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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陵祁心里一咯噔,莫名就慌张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衫,穿好靴子,有使劲儿揉了揉脸,好叫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僵硬,做完这一些,他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怎么……是我刚才吵到你了?”想起自己刚才因为睡不着而发出的动静,陵祁有些尴尬的低头摸了摸鼻尖。
西门吹雪并未说话,只是抬脚迈进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等陵祁想开口问他这是要做什么时,他已经伸出手臂,一把将陵祁抱了起来。
反射性搂住男人宽厚的肩膀,陵祁只觉眼前一晃,便被压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到了他的脸上,眼角,眉梢,鼻尖,嘴唇,微凉的手掌探入没有系紧的衣衫,隔着薄薄的亵衣,略带急切的在他腰间揉捏抚摸。
“西,西门。”把口中的舌头顶了出去,陵祁声音有些颤抖的唤道。
“嗯。”手上动作不停,西门吹雪一边啃咬着陵祁红痕未退的脖颈,一边闷闷的应声。
“你不是现在就打算……?”终于注意到男人还带着湿气的发丝,陵祁眨了眨眼,心下顿时了然,看来刚才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呀。
抬起头来,西门吹雪声音有些暗哑的对陵祁说道:“你若不想,我便停手。”
犹豫了不到两秒的时间,陵祁就伸手抱住了西门吹雪的腰,等西门吹雪埋头继续在他脖间吮吻后,陵祁忍不住小声问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还没做好准备么?”
“小心一些,应该无事。”
一边含住陵祁的喉结,西门吹雪一边模糊的应道。
这个回答还真是……陵祁有些哭笑不得,他对男子之间的情-事细节不怎么了解,不过听西门之前的解释,隐约也能猜出些重点,那个准备显然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对先前没有过经验他们来说。
不过在这个关头,他自然不会因为有受伤的可能,就拒绝情人的求欢。
放松身体,陵祁一边承受着西门吹雪的动作,一边移动手掌,也试图给予对方一些欢愉,但很快,陵祁就失去了力气。
酥麻的感觉从尾椎升起,蔓延到四肢,手指无力的挂在西门吹雪被扯开了一半的衣衫上,陵祁低喘一声,有些难耐的晃了晃腰,低声咕哝道:“轻点……别咬……”
顺从的放过已经被啃的有些肿胀的艳色果实,西门吹雪手指轻勾,扯下了陵祁腰间松垮的亵裤,手掌覆了上去。
“嗯……”
眼中已经漫起了一层雾色,陵祁扬起下颌,修剪的平整圆滑的指尖扣紧了西门吹雪的后背,喉中溢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被别人抚慰的感觉,原来比自己动手的感觉还要舒服啊……陵祁迷迷糊糊的想道。
快感迅速朝顶点攀登,呼吸声越发急促,背脊弓起,忽的,一声短促的低吟声自不知何时被放下的帐中响起——
撑起身来,西门吹雪眸色深沉的望着陵祁有些失神的双眼,褪下身上的衣物,然后伸手顺着陵祁曲在他腰间的腿,滑至细嫩的脚踝,抬起,架到了臂弯。
另一只沾染着白浊的手,缓慢而坚定的探向陵祁身后的私密之处。
指尖还未触及那处,西门吹雪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面色一寒,侧头隔着床帐看向房门的方向。
门外,半蹲着身子的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管,戳破了门上的隔层,轻轻的对着管口吹了一口气。
做完这些,他正准备起身,却只见面前的房门忽然被从内拉开,紧接着,一道寒光乍现,他甚至还未看清眼前的场景,就彻底断了气息。
“怎么回事?”套上衣服,陵祁快步走到西门吹雪身后,看到那个倒在门前的黑衣人,脸上的红晕霎时消退。
“是软骨散。”指尖捻起稍许散落在门上的粉末,西门吹雪低头嗅了嗅,语气冰冷的说道,“一种能使人神志清醒却浑身瘫软无法动弹的迷药。”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掺和到陆小凤他们正在查的这件案子里。”
陵祁面色一肃,想到白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心道这些事情恐怕绝非偶然,“他们想拖延时间,说明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图谋。”
他们要去的是花满楼被藏起来的地方,并非案件的主要发生地,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这些人根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在塞北境内就对他们出手。
所以这里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我会通知万梅山庄,叫他们彻查今天出现的这些人。”西门吹雪的声音冷的仿佛能将人冻死,脸色更是冰寒。
陵祁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声道:“别生气了,等这件事处理完……”
咳咳,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可怕。
面色稍缓,西门吹雪转过身来盯着陵祁,嘴里却问道:“这里不安全,你晚上确定要一个人睡?”
