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审的是塞比斯亵渎皇室与皇帝的罪名,一名十**岁,皮肤略微有些黑,也有些粗糙的女孩被带了上来。?她有一头棕色的头,血统不是很纯正,鼻梁上长了一些雀斑,让她显得有些娇俏可爱。蓝色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忧伤和淡淡的绝望,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紧紧抿着嘴唇,眼神有些闪躲。
她穿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裙,说实话这个颜色和她的肤色搭配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看,或许这是她仅有的一条可以拿得出手的衣服。身上没有带什么饰品,一眼看过去就能通过她的气质,隐隐猜测到她的身份。
一个普通平民的女儿,满世界都可以看见。
维托的眼神在少女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才挪开,他低下头扫了一眼卷宗,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孩怔了一下才回过神,她点了点头,“可以,大人。我叫莱莉,大人。”
“莱莉……”,维托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不是德西语的音,而是通用语的,就和很多的平民一样。他们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往往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有较为明显的识别能力。
“莱莉,能告诉我在帝国三百七十三年的五月十九日晚上,你遭遇了什么吗?”,维托放下卷宗,微微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望着莱莉。
莱莉的脸色略有些白,她咬着嘴唇,牙齿深深的陷入到饱满的唇瓣中。好一会,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鲜红,才低声说道:“我做完工作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塞比斯先生,他……他把我拉近了路边的巷子后面,然后……强奸了我!”
“你反抗了没有?”
莱莉用力点了点头,“我反抗了,但是我的力气不如他的大,而且他还有一根棍子,他用棍子不断打我,不让我反抗。”
“为什么不呼救?”
“我……呼救了,有些人来了,但是当他们看见了塞比斯之后就默默的走了,我知道呼救没有意义,于是我也放弃了呼救。”
法庭中顿时一片哗然,在帝都的平民很难想象那些乡下封地领的平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从法理上来说,领主对封地上的一切人都享有生杀大权,这是从法理上来说。
实际上也不缺少暴君一样的领主,这些人依仗着自己的爵位和特权,从来没有把领地上的平民当做是人来看待,只把他们当做是某种生物,某件东西。
最有名的也是历史上最残暴的领主叫达库拉,他曾经在自己的领地上实行了一套狩猎游戏。所有的平民都是猎物,而他是唯一的猎人。
他的任务就是杀光所有的猎物,而猎物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尽可能的活下去,并且从城市中逃走。
这位毫无人性达库拉领主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残忍的杀害了过七千平民,最终被愤怒的平民杀死在自己的床上。
领地上的平民在面对贵族的伤害时,很多时候都会选择默不作声,因为他们毕竟还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也造成了许多贵族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
不过大多数领主在领地问题上,表现出的都是好的一面,因为他们也很清楚,一旦做的过分了,就意味着失去了支持。平民最后会一个不剩的跑光,封地也会沦为一片死地。
面对莱莉的遭遇,帝都的平民们觉得十分的震怒和惊恐,不断的咒骂、谴责塞比斯,直至维托拿起木槌砸了砸木台,“肃静。”
维托拿起卷宗丢在了桌面上,指了指莱莉,“我这里有一份口供,是你的口供,你说在你被强奸的过程中,罪犯喊出了一些敏感的名字,是吗?”
“是……”,莱莉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作为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孩不仅经历了一次让她绝望的***现在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刚刚愈合的伤口一点一点撕开,她紧绷着的神经有一种快要断裂的错觉,牙齿出嘚嘚的声音。她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小声的垂泣起来,可很显然,维托并不打算放过她。
“那么请你说出罪犯喊出的名字,以及过程。”
莱莉低着头,一颗颗泪珠子不断滴落,让人心疼,此时的她特别的无助。可她也很清楚,想要公正的审判,自己就必须坚持下去。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他那棍子一边打我,一边喊‘帕尔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他在叫谁,直到他说‘女表子,答应我,你真以为你是皇帝陛下吗?’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他喊的是女皇陛下的名字。他还喊了歌莉娅,我并不确定这个名字是谁,因为我没有听过。”
“那么他在喊这些名字的时候,用棍棒抽打你了吗?”
“在我答应以后,他就停下了。”
“这在过程中,他做了什么?”
莱莉突然抬起头,泪水花了她的脸,她的眼神突然绽放出一股滔天的恨意,直勾勾的盯着维托,“他强奸了我。”
维托挪开了目光,挑了挑眉梢,低着头看着卷宗,嘴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是怎么强奸你的?细节呢?要知道你还没有出嫁,可能对强奸这个词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为了避免在审判的过程中出现一些可笑的误差,我需要你详细的描述细节。”
甘文眉头皱了皱,维托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维托的要求。毕竟这一场审判最终的结果早已注定,就是维托亲口宣判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死刑,并且还要亲临现场监督死刑的执行。这对他而言绝对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和轻松,所以这些小小的刻薄的问题和要求,甘文就当做是他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一种泄。
茉莉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坐在最前排的贵族们,可是并没有人有丝毫的意动,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些什么。那些贵族的眼神冷漠的可怕,望着她的时候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看不起她,甚至因此连为她说一句都不愿意。而那些坐在后面的平民们,有些人甚至还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她绝望了,就像她曾经绝望的那样,再一次坠入绝望的深渊里。她的眼神原本还有一些色彩,但是在这一刻,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变得麻木,空白。
她莫名的笑了两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重新坐下,抬起头望着维托,“法官大人,既然您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您。他撕开了我的裙子,扯掉了我的内裤,然后将他肮脏的手掌覆盖在我的下体上,用力的撕扯我的阴谋(毛),还用他的脚踢了两次。他叫我‘女表子,快答应啊,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然后他喊出了那个名字——‘帕尔斯’!”
