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云帅二百人离去,黄巾大军也纷纷出动,当闻获毋极屯卫水之时,黄巾兵顿时大感危急。
以裴元绍为首的先锋军,甚至直接屯居高地,等到张角的命令。张角闻此急忙令张梁帅兵东进,直逼毋极城池。同时命裴元绍、周仓二人急行军,准备攻占卫水屯占之地。
能让张角如此紧张,也是因为下曲阳的粮草,当初博望坡被毁,张角便把四处掠夺的,把粮草分为两份,一是囤聚广宗、二是囤聚下曲阳两城。若是毋极屯水,那滹沱河必定水患,甚至祸及下曲阳一地。
数十万大军,可全靠下曲阳粮草维持,虽然张角身怀道术,但也不可能长时间施展,若是下曲阳粮草尽毁,这数十万大军不出三日,便会彻底溃败。
与此同时赵云率众直奔九门。到达之后,众将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他的调度,赵云自知此时危急,急忙命乐隐率万人北退新市。命褚飞燕率万人直奔耿乡。众人虽然迷惑,却也依令而去,只留下赵云二百余人,等待张宝大军而来。
就在两部大军而去之时,九门民众终于惊慌失措,整个九门民众纷纷向东离去,而张宝闻获战报,顿时心中大喜,没想到九门既然不攻而败。
可是当得到敌军,欲要屯水淹昔阳亭之举,张宝顿时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兵分两路,一路由严政帅两万五千余人,追击剿灭北逃敌军。一路由他亲率两万人,追击南下褚飞燕一部。
张宝只所以如此分兵,便是因为这两路敌军,无论哪一部都可到达卫水、滋水两岸,而在两水夯筑土坝,都会造成滹沱河水患,届时同样会威胁下曲阳的安全。
张宝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汉军残忍的缘故,不说冀州之地,单是长社那火烧之计,便让黄巾军折损数十万人。
现在黄巾军主将,更是每人手中备足灵符,张宝手中更是有数张上品灵符。可是水患终究属于人祸,就算上品灵符,可保一时,也不可保护下曲阳一个月。
若真是水淹下曲阳,就算张角能够施展术法,可保下曲阳城池一地,那其他各路大军,也如同散沙,必定让敌人得到残喘之息。正是因为张宝如此猜测,连九门城都未曾进入,直接带着大军在城下向南而去。
“通禀太守,新市滋水西岸,全歼黄巾敌军。另通传乐隐一部,南牛乡阻击敌人,只准败,不准胜,且战且退,到达滋水西岸,便记他为首功。”就在赵宝绝尘而去之时,赵云冲着身边的点烟不需火开口道。
“呃,明白了。”点烟不需火脑中一思量,顿时嘴角上扬,没想到赵云既然打着这主意。
当点烟不需火走后,赵虎不仅皱眉道:“可是褚飞燕?”
“三叔,褚飞燕不同众将,他虽是山匪出身,但头脑灵活,乐隐甚至不敌于他。我不说,他心中也是知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太守麾下强人太多,当我调布两路大军,众人皆以心中领悟。”
“呃?那不是说我没想明白,便是众人最蠢的一个?”赵虎有些无语的道。
“三叔,日后可为主公亲军,万万不可独掌一军。”
“你这小子。”赵虎拍了拍赵云的肩头,一直给他冷冰冰之感的赵云,今日却能说出这些话,让他心中真是诧异,更是升起暖流,打仗父子兵,果然是亲戚可靠啊。
张宝一路追击,可是除了看到丢失的炉灶、粮食,根本没发现敌人的踪影,心中存疑的他,刚打算转道回九门,却被敌军偷袭。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可心中的气愤无法发泄,让他几乎接近发狂。就这样张宝也下了恨劲,一路率众追到了耿乡。
就在张宝军到了耿乡,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耿乡南邻滹沱河支流,河水深处四五米,宽六七余米,在河水之上建造一座木桥,木桥南岸一众兵士,正嘲讽的看着对岸黄巾兵。
“飞燕将军,黄巾兵已经到了对岸,我们是不是割断绳索。”
“等等,不急。”褚飞燕扫了一眼日头,转身来到木桥前方,冷冷的看了黄巾军一眼。
“对面哪位将军领队?”