“只隔着一堵墙,如果有动静,你肯定会及时发现的。”抬手环住西门吹雪的脖子,陵祁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陪我也可以,不过某些事情只怕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万一再做到一半被打断,他怕西门吹雪会忍不住发飙。
面无表情的看了陵祁一会儿,西门吹雪才低头不轻不重的在陵祁嘴上咬了一口。
翌日清晨,曲无容才发现了陵祁门口的那具尸体,她脸色一变,赶忙敲响了陵祁房间的门。
昨晚陵祁和西门吹雪开始那什么的时候,曲无容就封闭了听觉,所以才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不过曲无容这会儿心里也并无多少担忧。
有西门吹雪在,陵祁自然不会有危险。
开门的是西门吹雪,看到他,曲无容淡定的招呼了一声,才问道:“西门庄主,陵祁无碍吧?”身为陵祁的侍卫,就算知道陵祁没事,她也该问候一声。
“嗯。”
扫了眼地上的尸体,西门吹雪冷声道:“你守在这里,我去安排人来处理这件事。”
另一头,在得知珠光宝气阁被盗的消息后,闫铁珊大发雷霆,立即发出天价悬赏,号召武林中的各路好汉追查红鞋子组织的消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奔着闫铁珊开出的高额悬赏,无数江湖人士齐齐出动。
那些奔着悬赏而去的武林人士,为了搜寻红鞋子的消息,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时之间,那些闺阁女子都被吓得不敢出门,生怕撞到不讲理的人,非要检查她们脚上穿的鞋子是什么颜色。
这种情况引的外界怨声载道,迫于压力,闫铁珊只好取消了悬赏——不过,他真正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在各地因为这份悬赏而引发动乱的时候,各大门派已经暗中派出人手,迅速将之前遗漏的几处青衣楼分舵清剿一空。
这次的行动成效显著,在接下来的几日中,他们再也没有收到那股势力再次行动的消息,想来是为了躲避风头,暂时潜伏了起来。
这时,陆小凤和楚留香也悄悄的赶到了河北。
那日在客栈遇袭之后,陵祁就立刻想到了一个对策。
那群人显然是不希望他们插手此事,那他们就干脆将计就计,偏偏摆出一副要搅和进去的模样,以此来吸引对方的火力。
然后陵祁再用传音符把花满楼的位置告诉陆小凤,让陆小凤暗中去解救花满楼。
为了保证计划不会被识破,闫铁珊那边还特地放出了消息,声称自己已经花了重金请神算子出山,特地来帮自己调查珠光宝气阁被盗的事情。
反正江湖中人都知道神算子是个爱财的人,这个理由倒是十分充足,不会引人怀疑,但关于西门吹雪和陵祁一起出动的理由,就不用闫铁珊特意解释了。
反正陵祁和西门吹雪的关系,消息灵通的人几乎都有所耳闻,想来红鞋子的人应该也是知情的,否则之前那个下药的人,就不会专门挑西门吹雪和陵祁同房的时候动手了。
他肯定是寻思着,在那种时候,西门吹雪的警惕性会降低,得手的可能性就会更高一些。
所以现在从明面上看,陵祁一行人是奔着山西而去,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和陆小凤约好了,要在河北碰面。
陵祁用定位罗盘得到了花满楼所处的大致位置,这个位置说来也有些奇怪,竟然是在河北与河南的交界处,彰河附近。
不过具体是在河南的安阳县,还是河北的磁县,陵祁就算不出来了。
抵达河北的那日上午,打着买糕点的名义,陵祁带着曲无容来到了合芳斋分店。
西门吹雪这次并未随行,而是独自留在客栈,用以吸引其他人的视线。
合芳斋是万梅山庄旗下的产业,各地负责人自然早已得知了陵祁的身份,不过由于梅管家先前的吩咐,就算是认出了陵祁,掌柜的也没敢在人前声张。
“我要两份现做的水晶桂花糕和一份糯米糍,要多久能做好?”
