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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阿黛?”
“对呀!”
“他是云哥?”
“是啊!”
“那……”许清欢抿了抿唇,指了指自己,问:“我呢?”
“九儿呀!”
“你……”许清欢迟疑了一下,“先前见过我?”
“不,我不认识你。”阿黛摇了摇头,望着远方那个魁梧的身影,媚眼含笑。“不过……我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不过……我认识你?许清欢蹙紧眉头,抓了抓后脑勺,思索了好久,也不曾想明白她的话。
“你为什么让我别走?你让我等你,是因为你也要跟我一起走吗?”
本来神情愉悦的阿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一僵,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但是并未言语。
阿黛不说话,神情悲伤,许清欢也不再追问。
两人并坐在老槐树下,不再交谈,阿黛望着远处的云哥,许清欢也顺着她的目光望着那个魁梧的身影。她想看清楚些,却发现,怎么也看不他的相貌。
最后,许清欢索性移开了目光,偏过头,望向另一处。恰好看见两个小孩,抬着一篮子的菜,站在门口望着屋内,小脸却布满恐惧。
许清欢唇角微勾,起身走过去,微微蹲下,双手撑着膝盖:“你好,我叫清欢。”
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孩儿,吞咽了一大口唾沫,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许清欢,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颤抖:“我……我……阿娘……阿娘……”
“嗯?”许清欢偏了偏头,翘起嘴角,正等着他的后话。
“给你!”那孩子结结巴巴半天,最后将篮子往地上一搁,牵着同伴的手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窜得快。
许清欢伸手将篮子提了起来,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慌乱的脚步,不由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呢!”不知何时出来的南瑾瑥接过菜篮子,伸手轻轻敲了敲许清欢的额头,无奈摇头:“你可知他们为何那般害怕?”
“知道啊……”许清欢耸耸肩,看着南瑾瑥满脸诧异,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走向木屋:“至少比你知道得早。”
见南瑾瑥不动,许清欢顿住脚步回头,“愣着干什么?新鲜的蔬菜,正好不用愁晚膳了!”
南瑾瑥讷讷地提着一篮子菜走向许清欢,一边走一边听她说:“大娘和村里的人都挺好的。不过……村子里好像有不能住外村人的规矩。而这个木屋……据说邪性得很!村里几次准备拆了它,在荷塘旁边搭个小棚,但一旦有对屋子不怀好意的人靠近,那人,不出三日必得重病,轻则几月不好,重则几年只能在床榻度日。”
见许清欢坐在一旁择菜,南瑾瑥也撩起衣袍坐在旁侧,学着许清欢的模样择起来。见她熟练的动作,不由得挑眉:“你先前,常做这些?”
“没有呀,只是小的时候……”这些日,与南瑾瑥在一起,他真心相待,又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呵护,谈话之间也自然了很多。但说到这里,许清欢突然顿住,仓促接过:“夜里饿得快,总是等大家睡着之后起来去厨房做点吃的。”
看着许清欢本来明媚的神情,在那顿住之后,一闪而过的尴尬,他知道后面的话,只是许清欢的搪塞,却并不打算拆穿她,轻笑一声:“小馋猫。”
“哼……吃东西嘛,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许清欢鼓起腮帮子抗议,见南瑾瑥将空心菜最嫩的地方和叶子留下,其余的全扔了,横了他一眼:“还说我嘞!你看看你,多浪费。”
说着,许清欢将空心菜的空心节捡起来,放进盆子里洗了洗,一边洗一边说:“这个可以切成小丁,然后拌饭的。一会儿给你做,保准你喜欢!”
“恩。好。”南瑾瑥颔首,看着许清欢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洗着菜。挽着袖口,如藕的胳膊露在外头,一双素白的手泡在清水里,更加细嫩白皙。垂头之际,落下一绺头发,娇媚而柔美。
许清欢侧了侧头,反复几次,最后嘟了嘟嘴,“凌峰,你帮我把头发撩一撩吧。”
“好。”南瑾瑥伸出手,将她的青丝绕在指间,然后别到她的耳后。他感觉一抹温柔顺着他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他心口。
“谢谢。”许清欢抬头朝他笑了笑,刚欲低头继续,却见她动作停下。
不仅未低下头,反而站了起来,双手自然地垂在两侧,视线越过南瑾瑥,眯着眼睛,望着屋外,好似在确认什么。
南瑾瑥回头,见一片空旷,再看许清欢认真而疑惑的神情,他知道,许清欢又看到了。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
起先他是很担忧的,但后来见她并无异议,且睡觉也不做噩梦了,也便信了她了。
“怎么了?是阿黛么?”南瑾瑥也起身,轻声地问,不知是担心惊了许清欢,还是吓到阿黛,故意压低了几分声音。
许清欢摇摇头,伸手拨开有些挡住她视线的南瑾瑥,感觉他往旁边挪了两步之后,就再也没动过。她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眼中蓄着关心的南瑾瑥,解释到:“不是,是云哥。我总看不清他的长相,却总觉得他很熟悉,我应该也见过他。”
“他在干什么?”
“劈柴。”外袍脱下,拴在腰间,手拿着斧头,高高举起,狠狠落下,柴一下子就被劈成了两半。肩部和腰间的肌肉紧绷着,汗水打湿里衣,贴着肌肉,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要不你上前去仔细瞧瞧?”南瑾瑥见许清欢一直迟疑不前,以为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手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用了用力:“别担心,我陪你去。”
许清欢讶异抬头看了南瑾瑥一眼,她动了动自己被握住的手,没有睁开,朝南瑾瑥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我看不见的。”
见南瑾瑥疑惑,她解释到:“就像先前,我只能在梦中见到阿黛;后来看见她,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到现在我才能与她交谈。而云哥,我从一开始都未曾看清过他的相貌。”
“总会看清的。”南瑾瑥望着空荡荡的门外流动着阳光,温厚的声音似一只手,轻轻地抚平许清欢的焦躁:“大概差的就是时间而已,也许明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