“我答应了一声,他果然放弃了继续打我,他蹲下来,用手指……插入我的身体里,我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恐惧折磨的大声的痛哭。他脱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把那肮脏的东西抖弄了出来,他说‘帕尔斯,过来,舔这里’。我受不了那个味道,迟疑了一下,他一棍子就打在我的肩膀上,直到现在阴雨天的时候还会抽痛。”
“我照他说的做了,他说‘帕尔斯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给我脸色看……’,他用手打我的脸,还用力的掐我的胸口,疼我的都喘不过来气。我不太懂如何迎奉他,被他打了很多下,他觉得似乎不需要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他把我推倒在地上,用拳头打我。我挣扎了几下,他抓住棍子狠狠的打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我害怕极了,也疼极了,我不敢再反抗了。他分开我的双腿,把他那个肮脏丑陋充满恶臭的东西塞进了我的身体里,就是下面,要我现在脱了裙子给你看吗?法官大人?”
维托脸色本来就极为难看,此时更像是吃了一口屎一样难受,他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我让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侮辱你,而是让真相公之于众……。”
莱莉面无表情心如死灰的冷笑着,她冷漠的眼神不仅看向了维托,还看向了整个法庭内所有旁听的人。她肩膀一抖,淡蓝色的长裙缓缓滑落,人们出压抑着的惊呼。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那样一场**之后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少女的胸口有四个一寸来长的伤疤,其中一侧的ru头也被切了。
她左侧的肩膀比右侧的肩膀要向下沉一些,显然有些不太正常的扭曲,胳膊上还有几个淤痕到现在还没有散开。少女的肚子上也有一道伤口,看样子应该是钝器划过时留下的,伤口很宽,而且不规则,就像一个畸形的什么东西一样丑陋的浮现在少女的小腹上。
“好了,这段略过,把衣服穿起来。”,维托用力敲了敲木追,立刻有侍卫将裙子拉了起来,莱莉没有挣扎。
她就站在那,望着维托。
“后来那个叫做塞比斯的人躺在了地上,他拿着一柄刀子,刺在我的胸口,让我骑在他的身上。他管我叫歌莉娅,他说‘歌莉娅的歌声很好听,我很喜欢歌莉娅的声音,你会唱歌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让我一边唱,一边动。我胸口的伤,就是那个时候他刺的。中间有一次我实在是疼的太厉害,坐在重了一些,他可能感觉到疼痛,于是就切掉了我的……。他嫌我唱的不够好听,或是动的慢了,就会刺我一下。”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时间慢的令人无法忍受,当他结束时把我一把推开的瞬间,我居然在感谢他,我感谢他终于结束了,我也终于不用受罪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令人尊敬的**官,他就是这么强奸我的,那个叫做塞比斯的人。”,莱莉脸上突然出现一抹讥讽的冷笑,“我听说,这个人是您的儿子是吗?”
坐在雷恩身边的索兰托摇了摇头,“她过分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塞比斯和维托之间的父子关系,这只会激怒维托。”
贵族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一群人,瞧,一个少女面对了暴行并且在法庭上还要被身为**官的维托羞辱,贵族们都不觉得过分,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维托即将亲手葬送他的孩子。可当一个被施以暴行还被当众羞辱的少女,只是稍稍挑衅了一下**官,就被贵族们说过分。
如果这也是过分,那么过分的不是莱莉,不是维托,而是整个社会,是整个人类,是整个世界。
雷恩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在这一刻,雷恩深邃的眼神中藏着的确实一种特别的东西。在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毁灭整个世界的冲动,有一种东西正在他的胸口咆哮,想要撕裂他的身体从他的胸口冲出来。他微微低垂下脸庞,阴冷的目光从维托脸上一扫而过。
当他再次看向莱莉的时候,眼中的柔和一闪而逝。
错的不是你,是贵族,是这个社会,是这个世界!
甘文脸上也为一丝丝变化,他表情有些严肃,对着维托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勉为其难的深吸一口气,微微颔。
“你听见了吗?”,维托看向另外一侧的一间独立凸出来的小空间,空间的墙壁上有一些透气的小孔,透过小孔隐隐可以看见在这独立的空间中,有一个人,“她说的你有想要反驳的吗?”
“没有,她说的没有任何问题。”,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莱莉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剧烈的颤抖。
她忘不了这个声音,是的,即使变得沙哑低沉,即使变得没有活力,她也绝对忘不了这个声音。
是他!
塞比斯!
维托舒了一口气,拿起木槌敲了敲,“好了,莱莉女士,关于塞比斯**你和亵渎皇室的罪名已经成立,你可以离开了,我代表帝国最高法院,感谢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