陵祁在店里转悠了一圈,看到街对面走过来一个挑着货箱状似路过的小贩,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对掌柜的问道。
“这……水晶桂花糕是江南地区的特产,本店并不出售,要不道长您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中意的糕点?”收到陵祁的暗示,掌柜的立马反应了过来,故作为难的答道。
“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吃水晶桂花糕,”陵祁眨了眨眼,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大额银票,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我有的是时间,价钱也好说,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眼睛一亮,掌柜的立马连连点头,“好说好说,只要道长您不嫌麻烦,小店自然是愿意接这笔单子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把银票塞进掌柜的怀里,陵祁张望了一下,又开口问道:“这里有地方能坐下来歇歇脚么?走了那么久,我也有些儿累了。”
收了钱,掌柜的自然是一副什么话都好说的嘴脸,立马带着陵祁和曲无容去了后院。
片刻后,满面红光的掌柜走了出来,对店里的伙计吩咐道:“快,准备几份上好的糕点和茶水送到后院去给贵客享用。”
说罢,他还偷偷摸了摸鼓囊囊的荷包,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走出了店门。
对面,停下来靠在墙边歇脚的小贩抬起头来,朝店里张望了两眼,才懒洋洋的挑起货箱,离开了这条街。
“他走了。”曲无容快步回到后院,对陵祁汇报道。
“走也走不远,这人跟了咱们一路,肯定是那边派来的眼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陵祁无奈的叹道:“估计等会他就会再绕回来,希望陆小凤和楚留香能早点到,省得被察觉出什么异常。”
为了减消那个眼线的警惕性,他刚才可是特地在小吃街流连了老半天,还故意在对方面前透露出想吃水晶桂花糕的念头。
要不然对方想必还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合芳斋。
“这家店是万梅山庄的产业吧。”坐到陵祁对面,曲无容打量了一下看似清幽,实则难寻死角的后院,有些好奇的对陵祁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意外?”陵祁笑了笑,对曲无容说道:“其实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来着。”
“确实出乎意料。”
曲无容点了点头,心道恐怕没有人会料到西门吹雪还会开糕点铺,尾随他们的那个眼线肯定也不会料到这里是西门吹雪的产业,要不然就不会轻易离开了。
“我去,合芳斋竟然是万梅山庄的产业!”
一道刻意压低的惊呼声从陵祁身后响起,却是陆小凤不知何时悄悄的潜进了后院,“难怪你要我们来这里和你汇合,别说是青衣楼和红鞋子了,就连我都不会料到西门竟然会做糕点生意。”
一屁股坐到陵祁旁边,陆小凤感叹玩,拎戚茶壶就直接往嘴里灌起茶来。
“小陵,曲姑娘,好久不见了。”楚留香倒是比陆小凤礼貌了不少,他先是和陵祁两人打过招呼,才动作优雅的在另一旁落座。
“好久不见,”陵祁莞尔一笑,对楚留香伸出了手,“剩下的那三十万两酬金呢?”
眼角一抽,楚留香无语的从袖中取出事先就备好的银票,默默的放到了陵祁手中。
点了点数目,陵祁心满意足的把银票收进怀里,才热情的和楚留香叙起旧来,“楚大哥,这么久不见,你最近是在哪里快活啊?”
分别之后,他就没怎么听说楚留香的消息了,想来楚留香肯定是和他的那几位红颜知己一起躲清静去了。
楚留香摸着鼻子干笑起来。
见状,陆小凤立马幸灾乐祸的笑道:“什么快活不快活的,哈哈,陵小祁你是不知道,老楚这次为了给你筹齐这三十万两酬金,可是被他那几个红颜知己给扣在了船上,连续做了两个月的苦力!”
原本楚留香的那几位红颜知己就对他那次去沙漠的事情多有怨言,后来又得知楚留香还欠了别人三十万两银子,就干脆联合起来,借机‘报复’楚留香。
楚留香不善理财,所以他这些年来赚的钱都是由他那几位红颜知己来打理的,她们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理由,硬是扣着楚留香在船上留了两个月,才把这笔钱交给了楚留香。
陵祁:“噗……我不是故意笑出来的,我就是忍不住哈哈哈哈……”
难怪一向爱凑热闹的楚留香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在江湖上出现,感情是被关禁闭了,鼎鼎大名的香帅被关紧闭,这件事简直太好笑了!
陆小凤:“楚留香啊楚留香,你现在总该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有多可怕了吧?”
