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做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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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进来多久了？”

“从地下通道出来的时候,光线还很正常，没这么亮。”亚伯拉罕说，“但没一会儿，大家就发现周围便亮了,以为受光日还没结束……”

什克斯琴带着大家走的地下,经检定，秩序者确定受光日已经结束,可他们上来后,却发现地表还在持续受光,自然惊慌无比。

某种程度上也算运气好,真正的受光日期间,黎危在和游厄厮混,戴贺莱因为昏迷,直接过渡了好几l天,地下的大部队进入这个污染域后刚好撞上差不多时间进入的黎危。

如果黎危提前进入，此刻或许已经离开了。

既然碰上,黎危总不至于不管。

“黎队,这不是真正的光吧？”

“未必。”黎危道,“暂时的受光没有问题，但不要久待。”

众人点了点头,在裘德家暂时安顿下来。

“这些食物都腐烂了……”

见黎危没有制止,裘德便在家里翻找起来，没有明确的目标,脑子也没有具体的画面，只是机械地打开一个个抽屉与柜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发呆。

没什么熟悉的感觉。

毕竟九十多年过去了。

“我竟然会买这种衣服吗？”

他哼了声，还在抽屉里发现了几l个精|子嗝屁套。在灯塔,大概都不怎么用这玩意儿，因为没处生产，城市遗迹里收集来的基本都过期了。

想起自己基本报废的老二，裘德脸色难看了些。

“诶，这里有张照片。”亚伯拉罕手伸进沙发侧缝，将照片拿了出来，上面是裘德和一个女人的亲密合照，彼时的裘德和现在相比要青涩一些。

“看不出来啊，你以前还正常恋爱过。”

“说的什么屁话。”裘德一把夺过照片，“难道我生来就这么风流吗，肯定是被女人伤透了……劳丽。”

他呢喃出了女人的名字。

亚伯拉罕吹了声口哨：“连名字都记得！”

裘德皱了下眉：“……我不记得她是谁。”

刚刚几l乎是下意识地读出名字，脑海里只隐约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更多的，例如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和这个女人的过去，裘德根本一点想不起来。

心脏隐约刺痛了下，但并不明显。

“得抓紧找到其他人。”

他们当中最需要休息的是贝丝，她的腰伤就没好透过，前面追巴德烈又撕裂了一部分，渗出了鲜红的血。

游厄盯着看了会儿，黎危瞥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看吗？”

“看？”游厄微笑，“我没有看。”

他只是在想，如果他没有被这个污染域限制就好了，这样就能借这个污染域的刀杀死黎危带出来的所有人类。

如此一来，他亲爱的指挥官就怪不到他头上，也没有枪毙他的理由了，反而会把他视为唯一的伙伴。

接着，这里离灯塔几l千公里，就算黎危想回去也有点难度，路上那么多污染障碍，他再稍加阻拦……

最后，他们会生死相随，不分你我，流浪在这片美妙的土地上。

黎危突然道：“饿了告诉我。”

游厄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黎危以为他是想吸血了，可污染物的主要食物并非血液这样的物质能量。

但如果是黎危的血液，那就是世上最美味、最滋补的大餐。

游厄无声地笑了，嘴角咧得有点夸张，不远处的戴贺莱头皮发麻地看着他。

他微笑着，用戴贺莱听不到的声音说：“如果我饿了，第一个吃他。”

黎危：“不许。”

“……”

游厄身上顿时散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决不允许黎危袒护任何人类、污染物也不行。

“除我以外，你每进食一次别人的血，我便杀你一次。”

黎危的语气很随意，完全不像在威胁人，说完就走向了亚伯拉罕：“队伍里那些人的家庭住址你们知道多少？”

“……”

游厄的尾巴从黎危手里自然而然地滑落，他沉沉地盯着黎危的背影，开始计算当着黎危的面杀死这五个人的概率有多高。

他被污染域限制，但黎危似乎没有……理论上，他现在不敌黎危。

但他可以消失。

去捕猎那些分散在主城各地的佣兵们。

“我知道山择住在……”亚伯拉罕倏地闭嘴，“乔是个背包客，一直在各大旅馆之间留宿，科登住在雷圣堡街附近，很久之前听他提过一嘴，他家窗户能看到一条巷子，每天都有很多穿着暴露的男女穿过这条巷子揽客，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贝丝说：“那就是在情色场所附近……”

裘德将照片塞进裤兜：“安妮也住在雷圣堡，好像说是什么七号巷子最里面的矮楼，阴暗又潮湿……”

戴贺莱看过队伍的全部名单，眯了下眼睛：“安妮是谁？”

裘德偷看了眼黎危，没吭声。

黎危道：“让他失去脑子迷失在兹加平原的女人。”

