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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厄的占有残忍而疯狂,根本不管人类是否能够承受。污染物也许不存在人类的性|欲,但当黎危因自己沉迷、失控,里里外外都染上混乱、糜烂的气息时,游厄的另一种无形的欲|望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黎危几乎是从咽喉的缝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小畜生!”
游厄欣然接受。
虽然对人类来说畜生不是什么好词,可黎危从不这么骂别人,这三个字就和“游厄”一样,是独属于他的标签。
他像野兽一样舔|舐黎危的鼻梁、眼睛,势必要把黎危“腌入味儿”,要让所有人、让这世间的一切看到黎危的那一刻都知道——
黎危,祂的。
祂的!
感受到游厄越来越亢奋,黎危踉跄站起,还没来得及转身安抚,就又被触手勾住腰带回了游厄的怀里。
游厄掐住黎危的下巴,低头咬他的肩窝,兴奋不已地明知故问:“我亲爱的指挥官,怎么不操控我?”
黎危闭了下眼:“滚——”
滚是可以滚的。
但要带着黎危一起滚。
黎危后来已经懒得训斥了,心情好点就随游厄折腾,心情不好先给一巴掌先。
当然,不要指望一巴掌能扇退游厄,这只会让他更亢奋:“黎危!黎危!”
越来越像个蠢货。
颠倒与混乱充斥着每一寸空气,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按照往日受光日的经验,大概在四十八小时到一百四十小时区间。
直到刺眼的金光划过山坡,昏暗的幽影重回天空,将废墟照得荒芜又落寞。
触手铺满了废墟,黎危陷在乱七八糟的触手里,沉沉睡去,累得连指尖都懒得动。
又是多梦的一觉。
黎危已经波澜不惊了,和游厄胡来的这几日,他的意识一直在混沌中起伏,做了很多个梦,也许是伴生物标志彻底打开的后遗症,仿佛一叶孤舟在阴沉汹涌的海面上漂流。
梦里的画面混乱、诡异,又具有光怪陆离的美感。
这次,黎危看到了阿塞莉,稚嫩青涩的小姑娘走进教会旁边的酒馆,仰头对老板说:“不要再给我阿爹酒喝了,他又不给你钱。”
“你可别瞧不起你阿爹,只是你妈死得早,他走不出来,要借酒消愁。”
“他已经消十几年的愁了。”阿塞莉说,“再消下去,阿塞莉还没长大,他就要死了。”
“好好好。”酒馆老板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怜爱,“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阿塞莉满意地走出酒馆,独立坐上电轨,将钱币放进只比自己矮一点的收票箱里。她乖巧地坐在窗边,认真地看着风景。
听到“议政厅”的广播后,她跟在人群后面离开,走进了监管部的某个房间,敲了敲门:“您好,我来领纽厄尔·何伯回家。”
“小塞莉来啦?”里面的人温柔了一秒,随后便对戴着手铐的纽厄尔呵斥道,
“你再酗酒闹事一次,上面就要剥夺你的抚养权了——之前如果不是阿塞莉不愿意离开,你早就当不成这个爹了你知道吗!?”
纽厄尔一声不吭,一瘸一拐地越过阿塞莉,走出了门外。
阿塞莉跟在后面,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生我气呢?”
纽厄尔步伐很快,阿塞莉需要快走才能跟上:“我没有想要出生的,可是阿妈已经生下了我,你总是喝酒,她也不会回来。”
纽厄尔站定在原地,没有回头,嗓音阴沉沙哑:“别跟着我!”
阿塞莉习以为常地停下脚步,和纽厄尔走向了两个方向。她知道,阿爹要去墓园了,而她现在需要回家,给自己做个晚饭,或是从家中的筐子、抽屉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足够买土豆肉汤的钱币。
阿塞莉穿过幽暗的小巷子,好像感觉到有人跟踪,她突然回了下头,对着空气说:“你为什么跟着我?”
黎危顿了片刻,才意识到她似乎在对自己说。
黎危无比清楚,这是个梦。
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由他的潜意识所操控,并不是过去的阿塞莉真看到了他,而是他想要阿塞莉看到他。
“为什么不离开纽厄尔?”
“因为他是阿爹,阿塞莉只有一个阿爹。”小姑娘补充道,“他有时候也很好的。”
有时候。
下一秒,“咻”得一声,一根针剂破空而来,扎中了阿塞莉的腰。她身体一晃,一个人影从远处快速闪来,将她接在怀里。
是奈林。
他问下属:“怎么晕得这么快,剂量没用错吧?”