板起脸,楚留香故作不悦的瞪视着幸灾乐祸二人组,却反倒使陵祁和陆小凤笑的更大声,连曲无容眼里都忍不住流露出来丝丝笑意。
无奈之下,楚留香只好开口道:“别只顾着幸灾乐祸了,别忘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瞬间收起笑容,陵祁揉了揉脸,对陆小凤肃声道:“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所以花满楼那边,就只能靠你去想办法了。”
“你确定花满楼被藏在安阳县或是磁县么?”
陆小凤也正经了起来,他眉头微皱,有些头疼道:“我和楚留香先前收到你的消息后,就偷偷调查了这两个地方的情况,据我们查到的消息,这两个地方分别隶属南王和太平王掌管……”
南王和太平王的关系并不和睦,所以在他们掌管的领土交界处,监管的力度也都特别严,这两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仅凭他和楚留香两人,想在短时间从这两个地方查出花满楼究竟被藏在何处,恐怕难度有些大。
“你能不能把位置算的再精准一些,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能轻松不少。”
陵祁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无法对关系亲近的人进行占算,就连他的大致位置,我都是靠其他的手段才得到的。”
闻言,陆小凤也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
“看来,咱们接下来只能分开行动了。”楚留香沾了沾水,用手指在石桌上画出了两条线,“安阳县和磁县中间是漳河,但码头看管的特别严,所以渡河进入的方法并不适合,我们最好是绕道而行,从陆地进入这两个地方。”
“太平王手下的士兵要比南王的士兵更难应付,我轻功比较好,磁县这边就由我来负责,你负责安阳县。”
“好。”陆小凤点了点头,抬头对陵祁问道:“你身上还有护符么?”
“早就给你们准备了。”
取出一大叠护符,陵祁将其递给陆小凤,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饰盒的东西,“这里面是一种特质的信号弹,万梅山庄会在这两地的出处准备好接应,救出花满楼之后,你们就直接和他们汇合。”
万梅山庄在各地都有据点,也要比陆小凤和楚留香更熟悉环境,有他们掩护,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次真是麻烦你和西门了。”陆小凤收起护符和信号弹,对陵祁感激道:“要不是有你和西门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出花满楼。”
“花满楼又不止你一个朋友,”陵祁撇撇嘴,不满道:“我警告你啊,救出花满楼之后,你绝对不许再把他拉进这摊浑水里,要不然我就叫西门把你剃成秃子。”
陆小凤:“……”
这下轮到楚留香幸灾乐祸了,他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陆小凤的头发,笑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被剃光头之后的模样,想来一定会很有趣。”
“呸,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冲着楚留香龇了龇牙,陆小凤哼声道:“说不定回头那一天得罪了陵小祁,他肯定也会让西门吹雪剃了你的眉毛。”
“我怎么会得罪小陵呢?”楚留香笑的无比温柔,“小陵可是我的弟弟,我疼他都来不及,哪舍得惹他生气呀。”
陆小凤诧异的挑起眉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拜了?”
“就在刚刚呀,”陵祁拍了拍装钱的地方,笑嘻嘻的对陆小凤说道:“我和楚大哥之前约好了,这笔钱不仅是酬金,还是结拜礼。”
陆小凤觉得有点儿酸,陵小祁明明也敲了他不少银子,都没认他做哥哥……
见他这副模样,陵祁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逗你了,其实我和楚大哥还有胡铁花,姬冰雁,在兰州的时候就已经结拜成了兄弟。”
这件事说起来还有些乌龙。
从沙漠回到兰州的那天晚上,胡铁花非要拉着他们几个一起喝酒,后来大家都喝高了,胡铁花就玩笑似的说要跟陵祁结拜成兄弟,楚留香也跟着起哄凑热闹,结果闹着闹着,他们四个就稀里糊涂的结拜了。
事后想来,陵祁也觉得这场结拜就跟玩笑似的,所以就没怎么当真。
要不是这会儿楚留香提起来,他恐怕都要把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陆小凤啧了一声,抬手搭住了陵祁的肩膀,提议道:“你既然都已经认了这么多干哥哥,不如再多认一个呗?”
别的不说,陵祁如果认他当作义兄,那照辈分来说,西门吹雪岂不是也比他……
“这件事你不如先去和西门讨论一下。”
看出了某人的小算盘,陵祁立马坏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