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是替换了十二号车佣兵的那位性|工作者。由于当时的霉菌根本不存在，因此被解救出来后，这个没有能力的普通女人竟然恢复得最快，因此她并没有上黎危当时的死亡名单，和另一位男性性|工作者一同留在了队伍中，这段时间恐怕没少给周围人提供“服务”。

但黎危并不在意，只要不影响任务，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于其他人来说，压抑的长期任务本就需要发泄，两个性|工作者根本不够，部分队友之间都暧昧不清，谁在乎这些。

“以前听队友们说起过，但过去太久，实在记不清了。”贝丝问，“黎队，您问这些是觉得大家肯定会回家看看？”

“你不想吗？”

“……”贝丝当然想，但她知道这是不理智的行为

，正在极力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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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危说：“不清楚。”

大家都安静下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应该，克里跟了黎危那么多年，不至于住哪都不知道吧？

“他是下属，不是情人。”黎危慢条斯理地撸起一边袖子，“借用一下卫生间。”

说完，黎危拎过因烦躁不断摇摆的猫尾巴，把沉浸在如何谋害这些佣兵的思绪中的游厄扯了进去。游厄变成猫人好处还挺多，情绪基本都写尾巴上了，比以前更容易看透。

其余几l人面面相觑，得到私聊空间，亚伯拉罕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老戴，这不是之前在灯塔消失的那个流浪者吗？他怎么冒出来的？”

“鬼知道。”戴贺莱烦躁地盯着厕所门，“我觉得他……”

“什么？”

戴贺莱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没把他觉得游厄不是人的猜想说起来，一方面可能会引起无端的恐慌，一方面会影响黎危的声誉。

何况，一个连黎危都能影响的污染物，和其他人说了也是白搭。

“黎队说的有道理。”贝丝不关心什么游厄，只希望所有人活下来，她轻叹了口气，“如果想找到其他人，这个办法还算有效。”

主城很大，分为好几l个区域，上城区与下城区只是一个笼统的概括，以主城最长最直的主干道斜坡为基准划分，属于中心区域，但再往两侧扩散，还有更多的面积。

比如亚伯拉罕，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上城区东侧的林斯塔。

在场应该只有巴德烈没在主城长期生活过，他曾经隶属于千里之外的利巴城护卫小队。但此刻，巴德烈却成了对主城执念最深的人。

他试图找到这里的阿塞莉，以证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或许从被虫子寄生开始到现在，他就从未真切地清醒过。

这会儿，巴德烈瘫在角落里，口中仍然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他不是，不是……”

亚伯拉罕没管他，说：“但知道的住址太少了吧，近些年大家都不怎么提以前了。”

“这倒是。”贝丝皱了下眉，“还要打听一下伯蒂他们被士兵关到哪边去了，有必要还得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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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德家很小，厨房和客厅在一块，卧室只隔着半堵灰墙，自然不能指望他家厕所有多大。

但好在是很久没人用过的样子，还有个小窗，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黎危关上门，走到窗边：“过来。”

游厄舔了下犬齿：“你是在邀请我吗，亲爱的。”

黎危：“喝不喝？给你三分钟。”

游厄转眼就把杀人大计抛之脑后：“当然，我怎么能拒绝呢？”

黎危招招手他就过去了，并拒绝咬手臂。

他解开黎危的上衣扣，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然后点了点黎危心口：“我要食用这里。”

黎危撩了下眼皮：“

()人类胸口供血最少，你喝不到什么。”

游厄狐疑道：“真的？”

黎危：“真的。”

游厄感觉黎危在哄骗自己，但没有证据，他对人类的了解本就知之甚少。

不过没关系，他不介意。

游厄俯身，一口咬了下去，犬齿很快刺破了脆弱的皮肤，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太美味了。

黎危吃痛，深深地拧起眉头。

他反手撑了下窗台，另一只手则插入游厄的发间：“你和戴贺莱真该换换——狗还是你当的像。”

鲜红的血液从游厄的嘴角流出，他伸舌勾回，继续按着黎危的肩与腰汲取。

“唔，你喜欢狗吗？”游厄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兴奋，“如果亲爱的能永久供应食物，那我也可以成为你永恒的狗。”

黎危按着他的后脑，无名指勾了下他脖子上的颈环，轻声道：“狗要带上颈环、打上标记，还得牵绳，主人说一不二，一唤就来，没有命令不得进食——你能做到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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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除巴德烈以外的四人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计划，说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几l人对视一眼，裘德和亚伯拉罕第一时间闪到门边，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道呢喃：“奇怪，钥匙呢……”

裘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预兆地打开屋门，唤道：“劳丽。”

“…………”外面喧闹无比，裘德家门口却极为寂静。这名叫劳丽的女人怔愣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手里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

“德哥？”她不敢置信地抬头，颤抖地抚上裘德的脸，“你，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裘德回过神来，还是没有想起更多与女人相关的记忆。

“我以为你死了！”劳丽砸着裘德的胸口，泪如雨下，“我以为你死在了最后的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