“你是何人?”
“在下常山国长史张燕,在此等候诸位多时,我等已是穷途陌路,故欲要与将军一谈。”
对面黄巾兵士闻言,也是半信半疑,却急忙上禀张宝。张宝闻言更是半信半疑,不敢轻易相信敌军将领。可是想到对面一万余人,若是真的加入麾下,那可是不小的助力了。
毕竟汉军投靠己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故此张宝率众而出,远远的站在桥的另一侧,冲着褚飞燕遥喊道:“对面张燕,你若投降,可丢兵弃械,帅兵退步千步以外。”
“慢,将军,你可能做主此事?而且就算让我们投降,没有许诺我们怎么相信?”
“我乃人公将军张宝,自然可以做主此事。你们需要我许诺什么?只要不令我太过为难,我必答应尔等的条件。”
“我为一方渠帅,不得把我部打撒,归入其他队伍。兄弟们跟随我多年,不见得愿意听他人指挥。”
“不可能,你们聚在一起,谁能确保你们真心?若是其他条件或许我可准你,这一条不可。至于渠帅一位,当可在我麾下任命,我向教中保举你为渠帅。”
“哼,我等如何相信,你们不是心含怨气,到时候把我等打散,我们生死便有你们掌控?再有难道不会把我们当做死士?哼。”
张宝闻听对方如此考虑,心中倒是少了一些戒备,对方如此考虑自身安全,那倒是能够理解了。
“若是你们投降,我可许你三位渠督之位,虽听他人之令,但能自主,你看?”
“哎。”褚飞燕抬头看天,眉头紧皱做出思考之色,半晌才开口道:“人公将军,我与部下商议,还请你们按捺心中焦急,若是尔等不受信用,我便斩断桥锁,从此与尔等致死为敌。”
“应该的,我会等待你们的答复,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一下。”
听闻对方需要商议,张宝顿时心中一喜,看来此事八九不离十了,估计对方也是穷途末路,被自己大军打怕了。
就在褚飞燕率众离去之时,张宝身边一位亲兵开口道:“人公将军,敌方没有设人窥视我等,咱们正好一举攻占桥头,到时候他们就算不答应,我等也可进退有据……”
“胡闹,我张宝身为人公将军,若是做出如此小人做法,恐被天下英雄耻笑,你这是害我不义啊?哼,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必定斩你。”
顿时无数兵士呼喝:“将军高义。”
张宝一听顿时欣喜,只等那张燕率众投降,到时候自己不战而胜,定会在教中威名远扬,不,一定会远扬于天下之间。
可是在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几次喊话对方都无人应答,更让他心中一紧。再过一炷香之后,张宝这才派人前去探查,却发现对方早已率众离去,不知所踪。
“啊,常山长史张燕,你敢欺我,我一定要攻占元氏城,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诸位与我一起去往元氏城,城破之时,尔等可抢掠三日,所得尽归尔等所有。”
说完之后,张宝一驱胯下坐骑,过了木桥之后,直奔西南方方向而去,直到张宝军走了很久,褚飞燕率众再次回返木桥一端。
“飞燕将军,你这计谋还真是可以了,差一点让我都相信了。”龙战在一旁哈哈大笑,冲着褚飞燕捶了一拳。
“哎,若不是爱惜此桥,哼,早于张宝决裂,不过咱们过去之后,便可斩断木桥。我看张宝回神之后,带兵从何路而回?”
“呃,我靠,你猛。”龙战一竖大拇指,冲着褚飞燕赞道。心中也是暗道:这货,可不是表面那样实诚,自己还是防着点。