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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深巷里,一个娇弱地声音带着颤:“别过来……”
怯生生的,让人听了好不怜爱。
“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是很危险的。”黑暗中,响起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浮。“要不……跟我们一起走?”
“是呀是呀!”这个声音,比起刚才那个,更多了几分猥琐之意,“有我们在,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不……不……不用了。谢……谢”看来那女子是吓得不轻的,声带一直颤抖着。
“别客气,你说要是让你一个姑娘独自一人,我们该多不放心啊!”
随即又是一阵附和声,看来,这女子口中的“你们”还不止两三人。
“啊!”女子惊呼一声,随即,她的声音颤得更厉害了,还带着几分哭腔:“你放开我……”
突然“啪!”地一声,听到往旁边碎唾沫的声音,“要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不是好东西!”
“放开我……!放开……!”这下子,是完完全全的哭泣声了,那一巴掌打得真的是很响。
“住手!”伴随着中气十足地喝斥声,云容裳一脚踢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将那女子往身后一护:“哼!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岂容你做如此龌龊污秽之事!简直目无王法!”
那被踢得后退好几步的人,本欲立马上前打回去,闻言,不由得脚下一顿,下意识地望了望漆黑的夜空。
朗朗乾坤?
光天化日?
正因着这一怔愣,反应过来时,每人又各挨了一圈。
云恒稳稳落地,瞥了一眼被揍倒在地的几人,扬了扬拳头,厉声:“打女人!”
“走!”那几人狼狈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深巷恢复了该有的寂静。
“阮瑶谢过二位救命之恩。”那个女子迈着莲步上前来,盈盈一福身。
“不谢不谢!”云容裳笑着摆手:“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不安全。”
阮瑶闻言后,又是一福身子,但并未再有过多的动作。
“你怎么不走呀?”云容裳不解地问。
只见阮瑶有些局促,低垂着头,为难地开口,声音戚哀:“阮瑶并非雍州人。在家乡受欺,本欲与家父到璇城投奔亲戚,却不料……”
“你先别哭,慢慢说。”只见阮瑶两眼挂泪,云恒整个人都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说话。云容裳也没好那里去,只得手忙脚乱地掏出丝帕递给她。
“却不料,家乡恶霸怎地都不肯放过我们。派人前来追捕,我爹为了护我,他……他……竟被那恶人一把推下山崖!我孤身一人,又身无分文,想着在此权当一个落脚之处。谁知又碰上了……”说着,阮瑶不禁掩面而泣。
这身子本来就瘦弱,又加上这带着哭腔的软侬细语,就是云容裳是个女子也承受不住,与云恒面面相觑,最终张了张嘴:“那要不……你跟我们走吧。”
说案,云容裳自己都静默了片刻,不禁蹙眉,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呢?
阮瑶抬起头,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云容裳和云恒,半晌,讷讷点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得遇两位,实乃阮瑶之幸。二位恩人,还请受阮瑶一拜。”
本来她的遭遇都是闻者同情,听者流泪。更何况,云容裳还有一腔侠女情怀。而云恒更是傻楞傻楞,真心觉得不应该让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
于是两人就很有正义感的将阮瑶带回来客栈。
据阮瑶说,她是通州人士,家里做是做字画生意的。一听她饱读诗书,云容裳就两眼发光,一阵佩服。加上阮瑶柔柔弱弱的,更是有一种保护欲,对她喜欢得紧。
一路上,云容裳都拉着她的手。
跨进客栈的门槛,云容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一脸懊悔:“糟了!清欢!”
闻言,云恒也是一脸苦色,不由得想给自己一拳,他怎么能把小主人忘了呢?!
“北小姐已经回来了,在楼上休息。”立于南瑾瑜身侧的云战看到云容裳归来,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神情放松,但当目光移到她身后的阮瑶时,又严肃起来:“这位是……?”
“啊!对了。”云容裳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阮瑶拉到上面,小脸满是骄傲:“她叫阮瑶,方才在路上被歹人所欺,还好我及时相救。不然,可真不得了!”
“胡闹!夜已深,你怎能带姑娘来此?她的家人定是该担心了。云恒,护送姑娘回家。”云战浓眉一皱,吩咐下去。
却见云恒侧头看了看阮瑶,却并未动作。云战眉梢一挑,看着云恒:“云恒。”
“爹!阮瑶姑娘已经没有家了。我们就带她一起吧!不然送她离开,她也无家可归,万一又遇到那些歹人……你叫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好。”云容裳上前拉住云战的衣袖,劝说到。
“丫头!”云战看了一眼身旁作者的南瑾瑜,又瞟了一眼阮瑶,低声责备:“你又不是不知此次行程,如何能叫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同行!”
“可是爹,我们总不能叫人家留宿街头吧!你如何狠得下心呐!”云容裳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大有不答应就立马不高兴的架势。
南瑾瑜淡淡地朝阮瑶扫了过去,只一眼,他的的神情就怔愣了。这神韵,竟有几分相似。
“且先住下。”不待南瑾瑜开口,楼上突然传来淡漠的声音。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南峣暄一袭青衣,立于许清欢门口,俯视众人。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瞥,却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话落,南峣暄又回首往屋内望了一眼,回过头:“夜深,早寝。”
众人一阵静默。看着南峣暄淡然地转进许清欢旁边的厢房。
素来知道南峣暄淡漠的性子,一路上,他就极少说话。但他一开口,定是无人说不的,即便是南瑾瑜,也是几乎不会忤了他的意思。
哪怕云容裳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南峣暄也是怕的。缩了缩脖子,拉着阮瑶上了楼。刚好与从楼上下来的萧锦打了个照面,云容裳朝她嘻嘻一笑。
倒是萧锦,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阮瑶,望着她的背影,蹙起了柳眉。是她太担心清欢,所以见着陌生的人都会觉得她与清欢有几分相似了么?
萧锦再深深地看了一眼低着头上楼的阮瑶,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开这不对劲的心思。
一夜寂静,有人好梦,有人枕上难安眠。
“嘎吱……”房门被拉开,许清欢摸着脖子出门来,她感觉脖子有点疼,好像被谁打了一样。
“清欢,你醒啦!”见着许清欢起来,云容裳立马上前抱住她:“你昨晚飞走,都没追得上。”
“没事,别担心。我……”许清欢摆摆手,等她反应了一会儿,戛然止住,问:“你说什么?我……飞走了?”
许清欢本来惬意的小脸蛋,一下子凝重起来。昨夜出去那么多人,如果都看到她飞走……师父说了不能让人知道她会武的,上次在南王府,只有林檎还好,可是此番……
正在许清欢咬唇深思时,只听见楼下“哗啦”一声,打断她的思维,同云容裳一起往楼下望去。
只见淑妃黑着一张脸,正怒斥一个女子,疑惑浮上许清欢的脸颊:“咦……那是谁?怎之前未曾见过?”
“啊!她呀!她叫阮瑶,昨夜我同阿恒一起救回来的姑娘。她可可怜了,在家乡受欺,投奔亲戚还没了爹。我想着她一个人,就带她回来了。”
许清欢恍然,点点头。听云容裳说,也觉得她身世可怜,心中还想着昨夜她露出会武功的事,也并未多作思考。
只是她不知道,阮瑶,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子,会使她之后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