“没错的。”下属道,“应该是个体差异。”
奈林喃喃:“阿塞莉·何伯……又是一个可怜孩子。”
秩序者的诞生十分严苛,首先实验体必须与光影污染的磁场产生共鸣,而秩序者的后代往往可以满足这一点要求。
奈林抱起阿塞莉,此时的他比起黎危共灵时看到的状态更显郁气与麻木。
黎危注视着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纽厄尔回到家,发现女儿消失,疯了一般地出去寻找,甚至去监管所大闹一场,只要找到阿塞莉,他愿意让渡抚养权。
但来不及了。
纽厄尔找了将近两年,从一名坐在家里就有钱拿的秩序官,变成了人见人骂的街头疯子,披头散发,每天浑浑噩噩,混迹在黑市、非法人口.交易场所、流浪汉集中营,见到一个人就问:“你有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三岁,这么高,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
他被骗过,被打过,被人扔出门过……但没有找到哪怕一丝蛛丝马迹。
他开始信神,他走进教堂,虔诚地祷告,希望奇迹发生。
但比奇迹先来的是战争。
他幸运地从战争中活了下来,依旧不甚清醒地流浪,女儿的模样和亡妻一样死死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即便到了灯塔,他依旧会在每个接收流浪者的日
子去看看人群中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会不知疲倦地接任务外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寻找,希望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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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猫界第一噜的作品《旧日回响》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女孩笑起来天真可爱,像极了他始终多年的孩子。
那次黑天,神明回应了他的祷告。
祂说,只要一个大脑、一颗心脏,就能让你的孩子活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有如醍醐灌顶,纽厄尔知道了答案。
他是一名出色的人偶师,同时认识一个出色的义体医生,他们共同打造了一具完美的躯体,和记忆里的阿塞莉一模一样。
他的女儿回来了。
安格尔只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以为是个没有生命的普通人偶,但纽厄尔知道,不是这样。
当阿塞莉开口的那一刹那,熟悉的语调,熟悉的“阿爹”,他便知道,自己的虔诚终是感动了神明。
神明赐予了这具躯壳生命,将他女儿的灵魂注入其中。
阿塞莉……这就是他的阿塞莉。
……
游厄把玩着黎危的手,触手有一下没一下蹭着黎危苍白的躯体。他亲爱的指挥官睡得很沉,但似乎做着不太愉快的梦。
梦里的画面快速翻页,从阿塞莉失踪越到了战争之前的研究所。
奈林与叶莱背对研究所,坐在斜坡上,面对高耸入云的山谷。
“战争要开始了。”
“嗯。”
“你怎么想?”
“除了应战还有别的办法?”
奈林笑了笑:“也是……人类要是输了这一战,徒留几个人苟活有什么意思?”
叶莱道:“听起来你像是想和我私奔。”
“很多年前就想了……”奈林叹息道,“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抛下肩上的责任。”
“谢谢你陪我。”
“不客气。”奈林偏头看着叶莱,眉宇间的郁气散了些,“这也许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吻了。”
叶莱轻笑:“那一定要让它特别些。”
两人拥吻的身影逐渐被风吹散。
随后,黎危看到了很多车队从研究所运出大批量的货物回到主城。
最高议庭的议员们将其拆开,透明器皿里装着一只只鲜活的寄生虫。
他们站在方形圆桌的两边,气氛肃穆又庄重,像是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不约而同地在自己的脑侧割上一刀,任由血液引导着寄生虫注入体内。
不止是他们。
几乎是所有自愿留下、为人类文明之火而战的人。
他们的身影与面容都很模糊,黎危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自己。
他们握紧拳头,举起手臂高呼:“为种族存亡,为延续文明之火,而战!”
梅瑞斯坐在高高在上的审议长王座上,目光悲悯且决绝。
她仿佛隔着空间与时间,远远地和黎危对视了一眼,说:“我们必须胜利。”
()下一秒,主城的建筑都开始坍塌,大地颤动,留下了一条条裂纹。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死寂。
只有无尽呼啸的风声刮过战场,叶莱与奈林浑身浴血倒在废墟里,死死盯着黎危:“我们自愿献出灵魂……”
“我们因你而死。”
“你务必——带来胜利。”
……
黎危的手指动了动,缓缓苏醒。
他哑声问:“几天了?”
游厄歪头:“你睡了三十七个小时。”
黎危刚起身,又被触手拉坐下来,他瞥了眼游厄:“别得寸进尺。”
“你不难受吗?”游厄意外于黎危的平静,好奇道,“他们都会难受。”
黎危平铺直叙地指出来:“看来你学习了不少。”
“当然。”游厄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黎危身上满是红痕淤青,透白色黏液染得到处都是,湿黏黏的,泥泞不堪。就好像一个不懂绘画的毛头小子,在光洁的画纸上肆意地胡作非为。
黎危垂眸看了眼,神色莫名。
他现在的状态,就算穿上最得体的衣服,把扣子系到最高,都遮掩不了发生过什么的事实。
游厄太期待黎危的反应了,语气饱含体贴的温情:“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错,前几宿它表现最好。”黎危看也没看,随后抓起最近的一根触手,懒散地落下一吻,“——这是给它的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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