈维多的这些时日,其他的雄虫替他们担过了这份责任,也不知道他们折了多少寿命,又还有多久好活。
不过活得长与短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会感觉有些许遗憾罢了。
这次去拉慈维多,在争夺赛上玩闹了一通,又与帕尔冥国交战,也算是圆了他心底的那点遗憾。
厄涅斯抛着手里他第一次立军功时的徽章,眼里溢出些许得意又带点痞气的笑,如此也就够了。
西瑟尔庄园的房间里,察觉到什么的厉扶青抬头朝外看去,兄长的精神力。
厉扶青看着窗外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他将手里的纸笔放下,起身准备去洗漱,结果刚站起来,下一秒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得趴在了地面。
血色一瞬间便浸满了眼底,回过神来的厉扶青咬着牙伸手撑着地面,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他仍旧咬碎了牙用尽全力,慢慢地由趴着变成跪着,再由双膝跪地变成单膝跪地。
他很是狼狈,汗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额前,额角颈侧的血管鼓胀,咬肌绷紧,面部充血,撑着地面的手臂时不时的打着颤。
随着身体和神魂的愈合,对于自己过往记忆最深,深到在神魂上落下了烙印的伤痛会一一重现这点厉扶青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其实重现的不只是伤痛,还有很多,只是那些的外在表现得不明显,厉扶青默不
()作声地就扛了过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的伤痛是十四岁的问天试和十三岁的试炼塔一起叠加。
在沧澜大陆时,厉扶青的天赋无人能出其左右,十二岁天梯榜第一,十三岁试炼塔第一,十四岁问天试第一。
这般骇人的天赋,不禁魔修妖修忌惮,连同为人修的各大宗门也忌惮颇深。
按理说他这样的天赋无论在哪个宗门都是宝,但偏偏他是天悯剑尊从狼群的尸体中捡回来,其后又随手丢在宗门,他在狼群里长到五岁,不会说话,连走路都是用的四肢,在宗门里受尽苦头和欺辱,一度饿到抢宗门坐骑的食物,险些被妖兽一爪将脏腑都给剖出来。
有这样的经验在,宗门既舍不得丢弃他,又不敢下尽全力培养他,怕他心里记着仇怨,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除此之外宗门里嫉妒他,害怕他的人也不少。
甚至连他的师尊都嫉妒着他的天赋,每隔一旬取他一碗血,也曾打着他道骨的念头。
青阳宗需要他挣名声,却又从不给他庇护和帮助。
这也导致他的每一次试练都是生死炼。
问天试中他被人设计落进幽海中,幽海中的幽火烧去了他全身血肉,但他硬生生从幽海中爬了出来,试炼塔中万重灵山压断了他全身近两百多根骨头,但他仍旧撑到了最后。
厉扶青撑着地面缓慢地站起来,血肉被灼烧,骨头被压断的两种疼叠加在一次,疼得他站不稳,血一滴一滴从鼻腔滴落,门口传来动静,他侧头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然而一张嘴就呕出一口血来。
他在沧澜大陆的一辈子从来没输过,但那些疼也确实刻在了记忆深处,烙印在了神魂上,在漫长的岁月中成为了一道道坎。
然而他唯一迈不过去的坎,就是十五岁那年被拖进上古禁阵,就算最后活着出来了,也被那些缠绕在神魂深处无穷无尽的死气和怨气磨去了他对生的欲望。
诺恩大步迈过来,厉扶青抓住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赤红的眼眶上和带着惧意的眼神上,安慰道:“没事。”
迈不过去的那道坎已经迈过去了,眼下这些痛,只要熬着就行了。
只是他的这话在他狼狈的状态下显得没有任何可信度,更何况话音刚落他兜头就栽了下去。
……
厉扶青再度醒来时是躺在医院里的,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守在身旁的厄涅斯,诺恩和雷坦等虫。
见他醒了,一群虫医围了上来,问了许多问题,在厉扶青都回答了后就陆续散去。
当一切安静下来时,厄涅斯将诺恩和雷坦等虫支出去,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厉扶青的头:“还疼吗?”
靠坐在床上的厉扶青摇头:“不疼。”
厄涅斯摸着他的头斟酌着说辞。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厉扶青就先一步开口了:“兄长,你是不是想问我的过去。”
厉扶青仰头盯着厄涅斯的
神色(),他所表露出来的那些会引起怀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其实在最初时厉扶青并没有注意自己是否透露出了不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比如海特军校招生试上的阵法和手中握着的剑,都是他想起便用了出来,那时的他抱着完成原主的任务就离开的想法,也就不在乎自己透露出来的东西违不违和,会不会引起怀疑。
再到后来他想要活着,想要兄长活着,想要雄虫活着,想要虫族活着,也就不可避免地透露出来许多这具身体本不该知道和会的东西。
他知道这些东西会引起怀疑,所以他一直在等着兄长来问他。
厄涅斯也确实不是不疑惑阿提卡斯为什么会这些,若说最初的精神力控制空中漂浮的能量物质是他自己发现的,那种叫做灵气的东西也能解释成是他自己发现并找到操控方法的,但那些阵纹,符纹呢?
就算他再怎么相信阿提卡斯是天纵之才,也察觉得出那些东西一看就是有一套体系的。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去质问阿提卡斯,那是阿提卡斯的过去,若阿提卡斯想告诉他,他就听着,不想告诉他,他也不过问。
只是如果那些过去伤害到了阿提卡斯,甚至威胁着他的生命,那他确实是需要知道一二了。
厄涅斯戳了戳他的脸,低低的应了声:“嗯。”
厉扶青会实话实说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吗?
他不会。
他想在这个世界活着,但那个活着是以阿提卡斯的身份活着。
厉扶青伸手握住厄涅斯的手指,这是他的兄长,他不想,也害怕着从他的眼里看到与厌恶有关的情绪。
所以他会说谎,且这个谎话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从那天将自己的一半命给兄长时,就在准备着了。
厉扶青平淡地接受着自己的不堪。
“兄长,我曾经去到过另一个世界,一个叫做沧澜大陆的奇怪的世界……”
他把自己过往的一切,套上了一层被系统带着穿越的皮,告诉了兄长,至于系统,当然就是米勒精神海里的那个系统。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兄长不信的话,他可以带着兄长去到米勒的面前,让兄长亲眼看一看那个奇怪的系统。
除了开头和结尾,他将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兄长。
当一切讲完时,厉扶青抬起头紧盯着兄长的神情,生怕看到一丝一毫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情绪。
厄涅斯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双耀眼得如同日轮的金眸上,无论遇到什么危机,无论受到再重的伤痛,这双眼眸透露出来的情绪一向是平静的,在最初时甚至是带着些许死寂的,而眼下这双眼眸带着些许紧张和不安,就是像是头流浪的小兽在有了家后,某一天突然犯了错,害怕着被赶走的眼神。
厄涅斯并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假,因为那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的心脏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狠攥了一把,疼得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他曾以为,他的小阿提卡斯遭受过最大的苦,就是流落荒星时的饥饿、贫穷、欺凌、病痛……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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