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淡淡笑了笑,他家丫头猜测的没错,这棵大树就是所谓的赤月族禁地,而那堵挡住了石子的无形墙壁则是赤月族禁地外围的禁制,和那棵由参天古木自然形成的禁地一样,这外围的禁制也是由自然天生形成的,只有具有赤月族圣女血脉的人才能自由出入。
而从这一点来看,原本的赤月族人倒不像是这个禁地的主人,却更像是在这里守护这个禁地的仆人,直接从所有关系变成了所属关系。
至于赤月族为什么要守护这个禁地,禁地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除了外界传的沸沸扬扬之外,本来他也是很有兴趣,因为他认为在这个禁地里可以找出他和他家丫头之间的因缘关系,并且在到达赤月族遗址之前,他也确实打算亲自调查一番,但在看到这个禁制的存在之后,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这么做了——
只因为这里是他家丫头娘亲的故乡,即使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但也依然算是他家丫头的半个娘家,所以除非他家丫头有所要求,否则他不会破坏这里一草一木!因为对他来说,虽然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为的阵法都难不倒他,但目前的他若想进入这种自然形成的禁制,那么除了直接破坏这一条路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可以解除的方法!
过去他曾多次派人到这里调查,是想帮他家丫头查一下灭族真相,以免她再遇到暗处的危险!
但如今恢复记忆之后,他已经知道了当年毁灭赤月族之人的来头,相应也就知道了赤月灭族实际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当年天道之所以派出神域之人到归元大陆,对赤月族动手,必然也是因为这块地方有着和他相关的事物,甚至很可能影响到未来他与天道之间的一战,否则这种下界大陆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引起天道的注意!
当然后续季婉能够驱逐天道借助天劫留在他体内侵蚀心脉的灵力这一点,以及那些黑衣人的追杀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个和他相关的事物不是别的,就是他家丫头!所以有时候想想,能窥伺世间规则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以做到相对的未雨绸缪。
可再换个角度考虑,当初赤月灭族时季婉还没有出生,而天道强行想要侵入这个只有赤月族圣女能出入的禁地,也就是说,他的目标其实是赤月族的圣女?那么换句话说,那根冥冥中牵起他们之间关系的线,其实不是季婉这个人,而是因为这赤月族圣女的血脉?!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管他和她之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渊源,既然他认定了她是他的,那无论天涯海角,她都休想离开他的身边。所以这么一想,即便他对禁地中的秘密有所兴趣,但也没到必须要查探的地步,只要她能一直和他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季婉看他点头之后半天没说话,不由奇怪地摇了摇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的那只手,看着他收回目光与自己相对,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凤天回过神来,揉了揉少女的脸蛋,然后松开了紧握的手:“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季婉刚刚穿过那道无形的禁制,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愣,下意识地就停住脚步转回头——
等她出来?!
她以为凤天会跟她一起进去呢!
但是再转念一想刚才那颗石子的“遭遇”,她也就了然了!虽然她确信凤天不会落得和那颗石子同样的结果,但他毕竟不是赤月族的人,想必也就无法像她一样畅通无阻地进入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理解地冲自己几步之遥的男子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快出来的!”
说完,她便快步向前走去,随着她的接近,大树下忽然浮现出了一圈五色光芒交织的传送阵,大概就是通往禁地内部的阵法,季婉扫了一眼,二话没说就直接踏了上去。
随着她踏入阵法的刹那,只觉得眼前一黑,景物瞬间辗转!当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到达了另一片陌生的空间——
面前是一片无垠旷野,又好像是一片无尽星空!
仿佛是梦境中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在她的眼前徐徐展开!
头顶点点繁星聚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梦幻般的星团,似乎只要她一伸出手,就能摘取那九天星辰一般;放眼遥望,地面上生满了一株株白光凝聚的草,光草顶端都凝聚着一颗星子,随着轻风拂过,光草摇曳,那些星子就陆续飘散开去,逐渐和天上的星辰连成一片!
这般迷离莫测得美景,仿佛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生生息息,无穷无尽,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季婉定了定神,按捺下心底的震撼之情,没错,这里固然有一种震撼心神的美,但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欣赏美景!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是来复活五灵,以及寻找自己这具原身身份真相的!
想到这里,她正考虑着该往哪个方向走呢,耳边突然隐隐约约响起一阵呼唤声,虚无缥缈,若有若无,但她还是听见了——
“让我往这边?!”
季婉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秀眉,小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决定相信这个呼唤的指引,毕竟她这身体里流着赤月族圣女的血,想来这赤月族禁地里的东西也不会害她!
打定了主意,她拔脚便向光草深处走去,随着她的接近,那些光草犹如给她让路一般,自动向两侧分开,遥遥看去,就好想是她纤细玲珑的身影在光草的海洋中划开了一条翠色的波浪!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季婉看见了一汪碧蓝的泉水,清澈见底,在浩瀚星辉下折射着盈盈波光,泉水中央是一座洁白的石台,顶部平整约一尺见方,从泉底升起,精致的让人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是人为的杰作,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正当她打算再走近一点,看看那石台上有什么端倪时,一道柔和的光线忽然从石台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